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化县唐庄大队的唐仪军祖祖辈辈都是农民,1963年到学堂读书时,他父母就鼓励他好好学习,将来好跳出农门,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后来虽然取消了高考,读书没有出路了,唐仪军还是勤勤恳恳读完了高中,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成了一名回乡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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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秋天,在唐庄小学堂当民办教师的扬州知青李国正招工回城了,考虑到唐仪军是高中毕业生,属于回乡知青,大队书记就让唐仪军顶替李国正到唐庄小学唐当了民办教师。虽然那时取消了高考,乡亲们还是觉得多读书有好处,唐仪军要不是读到高中毕业,咋会让他去学堂当老师呀。
当年唐庄小学堂的规模不大,学校有四个年级,五年级的学生要去邻村的小学校读书。唐庄小学堂一共有四名教师,包括公社派来的公办教师张校长。另两名教师一名是大队会计的儿子陈红兴,一名是兴化城里来的女知青夏雨荷老师。
别看唐仪军是高中毕业生,可他之前没有教书经验,冷不丁到学校来教书,还真有点不知从何入手。夏雨荷老师是一位善良又热情的人,她理解唐仪军的心情,就主动帮助他,告诉他怎样备课,怎样给学生上课,还让唐仪军到课堂听她给学生上课。
在夏雨荷老师的热情指导帮助下,唐仪军很快就熟悉了教书流程,也渐渐爱上了民办教师这个职业,他发自内心地感激大队书记给他这个机会,也发自内心地感激夏老师对他的帮助和指导。
那年秋后的一天,夏雨荷老师感冒发烧,嗓子疼得厉害,唐仪军就主动替她代课,让她休息一下。夏雨荷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就在家歇了七八天,嗓子不疼了,不咳嗽了,她才重新站在了讲台上。唐仪军替她代课一个星期,她很感激唐仪军,为了表示感谢,夏老师把自己的一个塑封日记本送给了唐仪军。
之后的日子里,唐仪军和夏老师相互关心,相互帮助,关系也越来越好。有一次星期天,唐仪军还邀请夏雨荷去他家做客。唐仪军的父母都很喜欢夏老师,当面就夸奖夏老师长相好看,一看就是城里人。
夏雨荷每次回城(回家),都会背着一挎包本子或铅笔橡皮回来,分给班里的学生,有时也给学校买一些教具回来,也是自己掏腰包。为此,学生们都很敬重夏老师,学校的老师对夏老师的印象也很好,夏老师还被评为全公社的先进教师,被评为模范知青。
老话说日久生情,唐仪军渐渐爱上了美丽大方、敬业又善良的夏老师,可一想到人家是城里来的知青,唐仪军心里就感到自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更何况当时知青招工回城已成大趋势,城里来的插队知青早晚是要回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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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张校长跟唐仪军和夏雨荷开玩笑:“唐老师,我看你和夏老师挺般配的,要不要我给你俩牵一下红线,我也好讨杯喜酒喝。”“张校长,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人家夏老师是城里人,早晚是要回城的,我一个乡下人,哪能配的上人家……”唐仪军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夏雨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对张校长说:“谢谢您张校长!谢谢您对我的关心。”
1975年年末,唐仪军和夏雨荷一起到公社开先进教师表彰会,会议结束后,夏老师拉着唐仪军去了公社供销社饭店,他俩在饭店吃过午饭,一起步行八里路回到的唐庄。一路上,两个人很少说话,夏老师问一句,唐仪军才回答一句。
快到唐庄的时候,夏老师红着脸问唐仪军:“唐老师,我要是一辈子不回兴华,在唐庄当一辈子民办教师,你说咱俩……”
猛然被夏老师问了这么一句,唐仪军脸红了,他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1976年秋天,亲戚给唐仪军介绍了一个对象,是河对岸高家庄大队的赤脚医生,初中文化,听说那个姑娘长得可漂亮啦,可唐仪军说啥也不去跟人家姑娘见面,他说不想这么早找对象,他想晚两年再考虑个人问题。
夏老师看唐仪军不着急去看对象,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唐老师,你不去看对象,是不是心里想着我呀?”
说句心里话,唐仪军还真就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夏雨荷,明明知道人家早晚要回城要离开唐庄,可他心里就是放不下人家。
那年冬季,夏雨荷被推荐为工农兵学员并通过了文化课考试,她赶上了推荐上大学的末班车,成了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离开唐庄大队时,夏雨荷深情地对唐仪军说:“唐老师,只要有缘,咱俩还会再见面的!”
夏雨荷去泰州师范读书去了,大队书记的侄女正好初中毕业,她就到学校顶替夏雨荷当了民办教师。张校长知道唐仪军心里有夏雨荷,所以才不去看对象。夏老师离开了唐庄,唐仪军心里一定很难受,他就安慰唐仪军:“唐老师,咱们和夏老师共事好几年,彼此都有感情,我也舍不得她走。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况夏老师去师范读书是好事,咱们应该祝福她。”
过了大半年,唐仪军心里还是放不下夏雨荷,好心人给他介绍对象,他还是不去和人家姑娘见面,气的他父母都吃不下饭,骂他读书读傻了,连媳妇都不知道要了,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唐仪军参加了高考,结果落榜了。他不气馁,1978年夏季再考,唐仪军竟然考上了泰州师范大专班,和夏雨荷成了同校同学,一个是中专,一个是大专。相隔一年多再相见,唐仪军心里很激动,看到夏雨荷,他激动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1979年,夏雨荷毕业后分配到兴华一所中学任教,离开兴华十一年,她又回到了父母身边,成了一名初中老师。唐仪军大专毕业后,也被分配到兴华任教,他成了一名高中老师,跳出了农门,成了吃国库粮挣工资的城里人,也是唐庄大队走出的第一个大专生。
从相识到分别,分别后再相遇,唐仪军和夏雨荷经历戏剧性的转折,两个人最终走在了一起。1983年暑假,唐仪军和夏雨荷领取了结婚证,他俩没举办隆重的婚礼,而是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唐庄,给唐庄小学买了体育用品和教具献了爱心,还为学生们买了学习用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唐仪军老师兑现了他当年立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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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曾经的感情往事,夏雨荷老师很激动,她说她在唐庄插队落户期间,乡亲们给了她很多照顾,乡亲们的恩情,她会永远记在心里。还有唐庄小学堂的张校长,就像她的长辈,给了她很多关爱和照顾,她发自内心地感激张校长也敬重张校长。夏雨荷还说,唐庄是她和唐老师爱情的摇篮,在唐庄小学堂任教的经历,将是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记忆。
作者:草根作家(感谢唐老师提供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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