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季明远,是师范专科1987届的毕业生。那年,我被分配到川省松林县青山乡桃源村小学任教。说实话,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
桃源村啊,这名字听起来多诗意,可实际上,它是个被大山环绕的小山村。我第一次去桃源村的时候,坐了一天的班车,又步行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才看到村口那块写着“桃源村”的石碑。
那时候,我穿着一件白衬衫,提着一个老式的帆布包,脚上蹬着一双解放鞋。我记得很清楚,到村子的那天是八月十五,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走到村口的时候,我的衬衫已经湿透了,贴在背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村口有棵老槐树,树下有几个老汉在乘凉。他们看到我这个陌生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我硬着头皮上前,问道:“大爷,请问桃源村小学在哪里?”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汉指了指前面说:“往前走,过了那个晒谷场,看到一座破庙,庙后面就是学校了。”
我按照老汉的指点往前走,果然看到了一个破旧的庙宇。庙前的空地上,几只老母鸡正在悠闲地啄食。穿过庙后的一片竹林,就看到了几间低矮的瓦房,那就是桃源村小学了。
说实话,看到学校的第一眼,我就想转身逃走。那几间教室破旧不堪,墙上的灰皮都掉光了,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头。教室的窗户上,有几块玻璃是用报纸糊上的。靠近操场的一间房子,屋顶都塌了一角,上面盖着几块石棉瓦。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你就是新来的季老师吧?”
我回头一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穿着一件蓝布褂子,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她手里还提着个竹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些蔬菜。
“是。。。是的。”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叫江秋月,是你邻居。”她笑着说,“我看你从村口一直往这边走,就猜是新来的老师。学校安排你住在我隔壁那间房子里,我正好帮你收拾收拾。”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江秋月。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个寡妇,丈夫三年前得了重病,去县城治疗的路上就没挺过来。
我的住处是一间土坯房,不过二十平米,除了一张木板床,一张方桌,就只剩下一个衣柜了。江秋月帮我打扫房间的时候,还从自己家里搬来了一个旧蚊帐。
“这蚊帐虽然旧了点,但是补了好几个洞,晚上蚊子多,你先将就着用吧。”她一边帮我挂蚊帐,一边说道。
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江。。。江嫂,你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
“叫我秋月就行。”她头也不回地说,“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在这穷山沟里教书,也挺不容易的。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住进那间土坯房的第一个晚上,躺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蝉鸣声,蛙叫声,还有不知名虫子的叫声,组成了一曲奇怪的交响乐。我心想:这就是我未来要生活的地方了吗?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就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江秋月,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快吃吧,一会儿该去学校报到了。”她把面条放在桌上,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咸鸭蛋,“我知道你刚来,肯定没准备早饭。”
我接过面条,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这是一碗阳春面,上面飘着几片青菜,还有一个荷包蛋。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一碗面下肚,昨天的疲惫感顿时消失了不少。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江秋月看着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那天起,江秋月就开始每天给我送饭。一开始我很不好意思,想给她钱,被她直接拒绝了。她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再说了,我也就是顺手的事。”
桃源村的日子,就这样慢慢地开始了。
我们学校一共就三个班,一二年级合班,三四年级合班,五六年级合班。全校学生加起来不到六十个,老师只有我和另外两个年过五旬的老教师。
刚开始教书的时候,我手忙脚乱,连黑板上的字都写得歪歪扭扭。村里的孩子们也不太听话,上课时经常私下说话,甚至还有偷偷溜出去玩的。好在江秋月经常给我支招,告诉我怎么和这些孩子们打交道。
“你别总板着脸,”她说,“这些娃娃都是山里长大的,性子野着呢。你得先跟他们打成一片,他们才会听你的。”
渐渐地,我开始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天早上,我会被鸡叫声吵醒。洗漱完毕后,江秋月就会送来热腾腾的早饭。上午上课,中午回来又有热饭等着。晚上批改作业的时候,她有时候会送来一盘花生米,或者是一碗炒青菜。
村里人都说江秋月对我太好了,背地里还有人说闲话。我心里有些不自在,但江秋月却毫不在意。
“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她说,“我就是把你当弟弟看待,难道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到了1988年的春天。这天中午,江秋月给我送饭的时候,突然说:“明远,我给你说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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