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85年的春天,我从江西医学院毕业,被分配到了上饶市横坑乡青山村的诊所。
记得那天,我背着个旧书包,踩着泥泞的山路,一步一个脚印地往青山村走。山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金灿灿的花海在春风中摇曳,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
“哎哟,这不是光明家的娃子吗?”迎面走来一个背着竹篓的老大婶,“听说你考上医生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啊,李大婶。我这不是分配到咱们村诊所来了嘛。”
“好好好,总算村里有个读书人回来了。”李大婶笑呵呵地说,“不过我跟你说啊,你可得好好向李大夫学习。人家李大夫啊,那是老中医了,开的药那叫一个灵验。”
我连连点头:“嗯,我知道,我知道。”
说实话,我这个医学院毕业生,虽然学的是西医,但对中医也是心存敬畏的。特别是李德广老中医,那可是方圆百里闻名的神医。
走到村口的时候,我远远就看见了那间破旧的诊所。说是诊所,其实就是一间用砖瓦搭建的平房,门口挂着个木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青山村卫生室”几个字。前面不远处,一个身影推着自行车在泥泞的小路上艰难前行。她穿着一件略显褪色的碎花布衣裳,梳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辫梢上系着一根红色的发带,在春风中轻轻飘动。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屋子里光线昏暗,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药柜前忙活。
“师父。”我轻声喊了一声。
李德广转过身来,眯着眼睛打量我:“来了?把书包放下,先去看看药材柜。”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青山村的行医生涯。说来好笑,我这个正儿八八的医学院毕业生,第一天就被师父安排去认识各种中药材。
“这是当归,这是川芎,这是熟地。。。。。。”李德广耐心地给我讲解,“中医讲究的是辨证施治,要对症下药。”
我一边点头一边暗自腹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些老掉牙的中药。西药多好啊,见效快,还容易服用。
正想着,诊所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年轻女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李大夫,我家小荷又发烧了。”女人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抬头一看,不由得愣住了。这女人虽然穿着普通的蓝布衣裳,但却掩盖不住她的气质。瓜子脸,细眉眼,虽然面色有些憔悴,但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秀兰啊,来,让我看看小荷。”李德广放下手中的药材,走了过去。
我这才知道,这就是村里人常说的王寡妇。不对,应该叫王秀兰。听说她22岁就守了寡,一个人带着女儿,靠种田和采药为生。
“大夫,你看看我们小荷这是怎么了?”王秀兰把小女孩抱到诊桌前。小荷大概五六岁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发烧了。
李德广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小荷的舌苔:“风寒入体,再加上肺热,所以发烧。我开副药,回去煎了喝。”
“让我来吧,师父。”我主动请缨。好歹我是医学院毕业的,这点小病还是能治的。
李德广点点头:“也好,你来开方子。”
我拿起笔,刷刷几下就写好了药方。王秀兰接过方子看了看,皱起眉头:“这么多苦药?”
“发烧就得用点苦药,不然怎么退烧?”我有些不服气。
王秀兰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小孩子喝不了这么苦的药。李大夫,你还是帮我重新开个方子吧。”
我被她这一瞪,心里顿时冒火:我好歹是正经医学院毕业的,你一个寡妇懂什么?
但还没等我说话,李德广就接过了方子:“秀兰说得对,小孩子受不了太苦的药。我重新给你开一副。”
看着王秀兰抱着小荷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憋着一股气。这个寡妇,也太瞧不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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