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孤寂而哀伤的背影,看上去似乎和“铁血大帝”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然而,画面中的人的确就是普京,那一年他61岁,刚参加完柔道恩师阿纳托利·拉赫林的葬礼。
陪着老人走完最后一程之后,普京忍不住痛哭流泪,他拒绝乘车,也拒绝了保镖跟随,独自一人默默在空旷的大街上散步。这条路,是他孩童时期练完柔道后回家的路,现在他要重新走一遍,以此来缅怀自己的老师。
2000年,普京正式坐上俄国总统宝座的时候,只坚持邀请两位普通人来参加自己的就职典礼,其中一位就是拉赫林。普京13岁就跟着这位柔道教练学习,对于他来说,拉赫林亦师亦父,如果没有这个师父,他还会是从前的那个“问题少年”,当不成后来的铁血大帝。
小时侯的普京有多皮呢?
他是大院里的孩子王,大家都叫他瓦洛佳。那时候,他随着父母住在列宁格勒众多胡同巷子中的一个大杂院里,那里的环境并不好,因为父亲在卫国战争中伤了一条腿,落下了残疾,只能转业进到一家车厂当工人,而母亲为了补贴家用,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做过保姆、清洁工,还在商场里看过大门。
他们所居住的大杂院,还是工厂分配的房子,条件并不好,没有热水和卫生间,厨房也是几家共用的,到了晚上,院子里经常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叫。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普京出生了,当时他的母亲已经41岁,前面生的两个儿子都夭折了。
正因如此,父母对于这个老来子万般疼爱,于是,小小的普京最大的活动范围就被局限在院子里,个子比较矮小,还不到1米75,在高大的斯拉夫白种人里,简直就是一根“豆芽菜”。
这也导致了他从小就很容易受到同龄人的欺负,特别是大孩子们,都很喜欢嘲笑他。而普京个子虽然不高,但本身并不是那种容易认怂的性格,因为上过战场的父亲经常教育他:“谁弱谁就容易挨打,最好是去做先出手的那个人”。
被欺负得多了,普京就总是想着反抗,谁要是惹到他,他拼着受伤也要想尽办法还击,要么抓咬对方,要么就扯人家的裤子和头发。为了树立自己在大院里的“威信”,普京经常招呼伙伴们一起去玩“人鼠大战”,别的小朋友都害怕,他却胆大地追着老鼠打,一打一个准。
就这样,看上去很“弱”的普京成了那一带的孩子王,心思完全没有放在学习上。在老师和同学的严里,他就是一个经常迟到早退、不遵守纪律、很爱打架的“问题少年”,成绩也差得惨不忍睹,换句话说就是没前途。
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普京的未来一眼就能望到底:他可能考不上大学,找不到好工作,最后年纪轻轻就出来混社会,成为街坊邻居都嫌弃的街溜子。然而,一场战斗却改变了他后来的人生轨迹。
在13岁那年,他遭遇到了打架生涯中的唯一败绩。
普京打起架来很猛,简直不要命,所以大家基本都不会去惹他,然而1965年的时候,学校突然来了个插班生,这个男孩身材也很瘦小,但脾气却异常暴烈。
他刚来不久就和普京发生了争执,普京原本信心满满能给对方一个教训,没想到人家身手相当好,两人打起来之后,自己只有挨打的份。普京不信邪,后来又挑衅了对方几次,无一例外都被摁在地上摩擦,挨揍挨得满头包。
院里的小伙伴见了,就帮忙打探对方是什么来路,普京这才得知原来人家是练过的。因为这个男孩,普京开始意识到:打架光凭猛劲是不够的,还要讲究技巧,两者结合才算真本事。
可是要到哪里去学习技巧呢?
普京想了想,先是想加入校里的田径队,或者是篮球队和足球队,跟着“专业人士”一起训练,可是由于个子问题,都被拒绝了。他很不服气,又专门跟着高年级的同学练习拳击,然而在某次练习的时候,对方一不小心,差点打断了他的鼻梁骨,普京受伤之后,无奈放弃了拳击。
思来想去,他最后决定练习柔道。
相比于拳击,柔道更讲究以柔克刚、以弱胜强,不会直接拳打脚踢,而是靠扭和摔的技巧,通过窒息或扭脱关节等手段来制服对手,这非常适合当时个子瘦小、力量不强的普京。于是他开始到处打听谁是柔道高手,他好前去拜师。
这一打听,就打听到了阿纳托利·拉赫林的身上。
他是圣彼得堡大学的体育生,毕业之后就自己开了一家武馆,还曾经担任过苏联国家女子柔道队的教练。
1965年的一天,拉赫林的武馆门前,来了一个小男孩,他刚进门就冲着拉赫林说道:“如果您不收下我,肯定会后悔的!”
这话让拉赫林都听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严肃的解释:无论是谁,想要到我这练柔道,都必须先经过测试。他说到做到,很快就展开了一场体能测试,来参加的男孩很多都个高体壮,随随便便就能做二十几个引体向上。
然而瘦小的普京使出吃奶的劲,也只能做到15个就坚持不住了。周围的孩子见了都在嘲笑他,可拉赫林却不一样,等测试结束大家都散场之后,反而把普京留了下来,耐心询问他的基本情况,最后还同意让他跟着自己学习。
13岁的普京就这样进入武馆,起初是做桑博训练,后来柔道成为了奥运项目之后,他也让拉赫林教他柔道。
普京不为人知的柔道师生情,恩师拉赫林改变了他的人生。普京13岁拜师之后,教练拉赫林对他的训练十分严厉,布置的训练任务强度也很大,普京为了完成任务,很少再四处晃悠招人麻烦了,做事也变得更专注沉稳。除了教授技巧,拉赫林还给普京讲了很多道理,向他灌输作为武者理应自强不息、心怀敬畏、以礼待人的理念。
在他的影响下,普京逐渐褪去浮躁,开始深入思考为人处世的道理。在这期间,他的母亲比较反对他学习柔道,认为孩子学会了之后就会不干正经事,到处找人打架。为此,她把普京留在家中,不让他继续去武馆训练。
拉赫林见普京好几天都没来,还特地找上门,苦苦劝说了好几天,才让普京的母亲同意让孩子继续学柔道。就这样,普京跟着他不惧寒暑,坚持学习了十几年,一直到成年之后都还在坚持。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普京是一个意志坚定、持之以恒的人。
拉赫林还发现,普京在柔道上的天赋很高,不仅能灵活闪避和出击,而且技术也很全面,就连耐力都超出普通人一大截。再加上普京时刻注意观察对手,还定期纠正自己的错误,这样的性格和习惯,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
观察到这一点之后,拉赫林对这位学生也更上心了。某次普京比赛失败的时候,他鼓励道:“在对打的时候,偶尔也要学会妥协让步,只要最后能获得胜利,一切都是值得的”!普京听完深受启发,果然在两周之后飞速进步,轻而易举就把对手给撂倒了。
1976年,拉赫林带普京参加了列宁格勒市的柔道冠军赛。这里当时是苏联北部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汇聚了来自全苏联甚至是整个欧洲的人才,大家都铆足了劲要争冠军,而在众多高手之间,最后取得第一名的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瘦弱少年,他就是弗拉基米尔·普京。
柔道改变了他的性格、习惯和处事作风,让他变得更沉稳专注,最后还顺利成为了列宁格勒国立大学的法学高材生。至此,他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一切影响都是拉赫林带来的,对于普京来说,这位教练对他有再造之恩。
恩师离世,普京参加完葬礼当街痛哭:他改变了我的一生!普京从13岁起就跟着拉赫林教练学习柔道,十数年来从未间断,直到他大学毕业之后加入了克格勃,接受了严密的特工训练,这对感情深厚的师徒才减少了联系。
1985年,普京被派往东德执行机密任务,临行之前,他问出了纠结已久的问题:老师,当年的我条件比别人差很远,为什么您还收我?对此,拉赫林微笑着回答说:别人的条件很好,可以做更多的引起向上,但是几乎都只做到及格就停下了,而你不一样,你尽全力做到了自己的极限,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顽强和执着。
这番话给了普京莫大的信心和勇气,在此后面临的人生艰难关头,拉赫林的话都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时间来到2000年,普京在大选中胜出,即将担任俄罗斯的新总统。当年的那个“问题小子”,在竞选结束的第二天,就赶紧向恩师发出邀请:您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就职典礼,此后克里姆林宫的大门也永远向您敞开,只要您想,随时都能来见我。
收到邀请的拉赫林并没有忘形,而是又给普京上了一课:还记得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吗?进攻的时候也要注意防守,防守的时候也要时刻准备伺机进攻。你当了总统,肩上的担子更重,更要注意攻守平衡。
说完这番话,拉赫林就走了,终其一生都没有对普京这位总统提出任何特殊要求。直到2013年,75岁的他因病离世。普京收到噩耗之后,冒着可能会被刺杀的危险,亲自送了恩师最后一程。
做完最后的告别之后,普京遣散警卫,一个人走在儿时从武馆回家的路上,心中缅怀着这位改变了自己人生的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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