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推反巴沙尔政权的反对派武装宣称,无论是哪个民族、哪个宗教的信徒,都应该被平等对待,都应该享有尊严和权利,叙利亚还是出现了让人担忧的情况。

昨天,看到叙利亚一个妇女发视频说,她和朋友在大马士革的一个检查站被拦下,在这里值守的反对派武装人员告诉她,叙利亚妇女不再允许在没有男性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离开家,而且必须戴头巾。

叙利亚妇女被要求戴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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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妇女被要求戴头巾

从另一个视频可以看到,一群叙利亚基 督徒被迫蹲在墙角,反对派武装人员一边辱骂,一边殴打和折磨他们。

当地的一名老人无奈地说:“我们的兄弟姐妹正在遭受嗜血的圣战人员的侮辱和摆布。”

在沙姆解放组织主导的反对派武装攻下大马士革之前,沙姆解放组织控制的其它地区,对基 督徒的迫害已经开始了。

来自叙利亚的消息说,沙姆解放组织以其对伊斯兰法的严厉解释而闻名,当他们攻下阿勒颇后,基 督教教堂和社区、学校就成为攻击的目标,一所教会大学遭到轰炸。许多人被迫躲藏或逃离这个地区,当地一名受人尊敬的医生在试图离开阿勒颇时被阻击手开枪射杀。

即使面临随时遭受攻击或枪杀的危险,但阿勒颇的教会领袖们却决定留下来,继续服侍当地的会众。

叙利亚内战前,基 督徒约占该国总人口的10%左右。内战爆发后,不少基 督徒逃离家园或遭到杀害,这个数字已大幅减少。

与叙利亚其他种族派系相比,基 督徒缺乏组织良好的军事资源。当遭遇攻击时,不得不依靠与其他武装团体的联合来保护自己。当伊斯兰国扩张时,基 督徒民兵和叙利亚库尔德武装联合起来,保护自己的家园。

在叙利亚各武装派别中,支持世俗治理和少数群体权利的库尔德人武装与基 督徒关系最友好。

在11月底突然爆发的这场攻势中,土耳其在背后支持的武装力量在向大马士革进军的同时,也向库尔德武装控制区发起进攻,有消息称,土耳其支持的叙利亚武装派别从库尔德武装手中夺取了曼比季市区。冲突双方死亡数百人,不少库尔德妇女被武装人员抓走。

库尔德妇女遭掳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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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德妇女遭掳掠

尽管沙姆武装组织领导人朱拉尼宣称,除了阿萨德政权、伊朗和真主党外,他们对任何人都没有敌意,他们愿意与包括以色列在内的国家发展友好关系,然而有反对派武装人员在视频中宣称,叙利亚要成为ysl哈里发国,要杀到耶路撒冷去。

沙姆武装组织被美国等多国定性为恐怖组织。鉴于其推翻了巴沙尔政权而且承诺不与西方为敌,有消息说美国等国家正在考虑重新考量与沙姆解放组织的关系。

虽然如此,我并不看好这个貌似控制了叙利亚的武装组织。虽然其领导人再三说与恐怖组织划清了界限,称叙利亚正在走向发展和重建,承诺对妇女的着装不加以限制,然而,衡量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是否可靠,是看他的行为而不是他的言语。塔利班刚刚掌握阿富汗政权的时候,也是做出了不少漂亮的承诺,而当他们站稳脚跟后,便把那些承诺全部抛到脑后。

恶人从他心里所藏的恶,就发出恶来。一个建基于ysl原教旨主义的组织,即使说得再漂亮,又能对其有什么期待呢?

尽管我对沙姆解放组织不看好,并不等于说巴沙尔政权不该垮台。从本质而言,巴沙尔政权不是被外部力量打败的,而是亡于其内部的腐败。

叙利亚号称是社会主义国家,然而其数十年时间里,控制在一个家族手里。这个家族任人唯亲,其军事或经济重要部门,皆由其家族重要成员掌控。怪不得一个曾在巴沙尔政府工作后来又逃离的官员说,在巴沙尔政府工作,就像给一个家族企业打工。

为了维持家族统治,巴沙尔毫不吝啬地使用暴力。当巴沙尔政权被推翻时,数十万人关押在27所监狱中。

在主要关押反抗政府的犯人的塞德纳亚监狱,有数千人被关押在主监狱建筑数层以下的密封牢房中,由电子密码锁控制的特殊机制上锁,只能经过一个错综复杂的隧道网络进入。这些囚犯可由监控系统看到,但要在地下找到他们可不容易,而且他们随时都有因缺氧而窒息的危险。

反政府武装攻入总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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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政府武装攻入总统府

《华尔街日报》报道说,反对派武装人员闯入叙利亚总统府后,在巴沙尔发现了治疗精神病的药物。巴沙尔虽然外面维持着总统的“高贵”,但他的内心其实早已崩溃。

有消息说,巴沙尔逃到俄罗斯避难,带走了1350亿美元的财产。到了莫斯科后,普京拒绝见他。他不过成了俄罗斯手中一颗棋子,结局会好吗?

就像一棵倒在地上的大树,从表面上看是被风吹倒的,走近细看,却发现这棵树的树干早被蛀虫蛀空。

但绝不能说,因为巴沙尔政权是腐败的,所以推翻它的武装组织就是进步力量,是仁义之师。用法国政治家勒庞的话说,不幸的是,叙利亚人民只能在两伙坏蛋之间做出选择。

22岁的时候,叙利亚画家达比安因为说叙利亚应该成为一个自由的国家,在塞德纳亚监狱里被关了38年,因在监狱饱受折磨,身体已经是半瘫痪状态。有记者问他,是不是支持沙姆解放组织?

达比安回答说:“我不支持他们。叙利亚必须是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而不是沙姆解放组织的激进国家。我们应该过上自由、尊严、正义的生活。我准备好为我的权利而死。”

不得不佩服以色列的目光。在以色列眼中,敌人的敌人并非朋友。虽然沙姆解放组织领导先以色列伸出橄榄枝,但以色列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抢先展开行动。

以色列不仅在叙利亚政府军撤出后,控制了戈兰高地的缓冲区,而且对叙利亚境内化学武器库、防空设施等300多个目标进行打击,将可能落入恐怖势力手中的武器摧毁。据以军方估计,已摧毁了叙利亚80%以上的军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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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塔尼亚胡称,此次行动“类似于英国皇家空军轰炸与纳粹合作的维希政权舰队时所做的,以免这些舰队落入纳粹之手。”

孙立平教授说,沙姆解放组织领导人朱拉尼没有说出令人担心的话,有人戏称直到现在,尾巴还是夹住了,“但愿能够一直夹住”。

然而在我看来,既然生了一条邪恶的尾巴,总有露出来的时候,有谁能夹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