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国,将买好的东西,放在驮筐里,零零散散又添置了一堆家用品。
想到家里那床破旧的被子,又买了条新棉花弹的被子,五尺长、五尺宽,足足有七斤那么重。
他本想趁机会买两条的。
可想到媳妇对自己的厌烦冷淡态度,怕多一床被子就要跟自己分被窝。
若是那样,岂不是没什么亲热的机会了......
觉得购置两条新棉被的想法得搁置一下,至少现在不行。
又买了些零嘴,直到驮筐放不下,才挑着两个满满当当的箩筐徒步几十里地往家赶。
到了没人的地方,一挥手,连箩筐都扔进了空间里。
回去的路上,他拐了个弯,去找了个七十多岁的老猎户,给了人家一堆吃的,把老猎户金贵到不行的猎枪给换走了。
这年代吃肉要票,要实现吃肉自由,还是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快到家时,看到拿布交叉,背着孩子,在地里给大哥家帮忙干活的老婆,在阳光照耀下,白嫩的脸蛋晒的红彤彤的。
即便穿着破旧不合身的衣服,也难掩她玲珑曲线的身姿。
明明才生了孩子没多久,可身材一个月内就恢复如初了,完全看不出像是生过孩子。
正在地理埋头苦干的赵振兴,放下锄头,拿起背上斜跨的水壶,正准备喝水时。
一抬眼,看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走了过来,顿时就火冒三丈,中气十足的吼道。
“你又死哪儿去了?去哪里鬼混到现在?让你婆娘自己下地干活?你个瘪犊子玩意儿!”
看着眼前的大哥,赵振国眼眶微热,鼻头一酸,差点儿没崩住。
清了清嗓子说道。
“哥,我去镇上干活了,顺带买了点肉还有面回来,我先回去做饭,晚上你带嫂子跟孩子来家里吃饭。”
听到他说去干活去了,大哥用着怀疑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瞧着裤腿子上的泥点子,又看了看驮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满当当的。
确定不是出去赌了,脸色这才稍微有了缓和,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能卖的都让他拿去卖了,拿到的钱不是喝酒,就是去赌。
自己这个弟弟人模狗样的,就是不干人事儿,白瞎了他那张脸。
赵振兴轻叹了口气,没直接拂了弟弟面子,委婉说:
“恁嫂子中午才蒸了一锅玉米面儿馒头,待会儿让恁媳妇拿回去几个,我们就不过去吃了,往后好好对弟妹,别再犯浑了。弟啊,戏文里天天唱,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老丈人,宋涛要不是犯了事,也不至于从城里躲到乡下,连带着两个孩子都跟着招了大罪!
结果弟弟这个混不吝,救了人家家女儿,肤白貌美的高中生宋婉清,可问题是衣冠不整的样子被全村人都看到了。
为了宋婉清的名声和清白,只能嫁给自家的懒汉兄弟。
可宋家也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于是提出让自家小妹嫁到宋家,两家亲上加亲。
背着劳改犯的头衔,宋家儿子婚事一拖再拖,不好说媳妇,没人愿意嫁给他们家。
赵振兴开始是不愿意的,耐不住自家兄弟一直磨他,最终同意了。
赵振兴可是听自家兄弟喝醉了吹嘘,说要不是他把宋婉清推进水库里,救了她,她怎么可能愿意嫁给自己。
自家这弟弟,真的是满肚子坏水,这要是走漏了消息,一个流氓罪都跑不了,他倒还洋洋得意起来。
赵振国看着大哥审视的目光,知道自己在家人眼里,是个什么德行的缺德玩意儿,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背着东西回了家。
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屋内,一头扎进厨房,忙碌了起来。
要想哄好媳妇,要先哄好她的胃。
这可是他两辈子唯一一个女人,不哄着怎么行?
等天快黑的时候,宋婉清背着女儿,怀里揣着几个金黄的玉米面儿馒头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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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院子,就闻到厨房的肉香味。
肉?
又是肉?
她来到厨房门口,冷眼看着,打从昨天酒醒后,就跟中了邪似的赵振国。
让她觉得有些渗的慌的赵振国,
此刻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站在狭小的厨房灶台前忙着。
茅草土房子,厨房不过两米来高,房梁上还吊着些干货,他忙活的时候,头还时不时撞到那些东西。
见有肉吃,加上他心情颇好的样子,不确定是不是赌钱赢了。
以往他要是赢了块儿八毛的,也是跟现在一样,高兴的跟吃屁了似的。
赌输了呢,就会喝酒,喝醉了呢,就会在床上狠狠地欺负她...打她...把自己当出气包...
宋婉清忙了一天,不仅疲惫,现在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双腿都在打颤。
懒得猜测他为什么会这样,掉头进了屋,把玉米面儿馒头放好。
进了卧室,解开背上背着的女儿,将熟睡中的娃放在小床上。
一扭头看到破旧不堪的桌上,放着一罐奶粉。
顿时血液涌上了大脑,跑着出了卧室进了厨房。
扬手就给了赵振国一个巴掌。
啪!!!
端着刚爆炒好果子狸肉的赵振国,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还没来得及张口问她怎么了,就看到媳妇眼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转身,连忙将手里端着的果子狸肉放在灶台上,想伸手去帮她擦掉眼泪。
可手举到半空中,在她后退了两步,厌恶的目光下,只能收回,不知所措地问:
"媳妇儿,你怎么了?我是哪里做的好,你跟我说,我改还不成么?你还在哺乳期,千万别气到自己个儿...我听人家说,生气可伤身了..."
宋婉清红润的朱唇轻颤,带着绝望的委屈质问道:
“你是不是又跑去我家,威胁我妈给你钱了?你怎么那么混账”声音中透着悲哀、愤怒和歇斯底里。
赵振国哑然失声了好一会儿,两辈子叠加,几十年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一时间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他这算是灵魂穿到了自己二十来岁,有些混账事儿,真记不清了。
被媳妇突然提起后,他恍然才渐渐想起,自己这个混球之前确实干过,拿刀威胁丈母娘给自己钱的事。
他立刻明白了她此刻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连忙开口否认道:"我真没有。”
宋婉清雅压根儿不信,怒目而视质问他:
“你没有?你哪儿来钱买的奶粉?你当我不知道奶粉有多稀罕么?”
赵振国连忙开口解释:“那是我挣的钱。”说着生怕她不信似的。
连忙将手伸向裤裆。
宋婉清看他这反应,更是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件事情,上前又给了赵振国一个大嘴巴子。
把赵振国打的是苦笑不得,他猜到媳妇是误会了,赶忙说,“媳妇,我不是干那事,我是掏东西呢...”
裤裆里贴身放的5张大团结,被他掏了出来。
看到被硬塞到手里的那几张大团结,宋婉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了,踉跄了下。
看着媳妇要摔跤,赵振国伸手要扶,结果却被媳妇儿狠狠地打掉了。
她怎么也不相信,赵振国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懒汉,一天能挣这么多钱。
这可是一些工薪家庭,省吃俭用好几年,才能存省下来的积蓄。
他这一宿没回来,回来后就多出这么多钱,还撒谎是挣的。
自己压根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坏事。
在此之前,看透了他本质的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指望他能挣钱顾家,只希望他守住底线,不要犯触碰底线原则的错误。
哪怕他次次伸手问自己要钱,拿去喝酒,赌。
自己也从未像现在如此无力绝望!
他要是因偷钱进去了,以后女儿就要背着劳改犯的孩子头衔,被其她孩子孤立辱骂,自己经历过的这些,不想让自己女儿再经历一次。
怎么办,自己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不想活了...
赵振国见自己媳妇,压根不相信自己的话,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没有光,绝望无助的样子,就差给她跪下来了。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此刻在自己媳妇面前,腰杆都直不起来了,手无所措解释道:
“我...我昨天夜里,去山上挖了野石斛,又刚好碰见了一个果子狸窝,一早天不亮就去镇上,拿去卖钱了,这些都是卖石斛挣的钱,总共6张大团结,我用了一张买粮油票,现在还剩下这些。”
没敢说自己是差点坠崖才发现的果子狸窝,不过说了,估计现在的老婆也不会心疼自己。
说着又从裤子口袋里、上衣口袋里、厨房墙缝里把一堆零散的钱掏了出来,往媳妇手里塞。
听到他说野石斛,宋婉清的目光才渐渐有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