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变还有多远？
作者：张戈
编辑：陈晨
风品：可乐
来源：首财——首条财经研究院
作为核准制下最后一家上市银企，兰州银行被寄厚望、一举一动备受关注。
2024年11月29日，该行披露《关于股东股份被司法冻结的公告》，称近日公司通过中国证券登记结算有限责任公司深圳分公司系统查询获悉，本行股东华邦集团持有的本行全部股份被司法冻结。并称不会对本行产生不利影响。
2024年三季报显示，截至9月末，华邦集团持有公司3.01亿股，持股比5.28%，为该行第三大股东。且前十大股东中，第二大股东兰州国资投资集团持股4.08亿股，持股比7.16%，其中涉及质押1.37亿股、司法冻结2.71亿股；第五大股东甘肃盛达集团持股2.78亿股，持股比4.88%，涉及质押1.06亿股；第六大股东深圳正威持股2.46亿股，持股比4.32%，全部持股已被质押且司法冻结；第七大股东甘肃天源温泉酒店持股1.76亿股，持股比3.09%，全部持股被质押。
也就是说，前十股东中有一半有质押情形，有三家股权被部分司法冻结或全部冻结。业内人士指出，需要审视这些股东是否面临一定的财务困难，进而可能对兰州银行股价、乃至股权结构稳定性产生不利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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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价破发破解
年内涨幅垫底冷思
公开资料显示，兰州银行成立于1997年6月，为甘肃省首家具有独立法人地位的地方性股份制商业银行。
据时代周报，早在2008年，该行就定下3年实现IPO的目标，2016年正式递交招股书冲击A股。不过甘肃银行于2018年率先登陆港股资本市场，成为西北地区首家上市银行。
对此，董事长许建平曾在2019年1月表示，“力争2019年实现兰州银行11年的上市梦”。终于2022年1月登陆深交所，成为甘肃省内首家A股上市银行，核准制下最后一家上市银企。
值得一提的是，正式上市前夕，因市盈率高于同业平均水平，申购递延了3个月。发行价3.57元/股，按照扣非后归母净利润除以此次发行后、发行前总股本计算，对应市盈率为22.97倍以及20.68倍，而截至2021年12月9日，中证指数有限公司发布的银行业最近一个月平均静态市盈率为6.10倍。不及兰州银行市盈率三分之一。
这已是“妥协”后结果。据公告，兰州银行发行前每股净资产为4.43元、发行后每股净资产为4.33元，均高于发行价，也就是说其为破净发行。据新京报，彼时兰州银行回应称“今年以来，我国银行业股价破净成都有所加深，采取低于每股净资产的发行价格，亦是处于充分考虑防范风险、更好保护投资者的角度”。
的确，上市不易，好饭不怕晚，防范风险、保护投资者是第一位的。然遗憾的是，上市后兰州银行整体股价表现并不多如愿，2022年1月17日-21日连续5交易日上涨后，便刹车连吃两跌停、接着开启震荡下行，跌破发行价，2024年9月18日触及低点2.07元，好在此后受大盘回暖影响，10月8日达到年内最高点2.9元，但截至2024年12月10日收于2.65元，较发行价累跌25.77%，年内累涨仅6%。
据choice数据，截止12月10日，A股42家银行中，兰州银行增幅排名倒数第一。
据2023年报，兰州银行每股净资产为4.91元。2024年7月，该行实施2023年年度权益分派，最近一期经审计的每股净资产经除息后相应调整为4.81元/股。而自2024年10月21日起至2024年11月15日，公司股价连续20个交易日收盘价低于4.81元，因此触发了稳定股价措施的启动条件。
为此，兰州银行表示，主要股东（发行前持有该行5%及以上股份的股东）以不低于稳定股价具体方案公告时所享有的该行最近一个年度的现金分红15%的资金增持该行股份。
行业分析师王婷妍表示，真金白银投入值得肯定，可面对股价长期低迷、破发破净，且部分参与增持股东的财务健康度存疑，股价维稳措施能否顺利实施还存不确定性。根本来说，夯实基本面才是提振股价的终极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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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之间 零售转型成效几何
股价一向是业绩晴雨表。
对于如何应对破发破净，在2024年11月8日披露的投资者关系活动记录表中兰州银行透露，将积极做好市值管理，增加投资者信心。一是提升基本面价值，持续推进战略转型；二是充分做好信息披露和投资者关系管理工作；三是综合经营情况、发展战略和资本状况等情况，努力提升投资者回报水平。
信心雄心值得肯定，可转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深入业务面，零售业务已是各大银行增利“利器”，工行、建行、招行等全国性银行以及北京银行、江苏银行等城商行近年来均通过零售转型取得了不错成绩。
据招股书，2018年-2020年兰州银行营收68亿元、76.18亿元、73.04亿元，对应增速3.38%、12.03%、-4.12%，其中利息净收入65.13亿元、57.2亿元、47.9亿元，在当期营收中比重95.78%、75.09%、65.59%；非利息收入2.87亿元、18.98亿元、25.13亿元，比重4.22%、24.91%、34.41%。
后者比重逐年提升值得肯定，但占比仍较低，对盈利能力提升作用待加强。据招股书，2018年-2010年该行净利差为2.13%、1.95%、1.86%，净息差为2.36%、2.12%、1.72%，受此影响同期归母净利为22.48亿元、14.64亿元、14.93亿元，整体波动下行透出零售转型的紧迫性。
2020年11月，蒲五斤出任兰州银行行长。据财联社，其任职后提出加快零售转型的战略目标，将重点发力消费贷、中间业务和个人金融业务等，外界对此寄予厚望。
然而2021年，该行营收78.36亿元，同比增长7.29%，其中利息净收入60.13亿元，同比增长25.51%，比重增至76.73%；非利息收入18.24亿元，同比减少27.44%，比重降至23.28%。一增一减间转型成效难言讨喜。
2022年-2023年，营收74.5亿元、80.16亿元，对应增速-4.92%、7.59%。其中，利息净收入58.88亿元、59.36亿元，对应增速-2.07%、0.82%，比重79.03%、74.05%；非利息收入15.62亿元、20.79亿元，对应增速-14.32%、33.09%，比重20.97%、25.94%。2023年由降转升可喜可贺，不过较2020年规模及占比仍有差距。
2024前三季，总营收60.53亿元、同比减少3.02%。归母净利14.95亿元，同比微增0.95%。其中，利息净收入增长0.13%至45.44亿元，比重75.07%；非利息收入15.09亿元，其中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同比减少8.54%至2.255亿元，投资收益减少6.06%至10.56亿元，公允价值变动减少30.32%至2.263亿元；
兜兜转转近三年，加快零售转型、业务结构优化的战略目标达成多少、成绩单如何呢？
必须要快些了，减费让利大背景下，兰州银行净息差已受到影响。据同花顺数据，在A股17家上市城商行中，兰州银行净息差2022年位列倒数第3、2023年位列倒数第4。好在2024Q3提升至第8，但若拉长时间线，2022年-2024Q3该行净息差为1.58%、1.46%、1.45%，仍呈降低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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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率1.83%
资本充足率低于均值
截至2024年9月末，兰州银行发放贷款及垫款2478.25亿元，较上年末增长4.1%。其中，公司贷款及垫款本金1985.38亿元，较上年末增长6.45%，在总贷款中比重为80.11%；个人贷款及垫款本金568.33亿元，较上年末减少3.12%，比重22.93%。
相比之下，同期头部城商行该比例普遍在30%以上。例如江苏银行，同期发放贷款和垫款2.038万亿，其中对私贷款6473.89亿，占比31.76%；宁波银行客户贷款及垫款本金1.4557万亿，其中个人贷款及垫款本金5459.81亿，占比37.51%。
2021年-2023年，兰州银行发放贷款及垫款2101.16亿元、2201.31亿元、2380.68亿元，其中个人贷款611.59亿元、569.82亿元、586.67亿元，比重29.11%、25.89%、24.64%，始终未超30%。意味着对公业务是主导业务，零售业务相对较弱。
以零售业务重要一环的个人按揭为例，2021年-2023年兰州银行个人按揭贷款为308.45亿元、319.89亿元、332.64亿元，在个人贷款中占比50.43%、56.14%、56.7%，对应增速23%、3.71%、3.99%，近两年有所放缓，到了2024上半年则进一步收缩，同比下降0.29%至326.77亿元。
中诚信国际曾在评级报告中表示，2023年兰州银行加强优质开发商楼盘合作，加强按揭贷款项目准入审核，但受居民提前还款等影响，按揭贷款增长较缓慢；个人经营性贷款方面，受区域经济下行等影响，当地个体工商户和小微企业主等客户的经营性信贷需求减弱，个人经营贷规模下降；消费贷方面，2023年以来该行开展客群精准营销活动，丰富个人消费贷款产品体系，推动消费贷款增长。受上述因素共同影响，2023年个人贷款小幅回升。
换言之，个人按揭贷款拖累了零售业务发展进度，个人消费贷挑起个人贷款业务大梁。不过拉长周期看，该业务稳定性方面亟待提升。2021年-2023年该行个人消费贷规模分别为206.53亿元、177.01亿元、186.27亿元，对应增速40.33%、-20.17%、5.23%，在个人贷款中的比重33.77%、31.06%、31.75%。2024H1则同比下降16.61%至166.69亿元，拖累了零售业务。
另一厢，对公业务占比较高，对不良率变动有着举足轻重影响。还以2024半年报为例，当期个人贷款不良率1.54%，公司贷款不良率1.9%，整体不良率较上年末增长9个基点至1.82%，第三季度再环比增长1个基点至1.83%，刷新近三年来高值。在A股上市42家银行中也表现较高，排在第2。同期我国商业银行均值为1.56%。
不良率上升高企，会给银企抵御风险力、盈利水平、资本充裕度方面带来挑战。2024年9月末，兰州银行资本充足率11.86%，一级资本充足率9.72%，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8.28%，较上年末分别增长0.74个百分点、下降0.2个百分点、下降0.13个百分点。
据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数据，2024第三季度我国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为15.62%，一级资本充足率12.44%，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10.86%，均高于兰州银行。
好在，同期拨备覆盖率较上年末增长7.96个百分点至205.47%，达到近年最高水平，2022年-2023年分别为194.99%、197.51%。不过据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数据，同期商业银行均值为209.49%，兰州银行仍拖了行业后腿。
此外，2024年8月，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甘肃监管局公布一罚单，因贷款三查严重不尽职等，兰州银行张掖路支行被罚80万元。
值得一提的是，贷款方面该行不乏翻车案例。以2022年为例，2月、11月兰州银行定西分行分别因违规发放个人经营性贷款、违规发放贷款，被分别处以30万罚款。4月，兰州银行武威分行因未严格落实贷款“三查”制，被罚30万元；7月兰州银行敦煌分行因贷款“三查”制度落实不到位等，被罚70万元。2023年11月，兰州银行及其9家支行又因员工管理不当、贷款审查不严、未按规定上报案件信息等问题，共计被罚710万元。
诚然，罚单都有滞后性、不代表当下情形，且上述罚单涉及不同分行，但频频因相同问题“翻车”仍值警惕。还是那句话，强监管、去风险、高质量发展已是金融业的大势所向，在自身不良率高企、零售转型较劲时期，多些查漏补缺、夯实品控风控篱笆总没有错。
综合来看，在资产质量、业务稳健运营水平、风险防御力等方面，兰州银行还需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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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积弊展新颜 新人能否新气象
巴菲特认为，优秀的管理层是构建优秀企业的核心。管理层就像掌舵船长，优秀者能巧妙避免开暗礁，牢牢把握航行方向、以行稳致远。
2024年12月3日，兰州银行公告，近日收到监管批复，董事、副行长刘敏任职资格已获准。其此前供职于工行系统，历任工行平凉分行副行长，工行甘肃省分行国际业务部副总经理，工行白银分行行长等职，具有较丰富的一线经管经验。
回望2024年以来，兰州银行已进行新一轮的高管团队调整，4月、7月王斌国、何力两位副行长相继因工作调动辞职；8月披露新一届董事会人选名单，其中4位副行长分别为刘敏、王毅、程艺、刘靖。此次调整后，原行长蒲五斤换届离任，由董事长许建平暂代行长职责。
而随着此番刘敏任职资格获准，兰州银行管理层已趋于稳定，其中，刘敏与再次当选副行长的刘靖均属“75后”；王毅、程艺更是“80后”女性金融领军人物。
都说流水不腐、新人新气象，管理团队朝着更年轻化的方向发展，这对零售转型、业务结构优化创新应是一大利好。同时，许建平身兼两职，重任在肩也被寄予厚望。如何夯实合规性，加快零售成长性，
从而内提业绩外强股价，间接稳固股权结构，我们拭目以待。
本文为首财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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