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mRNA技术的奠基者,卡塔林·考里科为后来的mRNA疫苗的研发,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因此,新冠疫情结束后,她获得了2023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不过,这位科学家此前几十年的科研人生中,却长期遭受科学界的冷落、排挤、刁难,甚至是贬低。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学术界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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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塔林出生于1955年,生长在匈牙利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她的父亲是一名屠夫,父亲精湛的杀猪技艺使猪的内部构造一览无遗,因而在她幼小的心里种下了生物学的种子。

卡塔林小时候上学,学习成绩不错,但不算非常拔尖。她不满足,通过反复练习,成为了门门功课拿到最高评级的好学生。后来参加全国生物学大赛,拿到第三名的好成绩。卡塔林认为,人类的大脑是可塑的,我们练习什么,我们就增强什么。卡塔林的人生就是对这一理论的最佳验证。

凭借优异的成绩,卡塔林顺利入读塞格德大学生物系,就此把RNA(后来进一步聚焦到mRNA)作为自己的研究方向。

mRNA究竟是什么?它是RNA的一种,这两个词语都是遗传学概念。科学家曾把它称作“细胞质信使”,显然,它是传递信息的,相当于邮政局里的快递小哥。信使手里的“信”,就是DNA。我们知道,基因就是微小的DNA片段,它一直被牢牢包裹在细胞核内。但DNA本身是无法直接在人体里工作的,能在人体中发挥作用的是蛋白质。可以这么理解,DNA就是设计师,而蛋白质才是施工队。在这两者之间,mRNA就充当他们的信使,把DNA的指令传递给蛋白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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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塔林被RNA吸引,决定深入钻研,但其研究之路一直不顺利。主要的原因是,处理RNA对环境要求太高了。实验室足够清洁,反复消毒,但它还是很容易被污染。另一个原因是,RNA太不稳定了,这跟它本身的功能有关。在人体,它把DNA的命令传递完,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也就是说,RNA天生就不稳定,要的就是这种不稳定。但在实验室里,这就成了棘手难题。总不能实验做到一半,RNA自己先降解了。所以大部分科学家都认为,不可能研究RNA。就算往好的方面说,也不值得花这么大精力研究它。

基于科学界的普遍不看好,以及RNA的迟迟无法商业化,卡塔林就此遭遇了一系列打压:

在匈牙利境内的研究中心,她遭遇了医药公司撤资,只好放弃一切,转赴美国继续科研;

美国的激烈竞争和职场文化,令她无所适从;

在五年的“非升即走”考核下,卡塔林被判定不符合晋升条件,降级使用;

她每个月都撰写资金申请书,可是一分钱也没有找到;

她的新领导频繁向她施压,轻视她的成果,忽视她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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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任何遇到的人兜售自己的关于mRNA的“好主意”,却均遭到拒绝,以至于别人都叫她“那位疯狂的mRNA女士”;

她遇见德鲁,他们合作研发mRNA的疫苗应用,历经数年终于成功,但《自然》杂志却拒绝发表他们的成果;后来成果在《免疫》杂志发表,却依然无人问津;

五十多岁的她,所有的实验依旧亲历亲为,她手下没有技术员,没有博士后;甚至被降级后,算不上一名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教职员工。

2013年5月,她供职了二十多年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正式下令,清空她的实验室,令她强制退休。

她在一片落寞中离开了大学。

之后,她接受了一家名为百欧恩泰的公司的邀请,担任副总裁职务;转投生物工业界,推行mRNA的商业化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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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新冠疫情爆发。

2020年11月,mRNA疫苗研制成功,对流行的病毒株有95%的功效。卡塔林终于迎来了自己的高光时刻,许多早该加在她身上的荣誉纷至沓来,她厚积薄发,一夜成名。

2023年10月,她和德鲁一起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

在这本名为“突破”的自传的最后,卡塔林告诉读者:你必须相信你内心的东西,呵护你在那里找到的东西,即便是,尤其是,在没有其他人在意的时候。继续前行,持续成长,你就是潜力,你就是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