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人都不要作恶、不要有侥幸心理,否则一定会受到惩罚。就比如曾经有一位作恶多端的土匪马端如,在解放战争末期奉反动派的密令一直暗中搞破坏,威胁社会的稳定。
在解放军的大力围剿下,马端如纠集起来的势力很快被清扫一空,但他却趁乱跑了出去,远赴异乡改名换姓,潜逃了40来年。
本来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没想到82岁时还是暴露了身份。
马端如的家境还不错,父母对他也很溺爱,所以他的性子比较顽劣,经常惹是生非。长大后,父母用钱为他铺路,让他在四川宜宾江安县警察局中当了个中队长。
有了这个身份后,马端如更加肆无忌惮、为祸一方,还经营了鸦片生意。在国民党腐朽政权下,他着实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只是,他的惬意是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之上的。1949年,解放战争接近尾声,刘邓大军向大西南挺进,迅速解放了众多城市。
马端如曾经跟随反动派制造了震惊全国的“九莲洞惨案”,暗杀了姚广仁等共产党员。他知道自己作恶太多、名声太臭,到了新政权下肯定会被处罚,所以他干脆召集了一帮狐朋狗友钻进山林落草为寇。
当时国民党也是实在没人用了,这么一个昔日的警察局中队长,都被封为川南军政区第七纵队司令。可当初几百万大军都败了,靠一群土匪能成什么气候呢?
马端如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感觉自己有了“官方身份”,心中更加飘飘然。后来的一段时间陆陆续续有溃兵、特务来投,这个“川南军政区第七纵队”也达到了数百人规模。
他们不事生产,只搞破坏,经常劫掠附近的百姓、袭击征粮队和小股解放军,严重威胁社会的安定。解放军当然不会允许这种危害存在,很快就调集了足够的力量对这些土匪实施清剿。
土匪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人,跟正规军完全没法比,所以这第七纵队很快就被消灭。有些遗憾的是,解放军并没有在行动中抓获/击毙马端如,事后进行了多次搜山也没见着踪影。
对于这个多次伤害无辜的土匪头子,我军是深恶痛绝,因此一直想要让他得到正义的审判。然而没想到的是,马端如却隐匿了起来,直到几十年后才再有他的消息。
原来马端如在察觉到解放军动真格了以后,就趁乱独自一人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偷偷跑了,跟《亮剑》中那个谢宝庆一样。他逃出解放军的包围圈后,专门往一些人迹罕至的地区跑,以此来躲过追捕。
当时毕竟西南初定,我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为了马端如一个人停滞该做的工作,而且他的势力被连根拔起,独自一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一段时间后,解放军解除了对周边的管控封锁。
马端如很耐得住性子,直到这时才开始钻出山林,他选择去往的地点是距宜宾很近的云南镇雄瓜雄乡,因为这里有他曾经的“生意伙伴”。
他在宜宾江安县担任警察局中队长时,暗中也涉及到了鸦片生意,他搞到货后在本地不太好出手,就化名“冯仁杰”到云南销赃,瓜雄乡一个名为江家明的大地主就经常跟他买卖鸦片,两人还非常聊得来,有一定的交情。
马端如当时也是无路可走,只能去找江家明碰碰运气。见面后,他为自己塑造了一个很可怜的背景,说家里遇到了土匪,全家都被杀了,只剩他一人拼死跑了出来。江家明把他当成兄弟,并且还想利用他的关系网继续从事鸦片生意,就收留他做了管家。
那时的云南还比较乱,人口流动比较频繁,所以江家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周围邻居也没觉得奇怪。
我们都知道,中国近代屈辱的开端,就是由于鸦片,所以新中国对这东西是严厉禁止的。江家还想沾染这门生意,很快就被当成了典型处理,马端如这个管家当然也受到了调查。
他再次搬出那套可怜的身世,直言自己以前在国民党当政时期的确被人胁迫贩卖过鸦片,但是全家被土匪杀害后就不再从事此勾当,希望政府能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个时期为了社会稳定,抓住土匪都是只诛首恶,如果真如他所说那样只在从前卖过鸦片且是被胁迫卖的,那是可以考虑网开一面。只不过当地公安部门不确定他说的话是否为真,所以就先让他回去,等找到相关证据再做处理。
就在马端如提心吊胆之际,另一个与他相熟的土匪头子朱德刚也潜逃到了镇雄。两人以往共同犯过很多事,想瞒也瞒不过,所以马端如干脆将自己现在的担忧说了出来。
没想到朱德刚正好认识一个名叫“冯跃芝”的人跟马端如杜撰的经历类似,都曾经贩卖过鸦片、家中也都遭遇过土匪劫掠,只不过冯跃芝早几年就死了。
马端如听后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他可以套用冯跃芝的身份啊,按照常理,公安机关不会对一个怀疑对象作出那么细致的排查,说不定可以蒙混过去。
他随即询问了更多冯跃芝的信息,甚至跟朱德刚合谋搞出一本冯氏家谱,之后再遇到盘查,就说冯跃芝是自己在家乡的名字,因为家人全去世了,心中悲痛改的名,然后把假经历一说,成功骗过了公安机关。
不久后,朱德刚在逃跑的过程中武力拒捕被击毙,这让马端如欣喜若狂,以为所有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都去世了,此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于是他开始利用自己识字这一点优势,参加大队里的各种活动,那个年代接受教育的人不多,大队先是让他去做记分员,后来又让他去教书。
活在光明下的感觉非常好,马端如甚至还在镇雄重新结婚生子,他本来以为这辈子能安安稳稳地度过,没想到临到晚年,还是有人找过来了。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记得马端如的,比如他之前的儿子和昔日的部下。
当年他抛下“川南军政区第七纵队”一走了之,其他人也没有顽抗到底,他的大儿子马前生、两名手下赖祥才、赖树云很快就向解放军投降。
组织经过审查,确认这几人没有特别严重的犯罪情节,便让他们去新疆建设农场接受劳动改造。这三人后来回到家乡都想要重新找到马端如,不是为举报,只是单纯想知道他的信息。
马前生对父亲以往的经历比较熟悉,在老家找不到人,就猜测父亲可能会躲在镇雄一带,他找到要去镇雄打工的同乡,把父亲当年的照片拿出来给对方看,希望对方能帮忙寻找。
说来也是巧,同乡有一次在街上买东西时,发现一位老者眉目很像照片上的人,便上前询问是否认识马端如。老人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神情慌乱,连忙摆手装作自己年纪大了耳背,马上就匆忙离开了。
同乡将这个消息告知马前生,马前生和赖祥才、赖树云都决定亲自去看一看,但是等他们收拾好动身赶到镇雄时,却发现那名老者已经自尽了。
原来马端如在被人询问后,以为对方是便衣,自己已经暴露了。这么多年其实他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的,非常担心公安会找上门来,因此往后几天他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最终在巨大的压力下服毒自杀了。
马前生只是想找到父亲,没想到却意外将父亲逼死,四川公安部门得知消息后也派人前去。通过一些资料对比,确定这“冯仁杰”、“冯跃芝”就是当年的土匪头子马端如,40多年过去终于找到了此人。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话说回来,当年的西南剿匪其实是很不容易的,从1950年剿到1953年,先后歼灭匪特116万余人,正是因为有像马端如这样的愚昧之徒,才让这场作战行动持续了这么久。
这马端如倒也有趣,苟活了数十年,最终却因为自己儿子而死,算不算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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