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弘文在三十多岁时仍然坚信,庶女应该低嫁。直到贺奶奶对“庶女”低嫁的解释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年是如何错过明兰的。可悲的是,他的觉悟来得太晚,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贺家的盘算
贺弘文在十四岁时,贺老夫人向儿媳贺母提到希望为他娶盛家盛明兰。当得知明兰是庶出的女儿后,贺母心中非常不满,觉得明兰不配她的儿子,娶她将会让儿子受到委屈,贺母有这样的想法是有其理由的。
贺弘文出生于苏南白石潭的贺家,虽然家族中担任官职的人不算多,且官位也不显赫,但毕竟是个大家族,在社会上也有一定的声望。贺弘文的祖父贺老大人在太仆寺工作。祖母贺老夫人来自金陵的医药世家张家,而他的父亲曾担任太医院的院令,并发布了享誉全国的医典令。
贺老大人与贺老夫人育有三子,长子中举后入仕,在南方一州担任知府,次子则负责家庭事务,幼子即贺弘文的父亲早逝。因疼爱孙子,贺老大人与贺老夫人决定提前分家,给予贺弘文一笔丰厚的财产。由于贺母身体欠佳,贺老夫人便代为管理这笔家业,待到贺弘文的妻子入门后,再将其移交给她。
贺弘文从小对医学充满热情,贺老夫人对此大力支持,亲自教导他相关知识。随着时间的推移,贺老夫人发现贺弘文在医学方面展现出不俗的才能,便安排他跟随母亲的家族中的父亲和哥哥们学习医术。贺弘文性格稳重,做事踏实,在医学学习上脚踏实地。尽管出生于富裕家庭,他却没有丝毫公子哥的架子,常常上山采药,观察病症,从不抱怨辛苦。
起初,贺母希望贺弘文能够参加科举考试,走上仕途,但贺弘文却执意要学习医学。贺母无法说服儿子,再加上贺老夫人的支持,使得她的意见显得更加无力。然而,贺母心中对儿子选择学医始终感到不快。随着贺弘文在医学领域取得了一些成绩,贺母的心中不满也逐渐消退,最终为有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儿子而感到自豪。
当得知婆婆为儿子选择了一个庶出的女子时,贺母立刻感到不满,因为在当时的观念中,庶出的女孩往往无法获得与嫡出女孩相同的良好教养,普遍被视为小家子气。贺老夫人理解儿媳的担忧,因此向她详细分析了迎娶庶女明兰的优势。
贺老夫人观察明兰很长一段时间,才决定为孙子提亲。明兰小时候失去母亲,一直跟随盛老太太身边,由她亲自抚养。盛老太太与贺老夫人是金陵老邻居,两人从小就相识,贺老夫人对盛老太太的品德和人品十分信赖。而且,贺老夫人在闺房中也听过关于金陵勇毅侯府独女的种种传闻。
贺老夫人主要向儿媳解释的是明兰背后所蕴含的潜在价值。明兰的父亲盛紘虽然是庶子,但凭借嫡母的宠爱,逐渐爬升至京官,能力不容小觑。明兰的哥哥盛长柏已入翰林院,并娶了东阳名门、北方仕林第一家海家的嫡女。明兰的长姐则嫁入忠勤伯爵府,她的丈夫袁二爷才华出众。明兰虽然是庶女,但她深受祖母、父亲和哥哥嫂嫂的宠爱。上次贺老夫人去盛家为华兰看病时,盛华兰对明兰的赞美简直无以复加,称她是天上无双的存在。
贺老大人年事已高,时日无多,快要退休。贺弘文的叔叔在南方,而贺弘文在医学上有着很高的造诣。贺老夫人打算让孙子将来进入太医院,依靠朝中的人脉来谋官职。她也希望为孙子寻找高门贵女为妻,但贺家的现状让她感到力不从心,平常的小家庭她和贺母都不愿意考虑。唯有明兰,家世显赫,父兄能力出众,亲戚关系庞大,且是盛老太太亲手抚养的,正好符合贺家的所有要求。更有趣的是,盛老太太也对贺弘文产生了好感,贺老夫人的深入剖析使得贺母的态度有所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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