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1987年的春天,江南的雨水格外多。我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驮着满满一车的水果,在泥泞的乡间小道上颠簸前行。这一年,我25岁,靠着卖水果混口饭吃。说起来,我这个卖水果的营生,还真是让村里人笑话。要知道,在我们这个叫青山村的地方,种田的多,养猪的多,就是没有卖水果的。
我叫陈建国,在乡里人看来,我就是个不务正业的人。可我偏偏就喜欢卖水果这个营生,因为卖水果可以四处跑,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说实话,要不是当年的那段初恋,我也不会选择干这个营生。
我骑着自行车,哼着高胜美演唱的《追求》:
“你可知道我在追求什么,
追求一份真挚的感情,
你可知道我在等候什么,
等候一份永恒的爱情。。。。。。”
这首歌是我最喜欢的,每次听到这首歌,我就会想起她——王秀英。
说起王秀英,那可是我们青山村有名的才女。她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在那个年代,能考上高中的女孩子,可不多见。我和她的相识,说来也是偶然。那是1982年的秋天,我去她家送番薯,一眼就看上了正在院子里读书的她。
那时候的王秀英,扎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穿着一件蓝色的确良布衣裳,坐在石凳上看书。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就心动了。
那个时候,我还在村办砖厂干活。我爹是砖厂的烧砖师傅,我就跟着他学手艺。可是,自从认识了王秀英,我就开始琢磨着要干点别的营生。我想,我得给自己找条出路,要不然,怎么配得上王秀英这样的才女?
说来也怪,王秀英对我这个整天满身泥巴灰的砖厂小工还真有点好感。每次我去她家送番薯,她都会和我说说话。渐渐地,我们就熟悉了起来。
我姐陈红霞知道我喜欢王秀英这事后,就常常教我怎么追求女孩子。我姐比我大四岁,在我们村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她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她对我说:“建国,你要是真喜欢人家秀英,就得好好打扮打扮自己。你看看你,整天灰头土脸的,人家秀英可是读书人,你这样怎么配得上人家?”
在姐姐的指导下,我开始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我把工资都用来买衣服,还特意去镇上照了一张相片。那时候,照相可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为了照这张相,我可是攒了两个月的工资呢。
就这样,在我的死缠烂打下,王秀英终于答应和我处对象了。那一年,我22岁,她21岁。我们常常在放工后,在村后的小溪边散步。她给我讲她在学校学到的知识,我给她讲我在砖厂的趣事。那段日子,可以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
可是好景不长,王秀英的父母知道我们的事情后,坚决反对。他们嫌我没文化,没出息,配不上他们的女儿。王秀英的父亲是我们村的会计,她母亲是供销社的营业员,在那个年代,也算是体面人家了。他们怎么能看得上我这个砖厂的小工呢?
王秀英的父母把她送到县城姑姑家去住,不让她再见我。我去找过她几次,可都被她父母拦住了。最后,我姐看不下去了,骂我没出息,整天就知道在人家门口转悠。她说:“弟啊,你要真有本事,就去闯出个名堂来。到时候,人家就不会嫌你没出息了。”
就这样,在姐姐的鼓励下,我离开了砖厂,开始跑水果生意。那时候,我们这一带很少有人专门做水果生意。我骑着自行车,跑遍了附近的乡村,把水果从产地运到集市上去卖。虽然辛苦,但是收入比在砖厂要好得多。
可是,等我再次打听王秀英的消息时,却听说她已经嫁人了。听说她嫁到了隔壁钱家村,嫁给了一个做木匠的男人。这个消息让我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整天借酒消愁,要不是我姐拉着我,我可能就废了。
没想到,五年过去了,我又一次遇到了王秀英。这一次相遇,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那天,我推着自行车,驮着一车的水果,路过钱家村。春雨刚停,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我本来想抄近路从钱家村过,去前面的集市卖水果。路过一户人家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打人的声音和女人的哭喊声。
“嫁到我们钱家,就是来气死我的是不是?”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
“姐,你听我解释。。。。。。”另一个女声带着哭腔。
这声音。。。。。。我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这不是王秀英的声音吗?五年了,我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我顾不得许多,把自行车往路边一靠,就往院子里冲。推开虚掩的院门,我看到一个女人正揪着另一个女人的头发,扬起手要打。被揪住头发的女人蜷缩在墙角,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破了。
“住手!”我大喊一声,冲上前去。
那个要打人的女人被我这一喊,吓得转过身来。这一转身,我惊呆了。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姐姐陈红霞!
“建国?你怎么在这?”姐姐也愣住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姐。。。。。。”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蜷缩在墙角的王秀英抬起头来,看到是我,眼泪夺眶而出:“建国。。。。。。”
原来,我姐五年前嫁到了钱家村。她嫁的是钱家的大儿子,而王秀英嫁的是钱家的小儿子。这么说来,我姐和王秀英现在是大嫂和小弟妹的关系。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王秀英低低的抽泣声。我看着姐姐,又看看王秀英,心里五味杂陈。姐姐的脸上有怒气,也有尴尬;王秀英的脸上有泪水,也有惊讶。
“姐,你这是干什么?”我强压着心中的震惊,问道。
“干什么?我告诉你,她。。。”姐姐说着说着,突然住了口,转身就往屋里走。
我赶紧扶起王秀英。她的手冰凉,身子在微微发抖。我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你没事吧?”
“没事。”王秀英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建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正要说话,突然看到王秀英的脖子上有一道红印,显然是被掐的。我的心一阵绞痛。
这时,姐姐又从屋里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封信,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姐姐把信往王秀英脸上摔去。信纸飘落在地上,我看到信纸上有几行娟秀的字迹。
王秀英捡起信,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嫂,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姐姐冷笑着说,“你给我老公写情书,这还能有第二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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