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弘（沃民高科沃德研究院研究员）
据联合国人口基金会（U.N. Population Fund）的报告，自2014年冲突爆发以来，乌克兰人口已经减少了约1000多万人，即减少了约25%。雪上加霜的是，乌克兰的生育率也持续下降，现在平均每名育龄妇女只有1.4个孩子。2023年，乌克兰，包括现在被俄罗斯占领的领土，只有18.7万活产婴儿，为300年来的最低水平。一项人口学研究预测，到2040年，乌克兰的劳动年龄人口将减少三分之一，儿童数量将减少一半。这一切，不仅影响着乌克兰战争的胜负，影响着日后重建家园，甚至威胁到乌克兰作为一个自由国家的生存能力。
乌克兰人口减少了四分之一
俄乌战争已经持续了两年多，乌克兰正面临着严重的人口危机。事实上，乌克兰的人口危机早就已经开始。据联合国人口基金会（U.N. Population Fund）东欧地区负责人弗洛伦斯·鲍尔（U.N. Population Fund）称，自2014年冲突爆发以来，乌克兰人口已经减少了约1000万人，即减少了约25%，其中800万人口的减少发生在俄罗斯2022年开始在乌克兰境内进行全面军事行动之后。这份报告发布一周前，乌克兰总统顾问谢尔盖·列先科（Serhiy Leshchenko）透露，美国府正在推动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动员年仅18岁的男性参战。
乌克兰未来研究所（Ukrainian Institute for the Future）也有一份人口统计报告，到2023年，乌克兰的总人口已降至2900万人，而2001年为4850万人。
乌克兰的“人口挑战”在俄乌冲突开始前就已经显现，因为它符合东欧的现有趋势，但战争加剧了这一问题，670万难民是这一人口转移中占有最大的比例。鲍尔还提到了乌克兰人口的另一个大问题，即生育率的下降。她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乌克兰的生育率骤降至平均每名妇女只有一个孩子多一点，这是欧洲和世界上生育率最低的国家之一。”
德国一家媒体的数据印证了这一现象。据德国商业新闻网站“Bne IntelliNews”报道，自1991年乌克兰从苏联独立以来，移民使人口减少，而生育率降至每名妇女1.4个子女。2023年，乌克兰，包括现在被俄罗斯占领的领土，只有18.7万活产婴儿，为300年来的最低水平。随着战争的持续，包括18-25岁的年轻人应征入伍，乌克兰的人口注定会进一步下降。
美国智库“昆西治国方略研究所”(Quincy Institute for Responsible Statecraft)大战略主任乔治·比比(George Beebe)指出，一项人口学研究预测，到2040年，乌克兰的劳动年龄人口将减少三分之一，儿童数量将减少一半，而且日益严重的破坏可能会阻止许多难民在短期内返回乌克兰。
战争让乌克兰人感到沮丧
乌克兰人对未来普遍感到沮丧甚至失望，在波兰的乌克兰侨民尤其如此。大多数人在战争开始时都带着爱国热情，许多人相信乌克兰有可能取得全面胜利。但到2024年夏天，几乎所有人都降低了期望值，因为他们担心美国及其盟友已经放弃了乌克兰全面胜利的希望，转而追求削弱俄罗斯这个更实际的目标。
在乌克兰军队中已经在应对战争疲劳症，士兵普遍存在着绝望情绪，这从今年有51000名士兵逃离军队的报道中可见一斑。
据乌克兰武装部队的士兵、律师以及乌克兰的官员称，面对各种可以想象的短缺，数万名疲惫而绝望的乌克兰士兵离开了战场和前线阵地，隐姓埋名。据军事指挥官和士兵称，有的整个部队单位都放弃了阵地，使防御阵线变得脆弱，并加速了领土的丧失。
乌克兰军队中开小差、擅离职守、假期逾期不归、拒绝执行命令等现象真的十分惊人，在俄乌冲突的关键时刻，给乌克兰军队原本十分严重的人力资源短缺问题雪上加霜，严重影响到乌军的作战计划，使乌克兰在未来可能的和平谈判中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一位了解军事事务的乌克兰议员估计，逃兵人数可能高达20万。战争的持续使他们筋疲力尽，在心理和情感上都受到了创伤。他们为自己无法鼓起战斗意志而感到内疚，对战争的领导方式感到愤怒，对战争似乎无法获胜感到沮丧。
威胁到乌克兰作为一个国家的生存能力
人口数量以如此惊人速度下降，对乌克兰的经济建设和社会活力来说是致命的，预示着乌克兰的未来是一个衰退的恶性循环。雪上加霜的是，乌克兰面对的对手俄罗斯是一个人口大国，至少相对于乌克兰来说具有巨大的人口优势。对乌克兰来说，仅仅组建一支庞大的常备军来对抗俄罗斯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更不用说建立和维护一个北约标准的庞大武器库了。要达到这样的标准，就必须投入更多的资源来发展军事，那么用于开展新的商业活动和建设有成效的民用经济的资源就会减少。
随着乌克兰与俄罗斯的持续战争，乌克兰的人口危机日益加深，已经威胁到乌克兰作为一个自由国家在未来的生存能力。战争已经造成了不可挽救的损失，因为男子要么战斗，要么逃跑，很少有人留下来工作。移民、伤亡、老龄化、出生率低下，这一切都让乌克兰人口金字塔呈倒置状态。大约有950万就业人口，他们的税收为2000多万养老金领取者、儿童和失业者提供资金。
乌克兰的征兵是一个严峻的问题。英国《金融时报》2024年3月的一份报告发现，在1110万25至60岁的乌克兰男子中，有740万人要么已经被动员，要么由于残疾或在关键部门就业等原因而无法服役。
还有90万达到服役年龄的男子没有在任何政府系统中登记，因此不能被征召入伍。在340万达到服役年龄的劳动力中，有60万人被认为是关键工人，因此不太可能面临征召。因此，剩下的潜在应征入伍者只有280万人，大致相当于逃离或残疾的人数。因此，乌克兰面临着一个1:1的权衡取舍，要么征召男性入伍，要么让他们留在劳动力大军中，通过纳税和其他方式支持政府，维持经济运转。
此外，征召更多男性入伍的决定将对生育率产生影响，从而对几代人产生影响。如果乌克兰征召年龄较大的男性，可能会造成更多的寡妇和孤儿，他们可能会依靠国家生存。如果征召年龄较小的男性，可能会进一步损害育率，阻止更多的乌克兰人出生。
今年4月，泽连斯基总统将征兵年龄从27岁降低到25岁，但这样的行动导致许多潜在的应征者采取绝望的措施，甚至冒死逃往国外。美国《华尔街日报》在7月份报道称，与罗马尼亚接壤的蒂萨河（Tysa River）上试图越境的人数不断增加，由此频繁导致溺水事件发生。
重振美国的支持可能意味着为乌克兰军队提供更多的资金或更好的武器，但它不能产生更多的乌克兰人来携带这些武器进入战斗。随着乌克兰政府加紧努力，从日益减少的适龄人员中补充军队，每招募一名士兵就意味着减少一名工人，可能还意味着减少一名父亲。
今天，乌克兰需要这些男人来填补其武装部队。明天，将需要这些男人回家，重建他们的生活，重建他们的家庭，并最终重建他们的国家。
但是，人口数量的持续下降，让一切都变得艰难。人口减少可能导致劳动力短缺、老龄化问题加剧以及经济增长放缓等一系列连锁反应。对于乌克兰来说，这不仅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社会问题，因为它将直接影响到国家的未来发展和社会稳定。
参考资料：
1.美国智库“昆西治国方略研究所”：https://responsiblestatecraft.org/ukraine-2669870654/
Ukraine’s demographic crisis threatens its future viability as a free state（乌克兰的人口危机威胁着其作为一个自由国家未来的生存能力）
2.美国智库“昆西治国方略研究所”：https://responsiblestatecraft.org/ukraine-loses-25-of-its-population/
Ukraine loses 25% of its population(乌克兰人口减少了25%)
3.美国军事网站“防务新闻”：https://www.defensenews.com/global/europe/2024/11/29/desertion-threatens-to-starve-ukraines-forces-at-a-crucial-time/
Desertion threatens to starve Ukraine’s forces at a crucial time（逃兵现象在关键时刻重创乌克兰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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