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各位读者朋友,我叫周建国,是浙江省青山县石门村人。说起我们石门村,那可是远近闻名的蚕桑之乡。从我记事起,村里家家户户都在养蚕、栽桑。那成片的桑园,就像是给我们村戴上了一顶绿色的帽子,随风摇曳,青翠欲滴。
我出生在1964年,自小就跟着母亲相依为命。父亲在我12岁那年因病去世,留下我和母亲守着三亩桑园,过着清贫但温馨的生活。母亲是个干练的女人,虽然守寡多年,却把我们家的桑园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到春天采桑养蚕的时节,母亲总是第一个起床,摸黑去桑园里采摘新鲜的桑叶。
那时候,我们村最漂亮的姑娘要数陈秋月了。她是我们村养猪大户陈大山的女儿,比我小两岁。秋月生得肤白貌美,一双大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像月牙儿一样。每次看到她从我家桑园前经过,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跳得厉害。
记得有一次,我正在桑园里采桑叶,秋月路过,看我满头大汗的样子,偷偷地把自己的水壶放在桑树下就跑开了。那是一个红色的塑料水壶,上面还贴着一朵小花。我捧着水壶,心里甜滋滋的,连续喝了好几口水,都觉得比蜜还甜。
可是,好景不长。1984年初,村里就传开了,说陈大山要把秋月许配给一个城里来的商人王富贵。这个王富贵倒是一表人才,开着一辆红色的摩托车,经常来我们村收购农产品。他看中了秋月的美貌,三天两头就往陈家跑。
陈大山对这门亲事很满意。他常在村里人面前夸耀:“我们秋月要去城里享福了!”每次听到这些话,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攥着一样疼。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家就靠着那三亩桑园过活,在陈大山眼里,我连个配得上秋月的候选人都算不上。
那年的清明节,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下着蒙蒙细雨,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芳香。我正在桑园里给桑树剪枝,忽然听到河边传来一阵惊叫声。我赶紧跑过去一看,原来是秋月去河边采艾草,不慎失足掉进了河里。
那条河平时看着不起眼,但是清明时节河水暴涨,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泥沙,发出“哗哗”的响声。我看到秋月在河中挣扎,也来不及多想,“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
河水又冷又急,我拼命地朝秋月游过去。她已经被河水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助地挥动着双手。我好不容易游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岸边游。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力气仿佛用不完似的。虽然河水不停地往我嘴里灌,但我就是死死地拽着秋月不放。终于,在几次沉浮之后,我拖着秋月爬上了河岸。
就在这时,陈大山和几个村民赶到了。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啪”的一声,陈大山上来就给了我一个耳光:“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趁机占我女儿的便宜!”
我愣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秋月哭着解释:“爹,你误会了,是建国哥救了我啊!”可是陈大山根本不听,又狠狠地踹了我一脚:“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整天在我家门前转悠,原来是存着这个心思!”
我被陈大山又踢又打,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村里人有的在一旁劝阻,有的只是冷眼旁观。秋月一直在哭着解释,但她的声音在她爹的怒吼声中显得那么微弱。
那天晚上,我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母亲心疼得直掉眼泪,跑遍了全村借钱给我治病。我躺在床上,眼前总是浮现出秋月在水中挣扎的样子,即使发着烧,我也不后悔跳进河里救她。
没想到的是,陈大山不依不饶,在村里到处说我是想借机占他女儿的便宜。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说我暗恋秋月,故意设计这一切。我们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了,有人甚至不愿意收我们家的蚕丝,说怕沾上晦气。
母亲每天都强忍着眼泪,默默地照顾我。她变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甚至连父亲留下的那块金戒指都当了。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背影,我的心里又酸又痛。
那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独自坐在桑园里。夕阳的余晖洒在桑叶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远处传来蛙鸣声,还有晚风吹过桑叶的沙沙声。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桑园边。
“建国哥。。。。。。”是秋月。她偷偷跑来看我,眼睛红红的:“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我摇摇头:“不怪你,是我命该如此。”
秋月咬着嘴唇说:“我已经和爹说清楚了,可是他不听。他还说。。。。。。”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这段时间,村里都在传,说陈大山已经答应把秋月嫁给王富贵了。我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说:“你要好好的,我准备离开这里了。”
“你要去哪里?”秋月惊讶地看着我。
“我准备去深圳打工。”我说,“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再说,现在外面机会多,说不定能赚到钱,让娘过上好日子。”
秋月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你一定要回来。。。。。。”
“会的。”我轻声说,“等我能挺直腰杆做人的时候,我一定会回来。”
夜色渐渐深了,秋月擦干眼泪,转身跑开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那晚的月亮特别圆,但在我眼里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母亲给我煮了一碗鸡蛋面,那是我们家最好的伙食了。她一边给我整理衣服,一边叮嘱:“建国啊,外面工厂里的机器多,你要处处小心。。。。。。”
我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心里一阵酸楚。这些年,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啊。我跪在母亲面前:“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常写信回来,等我赚了钱,就接你去城里享福。”
母亲抹着眼泪说:“你安心走吧,家里有我守着。这三亩桑园,我一个人也能照看。你在外面,身体要紧。。。。。。”
就这样,我背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南下深圳的火车。车轮“咣当咣当”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我的不舍。透过车窗,我看到远处的桑园在阳光下泛着绿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这熟悉的景色。
深圳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上的人来来往往,脚步匆匆。我先是在一家服装厂当搬运工,每天起早贪黑,累得腰酸背痛。但我从不叫苦,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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