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玉良

2024年12月4日下午1时22分,一代言情小说大师琼瑶离开了我们,死于一氧化碳中毒自杀。

起初,我以为她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或者认为她受到了什么感情的困扰不可自拔,直到读过了她的遗书,才恍然大悟。这是一封可以用“高尚”二字形容的遗书,在遗书中琼瑶很平静地阐述了她的生死观,然后慨然赴死。她不愿意有一天卧床不起需要人伺候,更不愿意看到自己浑身插满管子被抢救,活得毫无质量。她趁自己还能做决定的时候,最后给自己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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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感动的是,琼瑶在遗书中并不倡导自杀,而是鼓励健康的人们要好好地活着。琼瑶看待这个世界是通透的,人都难免一死,任何人没有例外。那么怎样地活着,怎样地死,就成了一个问题。琼瑶的人生是活得很自我的,这是我最欣赏她的地方。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和爱情至上主义者。网上斥责琼瑶的人,都骂琼瑶是一个“小三”,拆散了别人的家庭,十分“不道德”,和她在言情小说中刻画的人物形象大相径庭。但我想说的是,琼瑶在爱情上藐视道德,却活出了自我。

我曾经在文章或演说中反复地阐述我的人生观,人的一生要勇于做自己的编剧、导演和主演,自己的人生,当然自己是主角,所有人都是配角,包括父母、妻子、丈夫、儿女、领导以及亲朋好友都是配角。活出一个自我的人生是没有遗憾的,人本来就是来到世间体验生活的,应该做主角的时候却做成了配角,事事看别人的眼色行事,活在别人的评价中,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想做什么却做不了什么,事后后悔连连,留下若干遗憾,不要这样。保尔·柯察金说: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我认为人能做到这一点,就了无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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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琼瑶选择自主离去,我除了表示佩服还是佩服,十分认可她的生死观。我虽然非常不赞成自杀,但真到了那么一天,活得没有任何生命质量的时候,我也希望我能鼓起勇气,走琼瑶的路。琼瑶在爱情上插足做了“第三者”当然是不道德的,但她的离经叛道敢爱敢恨的性格,同样需要勇气。她活出自我的价值观就在于此,她是一个无惧世人眼光的人。我发现世界上许多伟大的人物,都具有类似的品质,或者说拥有无惧世人评价的性格,曹操说“宁让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可以说把这种“自我”做到了极致。

当代的人,活得越来越通透了,包括许多零零后,他们都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我希望他们都能活出自己精彩,而不是人云亦云,庸庸碌碌。我很欣赏琼瑶说的一句话:“如何在充满负能量的环境里维持正能量,那是属于我的挣扎。”,我们的一生,可能会遇到林林总总的困难、挫折,如何应对这些困难和挫折?那些生活在黑夜里,心灵深处却能拥有阳光心态的人,是值得尊敬的。“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伟人的《长征》诗中那种革命浪漫主义情怀,一直激励着我在困境中努力奋斗。琼瑶说“那是属于我的挣扎”,当真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能够在充满负能量的环境里挣扎着保持一颗“佛心”,是难能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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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瑶走了,走得很有尊严。海峡两岸都还没有实现“安乐死”,但琼瑶是“尊严死”的榜样。我是琼瑶的言情小说拥趸,她的离世让我对生死有了更深一层理解,活出自我的人,也可以从从容容写好遗书,用这种方式离开曾经生活过的世界,只留下她的作品和她的故事在世间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