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病，这得赶紧治！再难我们也不能放弃！”嫂子李芳拍着桌子，一脸坚定地对着家里的人说。
婆婆得了胃癌晚期，这消息像一颗炸弹，把整个家搅得天翻地覆。医生说了，治是能治，但效果不一定好，费用少说也得几十万。
“芳姐说得对，治！怎么都得治！”二哥李强附和着，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坐在旁边没说话，低头看着婆婆的病例单，心里掂量着这些话的分量。李芳一贯能说会道，平时对婆婆也是一口一个“妈”，可我总觉得她的话里有几分虚的成分。
老公李军也没吭声，只是皱着眉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沉默的空气中，婆婆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别为了我掏空了家底，能撑一天算一天吧……”
“妈，您别这么说！砸锅卖铁我们也得治！”李芳急忙抢话，拉着婆婆的手轻轻拍了拍，“钱的事，咱们一人出一部分，不会让您为难。”
她说得慷慨激昂，屋里的人都点头赞同。可我心里却在想，她口口声声说“一人出一部分”，那她和二哥能出多少？
几天后，治疗方案确定了，先要筹五万块的预付款。李军扯着我问：“你那边能凑多少？我这边还能再借点。”
“咱家账户上不是还有点存款吗？先拿出来吧。”我没多想，赶紧把仅有的一万块转了过去。
李军随后打电话问李芳：“芳姐，五万预付款定下了，咱们各自出点，妈也好早点治。”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快传来：“哎呀，军啊，你们也知道，我和你哥那边最近正紧张，孩子学费都还没交上呢。要不，你和小霞先垫着，等下个月我有了再还你们？”
李军皱起了眉：“芳姐，这可是救命的钱，不能拖的啊！”
“我说了嘛！砸锅卖铁也得治妈的病！你们先看情况，等我这边手头松点再补上。”李芳的语气有点急，但听上去分毫不松口。
挂了电话，李军狠狠地摔了下手机：“好嘛，她光动嘴皮子，真要掏钱就躲！”
更让我无语的是，二哥李强听说这事后，语气比李芳还强硬：“妈的养老钱还在不是？先动用那些，咱们再想办法。再说了，我最近真是抽不出手，一堆账要还呢！”
我气得忍不住插话：“当初你们都拍胸脯说治病第一，轮到掏钱了怎么都说没钱？！”
“谁说我不掏钱了？”李芳听说后又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委屈，“小霞，你这话什么意思？妈住院你们天天守着，我连家都没回去几天，这不是尽心尽力吗？钱的事我真的有困难，不然我哪舍得不拿出来？”
“芳姐，尽心尽力也得拿出真金白银来。”我冷笑了一声，“医院不收嘴上的孝心。”
五万块的预付款，最终是我和李军从朋友那里东拼西凑借来的。婆婆住院后，李芳依旧每天来医院，忙前忙后打点，可就是提不到一分钱。二哥更是干脆消失，电话打过去不是挂断就是推说工作忙。
我忍不住找李芳摊牌：“芳姐，咱们是一家人，妈的病不能只靠我们出钱，你们到底怎么打算？”
李芳听了，顿时炸了锅：“小霞，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要不是我在医院跑前跑后，妈的病能治得这么顺利？钱的事，你们年轻人手头宽裕，这点小忙都不帮吗？”
“芳姐，我们已经快扛不住了！”我毫不客气地回怼，“你有时间跑前跑后，没时间筹钱？咱们说好了的，治病钱大家平摊，你这是坑我们呢！”
或许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李芳一阵语塞，脸色铁青。
最终，婆婆的病拖了半年多，钱全是我和李军一边借一边还。李芳从头到尾没掏过一分，还在村里四处宣传她如何尽心尽力，最后连婆婆都以为她付出了最多。
婆婆去世后，家里人提起这事时，我冷笑着说：“表面功夫做得好，真有用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精明。要是再让我遇上这种事，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再掏！”
这句话把李芳和李强说得无地自容，气氛也冷了下来。
从那以后，我和李军更加谨慎，再也不轻易相信所谓的“家人齐心”。有些人，话说得再好听，真正考验的时候，才会露出真面目。而我，也学会了保护自己，不再任人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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