若有人真有“擦边”之心,就不要顶着过去的身份和荣誉,因为你的影响会比普通人大得多。

文 | 蒲 琳

没想到中国体操女队前队员吴柳芳事件仍在持续发酵。

12月1日晚,吴柳芳社交平台账号恢复关注。截至今天发稿时,其账号粉丝已破5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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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柳芳社交平台账粉丝已破500万

此前,因东京奥运会体操女子平衡木冠军管晨辰的评论,让吴柳芳走上风口浪尖,走进大众视野,曾一夜涨粉200万。

而此事经过媒体报道和网友讨论后,日前又有其他退役女运动员被指“擦边”,网友同样吵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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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事件的发酵,吴柳芳的经历逐渐被挖出。

1998年,年仅4岁的她便在柳州体操学校训练,并立下成为世界级体操运动员的宏志。经过7年的刻苦训练,吴柳芳第一次接到了国家体操队的邀请,但并未交出好成绩,回到了省队。一年后,她又凭借着出色表现“杀回”国家队,并在教练的建议下,主攻平衡木

自此,吴柳芳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拿下了2010年世界杯女子高低杠总冠军、女子平衡木总冠军及女子自由操总亚军。

但就在吴柳芳全心备战伦敦奥运会期间,2012年,她不幸颈部着地受伤入院,这一意外让她不得不提前结束自己的体操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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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吴柳芳不幸颈部着地受伤入院无缘伦敦奥运会

在《潇湘晨报》的报道中,退役后的吴柳芳,在2014年曾入选优秀运动员免试入学推荐名单,最终进入北京体育大学深造。2018年毕业后,吴柳芳于2019年到杭州发展。刚开始她在B站做主播,每天只要播满6小时,就有三四千元的保底工资。

后来,她又先后做过体育老师、青少年比赛裁判以及体操教育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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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柳芳的社交媒体截图

2024年,吴柳芳再次出现在大众眼前,此时的她签约了知名的MCN公司——大海星辰,在短视频平台当起了女主播。从此在社交媒体上,吴柳芳经常发布跳舞视频并进行直播。尽管她舞姿妖娆,也有不少衣着性感,但粉丝数一直只有几万。

直到本次与管晨辰的“在线互怼”,吴柳芳粉丝持续暴涨。同时,有关她的争议也越来越大。

有一部分网友坚持认为,吴柳芳退役后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她没有违法乱纪,就不应该受到指责。

另一部分网友则表示,吴柳芳作为曾经的体操运动员,应珍惜自己的羽毛,维护体操运动员的形象。更有人扒出,吴柳芳此前正是因为“擦边”视频带上了体操标签,最后被B站封了号。

而吴柳芳本人回应为何转型做互联网,她表示自己没有拿到体操的最好成绩,也就是奥运冠军,比赛也总是受伤,转型是想改命,也是为了生活——她去杭州当老师,被老板拖欠工资;又去某体校当体操教练,本来说好的编制结果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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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柳芳回应为何转型做互联网

后又有公益组织发文称,从2019年开始,吴柳芳便受邀担任免费公益性质的形体老师。每周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她会帮助那些患有唐氏病/自闭症的特殊孩子,做基本的平衡、肢体协调等训练。除此之外,吴柳芳在杭州期间,还深入学校、社区,参加过很多公益支教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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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柳芳参加过很多公益支教活动

此番重新可以被关注后,一夜之间,吴柳芳的账号再次涨粉300多万,不过发布的视频数仍还是原来剩下的7个。

与此同时,事件另一位主角管晨辰的微博部分关闭了评论区,但在某些还可以评论的微博下方,网友们纷纷留言对她进行了批评和攻击,并称“请你可怜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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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晨辰微博下的部分评论

有人预言,吴柳芳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千万粉丝网红。但到底是谁在关注她?

由于吴柳芳的账号开启了隐私设置,其粉丝列表不可见。但从这些天网上的讨论中,或许能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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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柳芳的粉丝列表不可见

第一,原本就喜欢看美女热舞的那波人;

第二,看不惯管晨辰“双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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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晨辰和吴柳芳的跳舞视频

第三,共(同)情吴柳芳的人,尤其在得知她热心公益之后;

第四,还有很大一部分应该是吃瓜群众……

在笔者看来,还是那句老话,吴柳芳转型做网红,无可厚非,“擦边”与否也应交由平台评判。但有一点必须指出的是,吴柳芳自费购买了巴黎奥运会国家队领奖服,并将队服视频置顶放在那些疑似“擦边”的视频旁,无形间多多少少确实造成了体操运动和女运动员的“严重性化”。毕竟,从事体操项目的女孩大多是只有10岁出头的未成年人。而吴柳芳事件引发热议后,笔者就听到身边有男性发表类似“体操本来就穿得少”之类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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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柳芳的置顶视频

更重要的是,成年人尚且还能有自己的判断,可以对此事持有不同的态度。

但孩子呢?曾有报道称,当问及现在的孩子长大后想当什么,有很多人说自己想当网红、主播。因为当网红,有机会快速成名,来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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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报道小学生扎堆做网红

这种价值观本身就值得商榷。如今一个强调了自己体操前世界冠军身份的女孩,加入主播行列,内容只是大跳性感热舞。这无疑会让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认为,这么做就是对的。

正如一位省体操队退役女运动员在谈到吴柳芳一事时表示的那样:“我能理解她,可能她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想通过这个博眼球赚钱。但是我觉得把体操搬出来和这种放在一起,不利于项目发展。她这种行为和体操没有任何挂钩,她还要发出她是体操运动员,她是全国冠军,这是挺不好的。我理解她,但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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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体育产业的蓬勃发展,这些曾在赛场上努力奋斗的运动员也开始迎来新的机遇。近年来,一系列旨在保障退役运动员生活的相关政策相继出台,为他们提供坚实的后盾,保障体系愈发成熟,大致分为社会保险、社会福利、社会救助和就业安置等方面。

而短视频或成为退役运动员的新赛道。据国家体育总局的数据,目前超2500名退役运动员活跃在短视频平台,入驻人数较前一年增长了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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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活跃在抖音的退役体操运动员

据悉,退役运动员在短视频平台的流量,可以直接获得收益,来源主要是广告、品牌合作。以杨威的账号为例,据飞瓜抖音版数据显示,其销售额和直播销售额在1000万至2500万元之间;带货品类中,运动户外占70.3%、服饰内衣占26.5%、鞋靴箱包占1.8%。

但随着吴柳芳事件的发酵,又有退役女运动员被指“擦边”。

比如,中国前击剑运动员秦雪。她曾在2014年亚洲击剑锦标赛上,获得女子重剑个人赛季军,并随中国队获得亚洲击剑锦标赛女子重剑团体赛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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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前击剑运动员秦雪也被指擦边

如今,她是一名大学体育老师,离婚后独自抚养女儿。面对外界对于“擦边”的质疑,秦雪直播时表示:“我不想火,只想赚点钱,我有个三岁半的女儿,想挣点钱养娃。”

还有中国前国家游泳队队员刘湘。她曾在2018年雅加达亚运会上,获得女子50米仰泳金牌,并打破世界纪录。她在社交平台上,会发布日常生活片段,以及各种游泳视频,收获80多万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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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湘的社交媒体页面

11月30日,刘湘发布视频就此事进行回应。刘湘称:“今天看到了很多人艾特我,怎么分享我的生活和我热爱的生活方式有问题?游泳不穿泳衣,难道穿棉裤羽绒服吗?”

同时,她也在个人微博发文回应称:“如果有人问我,以后还敢发穿泳装的视频吗?我的回答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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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湘个人微博发文截图

刘湘还表示,自己从5岁开始游泳,游泳就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很爱穿泳衣的自己,也很爱看穿泳衣的女孩子们。她说:“我的自媒体内容就是想将阳光、积极、健康热爱生活的观念传递给更多人,让游泳更加科学、有趣,我是做错了吗?”

说到底什么是“擦边”,它的界定标准是什么,不能“一见短裤,就都联想到白花花的大长腿”,用“擦边”来道德绑架那些真正希望展示自身之美的女性。

但反之,若有人真有“擦边”之心,就不要顶着过去的身份和荣誉,因为你还真不是普通人,影响也会比普通人大得多。

部分资料来源:封面新闻、上游新闻、潇湘晨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