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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完成毕业答辩的消息传来,社交媒体纷纷转发形容“国乒又一个文武双全的选手诞生了”,不难感受到网友和球迷们奔走相告的振奋,这也是运动员所能带给大众的正能量之一:人们不只希望他们喜爱的运动员能在赛场上夺冠为国争光,也希望看到他们能成就自己的人生目标,这是大多赛场外的人想要从一个世界冠军身上看到的投射。陈梦来不及像很多刚通过答辩的毕业生一样过多地沉浸在对“人生里程碑”的嗟叹里,没过几天就回到了训练场。

奖牌和成绩不仅是专属于运动员这个职业层面的肯定,更是所有正在奋斗的人一步一个脚印的印记,陈梦也不例外。“这些奖牌也好,成绩也罢,它们的存在,都是能让自己人生更加丰富的积累。那些感受,那些过程里的喜悦和痛苦,都是自己每个阶段成长的轨迹,它们成就了今天的我。”说这些的时候她并非一气呵成,停顿的间隙都在认真回想着来时路的每一步,试着提炼出最有普世意义的概括。和她交谈时,会不自觉进入一种情绪稳定的气场里,不论环境多么嘈杂,都能回归理智缓缓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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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从5岁开始接受乒乓球的学习和训练,13岁被调选送至国家队,乒乓球几乎从她开始有意识、有记忆时就成为了她的职业,这样的生活在外人的想象里,会担心从小到大经年累月重复地训练是不是让她的日子有一点单调,但她本人一句笃定的话就化解了所有疑惑:“对于真正热爱的东西,其实你是不会觉得单调和重复的。”很多人都津津乐道于陈梦的妈妈也曾是一名乒乓球运动员,这是DNA传承的力量,但她很清晰地知道对乒乓球的热爱更多地来自她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就能认定自己追求的人是幸福的,这一点从陈梦如暖阳一般温和的性格上就能看出来。不论赛场上的她是怎样的坚韧顽强,一旦离开球台,她带给周围人的能量就如她自己在采访中无意间反复提及的那个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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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工作有关的事我会严谨一些,要求也会相对高一点,但生活中的其他事,就不会特别刻意,还是要以舒服为主。”她自己追求的舒服,会自然而然地传递给关注她的所有人。时尚爱好者们总是能从她标志性的丸子头上看到运动员塑造的潮流文化是怎样反映主流价值观的:争取成绩时的顽强拼搏和娱乐生活中的天真随性,是可以完美并存的。当我们再次从陈梦脸上看到熟悉的笑容时,发现一个细节:她的皮肤很好。在高强度训练和快节奏转场的工作中不会时而放弃个人形象管理吗?

“不会放弃的,忙时也会抓紧时间,敷面膜什么的都会的。训练期间,当然是专注于训练,但时间可以分配。”从她自己动手扎的丸子头发型成为她的一个标志化形象开始,我们就猜测她是一个讲究OOTD的女孩,好奇会不会她平时也去刷穿搭博主或美妆博主的视频。“这些都有刷到过,我觉得只有不断地尝试,你才知道自己的最大可能在哪里,造型上的改变会带来不一样的体会,更多的新鲜感。但我不会太刻意,首先要让我自己看自己是舒服的,所以会在衣服的选择上体现,我更偏向能让自己感觉到松弛感的风格。”——“舒服”这个词作为一个原因和动力,再度出现在陈梦的描述里。她对松弛感的追求也并非仅仅停留在她自己的感觉里,大家都早已感知并关心,开始谈论她戴的什么项链,关心她喝的什么茶——奥运会时她带了两种普洱、岩茶和绿茶去巴黎,却因为比赛期间实在没空儿,实际只泡过两次绿茶,原因是绿茶泡起来能很快出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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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过去的职业生涯的20多年里,一直都在更多地关注和乒乓球有关的一切,只专注于我的这项本职工作,可能对于手机和网络这方面关注相对少一些。最近闲暇时会去观看一些这方面的信息,想试试能不能在看了以后有一些学习,进行一些让自己能够变美的尝试。”对于那些正在奋斗的人来说,如果一位成绩斐然的运动员不但能兼顾运动与学业,还能兼顾拼搏与“舒服”,这才是更加符合人生最高理想的“文武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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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体育比赛的世界充满大风大浪,每个运动员都会被裹挟其中,大起大落,遑论已经登顶过重大比赛的,更新了起点也就拥有了双刃剑,随时随地会面临巨大落差的反噬——正是陈梦曾形容过的“很残酷,但这正是竞技体育的魅力所在”。低谷时,他们要跟自己打心理战,最终战胜自我;巅峰时,则会被当做偶像与榜样,因为被关心而被无限放大、热议所有细枝末节,所以戴上“世界冠军”头衔多年的陈梦,最大的压力是来自竞技上的攻艰,还是更多来自所有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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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者或许都有,也或许都没有。”聊到涉及职业生涯的话题,陈梦的回答总是很周全,不会偏重一个侧面就展开下去,而是更全面地呈现所有因果。“对我来说,别人的期待可能在某些时间段确实曾经带来过压力。可一旦被我消化掉,那种压力就能转化为自己的动力。有时输了比赛以后,可能也会质疑自己,但最终自己的答案还是会坚定内心所想的那个目标,然后朝着这个目标前进,而不是被别人的看法束缚。”

不被别人的看法束缚,这样的能力,经常登上社媒热搜的陈梦早已练就,也许这能力并非性格使然,却能凭借理智和磨砺渐渐锻造。“我大部分时候都会专注于比赛和训练,不会把精力放在外界声音上,但处于这种互联网的时代,很难完全无视别人的评价,偶尔也能看到一些或正面或负面的评论,我会把它当做一种催促我成长的方式,它能唤醒我内心的斗志。很多时候谁都不能去控制大家的评价,公开比赛的运动员肯定会被关注,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要去接受。但我能做到的是,当我看见不好的时候,我尽量去屏蔽,这是我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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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万众瞩目的运动员,陈梦所在的“赛道”是一条单行道,只能高歌猛进,一路向赢。但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是漫漫成长路上的在所难免。那些低谷的时期,她是怎样面对的?“更多的时候就是拼命地训练,上强度的训练能充实自己,多余的思虑和不好的情绪就都会忘掉了。”从年纪很小时起,陈梦就以训练刻苦著称,训练对她来说早已超越求胜的手段,而成为她安全感的来源。没有什么事是努力训练解决不了的,热爱不只可抵岁月漫长,更赋予了陈梦超越世俗人生时钟的思想。

“30岁这个年纪是一个新的开始。运动员不该被年龄所束缚。只要你的心里有梦想,无论什么年龄都有拼搏的权利。我并没有去过多地关注自己的年龄,可能会越过数字更直接地去感觉自身的状态,或者说,对于乒乓球一直以来的热爱,会让我永远能找到新的起点,年龄就变成一个时间标记而已。”

陈梦的30岁收获颇丰,但她对此的认知却不是被传统规训划分的“年龄分水岭”,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时间标记,正如2024这个临近尾声的年份是属于所有人的时间标记一样——也即将会被更新。她给自己的2024年提炼了两个关键词——“自洽”和“从容”。

“学会跟自己和解、自洽,是继续向前进的动力;从容地面对周围的一切,也是在认定的路上一往无前走下去的勇气。”陈梦将两个关键词言简意赅地解释出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希望所有知道她名字的人获得其中的能量:有做梦的希冀和勇气,更有圆梦的努力和能力。

监制:张娜
摄影:York海洋
编辑&造型&制片: 王小熊_BIGBOY
妆发:李晨逸
发型助理:李维明
助理:郭灵芳
美术:Longevity Wine 長生酒
艺人统筹:三三王几
采访&撰文:李会
服装助理:小王熊

新媒体编辑:平面镜

新媒体设计:梦伊

视频监制:豹纹儿2姐
视频拍摄、剪辑:Rand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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