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治是服从自己,自己就是统治者之一。与儒家“顺而无违”地服从他治之权力和当权者截然不同。自治服从公共意志和公义;他治服从个人意志和私义。当然,私义与公义也可以部分重合,以为他治者充当正义门面。
有些人对自治概念抱着一种错误的认知,误以为儒家乡约民规就是自治。殊不知,自治的前提条件就是人人权利平等,至少也要基本平等。没有权利的平等,那些缺乏权利的成员如何有权参与自治?自治首先是对自己的权利的有效行使!儒家宗法等级社会,亲亲尊尊,各级成员权利不对等,权利大小随着权力大小而变化。诸如宗长拥有宗族最高权力,享有充分权利,而宗族子孙后代连基本的财产权、婚姻权、人身自由权等等都没有,如何能够参与自治?儒家所谓的自治,其实就是地方宗族的宗长治理。雅典政制,我们也只能在自治前面冠以奴隶主之名,称之为奴隶主自治政治,奴隶是没有自治权的:其中四个依据财产多寡划分的等级大致拥有基本平等的参政权,实行自己对自己统治。还有一个典型自治案例,就是美国移民社会的自治形式,由村-镇-县-州-联邦形成由下而上的层层自治,其关键性的前提条件就是人人权利平等,大家通过公民会议协商和民主选举形式施行自己的权利,自己管理自己。
“从心所欲不逾矩”,孔子的那点自由其实就是犬笼子里的自由。孔子那个不可逾的矩就是礼制打造的铁笼子。孔子自认为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犬,随时都在等待主人领养,为主人看家护院。孔子,这个犬笼自由者总是幻想着做他治者的合格奴隶。除了博学于礼,儒生如孔孟无道无技,没有正当职业和财产,属于无产文人。流浪狗的最大愿望是找到一个主人领养;无产文人的一生愿望也是找到一个主人收养。
《孔子家语 正论解四十一》:“赵简子赋晋国一鼓钟,以铸刑鼎,著范宣子所为刑书。孔子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者也。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遵其道而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今弃此度也,而为刑鼎,铭在鼎矣,何以尊贵?何业之守也?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夷之蒐也,晋国乱制,若之何其为法乎。”这说明:(甲)孔子反对打破贵贱等级而一于法。什么是一于法?即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墨经 下》67条:“一法者之相与也尽,若方之相召也,说在方。一方貌尽,俱有法而异,或木或石,不害其方之相合也。尽貌犹方也。物俱然。”人的经验条件诸如出身、地位、财富等等有差异,与法则尽(全部统一在法下)。(乙)孔子反对法律公诸于众,减少了卿大夫裁量的主观自由,增加了人民反抗不公的可能性。
在学问和识见方面,“陋”对译英文“low”则是音义双合。陋儒不知墨学上帝-天志-天(象)三位一体真实含义:它们作为三种全位格指向同一个所指,皆是指向那一个不可言说的整全的“指”。天志是绝对本质,绝对必然性原则,绝对同一性原则,从本质上代表那个无所不包的整全,属于本质界全位格;天或天象是古往今来的一切现象。从现象上代表那个包罗万象的整全,属于现象界全位格。这一切现象在永恒者看来就是当下或现在,没有时间上的过去和将来分别。天即时空,时空囊括一切现象或包罗万象。造物主拟天化,则名之为天;拟人化,则道成肉身为人。上帝乃是天志与天象互相返回自身同一性。天志和天象各自都作为那一个整全而互为自身同一性或同一者。因此,上帝则是天志和天象之兼体全位格,或物道合一之和合全位格。所以,上帝、天志、天或天象,同出而异名,三名一实,三位一体,指同一个造物者,自因者,自在者,自然者,存在之存在者(存在的自作者),此在者或达在者(dasein),神圣者,客观者,绝对者,永恒者,无限者,独一理智者,独一理性者。天帝就是象帝,象帝就是一切现象总和。象帝之先,谓之先帝,即天志,天道。从逻辑上和时间上看,道或规定事物本质的客观意志(天志)先于物质现象。
《老子》乙本第四章:“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锉其兑,解其芬,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道的功用是“冲”,调和或解除物象对立,空虚物象差异和对立。“兑”同“锐”,尖锐突出。“芬”,花草芳香,引申为美德或美名;或者通“纷”,物象杂乱。“光”使物体呈现不同的颜色、广延和形象。“尘”各种各样大小不同的物体,小至肉眼不可见的灰尘,大到日月星球,与无限的宇宙相比,也不过是一粒灰尘。“兑”、“芬”、“光”、“尘”泛指万物差别或差异。锉兑解芬,和光同尘,是指弭平差异,消除差别。“兑”、“芬”、“光”、“尘”都是同归之物,有差别的现象,而道的功能之一就是去异归同,归同趋一。这是反对儒家重异轻同,差等礼制,固化等级的反动思想。即,反对儒家的反道之动,反道之冲动。总之,锉锐解芬,和光同尘,是从道的高度和视角与视野反对儒家的宗法等级礼制和原始的动物伦理(亲亲尊尊)。“吾不知其谁之子也,象帝之先”,意思是,我不知道它(道)是从何产生,但我知道它先于象帝(一切现象)存在。道,自因自在,自如自然,自己产生自己,自己依赖自己存在,自己就是自己存在的唯一条件和原因。
儒家讲“君子不器”,轻视技能,何来工匠精神?儒家礼制教化出来的人普遍僵化呆板,亦步亦趋地执行操作程序,有经验技术而无科学技术。经验技术是粗糙的,形同的,难以做到顶尖和出类拔萃。例如山寨模仿技术就是这样。自主勤奋与儒家文化无关,儒家士大夫官僚阶层臃肿,老百姓税负沉重,生活逼迫而日夜操劳,仍不能衣暖饱食。这是历史实事,不是自主勤奋文化根源。墨家文化在民间的传承才是老百姓勤奋的文化基因,非命,强力从事乃是墨家文化基因之一。再者,即便技术模仿得再好,也不过是别人的跟屁虫,没有哲学和科学原理的发现,永远只能是亦步亦趋的跟从者,绝无可能成为世界的领导者,绝不可能从思想上站在食物链的顶端。虽然德国日本技术一度领先风靡世界,但在社会制度的思想原理发现和技术设计方面,在资本金融、市场经济与自由贸易的思想原理发现和技术设计方面,在国际秩序的思想原理发现和技术设计方面,英法美却是世界领导者和执行者。一个简单的道理,假设儒家能有这种能力,为什么经历2000多年的政治实践,在中日韩越四地,没有一家于西方文化入侵之前独立发展出现代性?说儒家多厉害,多能行,都是“马后炮”话术,没有实际意义。
儒家崇尚繁褥美学、繁文缛节、等级礼乐,就不可能节俭。倘若有节俭文化基因,就不可能推崇繁褥美学和繁文缛节。一方面崇尚厚葬久丧,利死害生;另一方面又讲“宁俭勿奢”,岂不矛盾。后者对前者不过是一套道德话语粉饰罢了。以孔子的饮食起居生活习惯,与其说“宁俭勿奢”,毋宁说“宁奢勿俭”。
无论儒生怎么美化儒学,吹嘘儒学,它都是不可回收的有毒垃圾,没有再利用价值。无论儒生给儒家如何涂脂抹粉,如何浓妆艳抹,它都是一具不可复活的奴隶僵尸;它们既经不起经验实证,2000多年的实践历史,一败涂地,人“吃”人,从而人吃人,动物世界观造就动物世界;也经不起逻辑实证,以亲亲尊尊为基本原则的仁义礼智信也只能推导出人性偏私才是人性光辉和道德伦理,动物世界观推理出人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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