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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是快车。

一坐进车后座,便闻到一股浓浓的味道。

有点儿像古龙水,也有点儿香格里拉门口那种定制香水味,同时伴有一股空气清新剂味道。

虽不是臭味,但在密闭空间里,就像有人捧着一脸盆香水把我鼻子摁进去,没处躲藏。

“师傅,能开一下窗吗?”我问司机师傅。

他回头瞅我一眼,看面相三十左右,头发胡子长在一起,一副慵懒的样子。

“干嘛开窗啊?”

“这味道,我受不了。”

他又回头看我一眼,“这又不臭,为什么受不了啊?”

“受不了就是受不了,和香臭没有关系,为什么不能开窗?”

“这是五环,这里有空气污染,要是开窗,回去我还得擦车。”

伸手一按,窗玻璃没有反应,是主驾驶作了设置。

“那我不坐了,停车,我下车。”

司机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为什么啊,我这车又不臭,这是香味,你怎么连香和臭都不分呢?”

“不让开车窗,就不坐。”

下一分钟,我就站在了五环路的路边,拿手机想投诉,发现这一单直接被取消了,投诉都没途径。

另一辆车,是出租车。

上车时,就闻到一股咸鱼味。对,没错,就是那种在院子里晾衣绳上挂了几条咸鱼,你从下面经过的感觉。

浓重,上头,经久不息。

“师傅,能开下窗吗?”

师傅回头看我一眼,他有些谢顶,露出锃亮的额头尖,头发黑白参半,胡子也一样,两只眼睛下面眼袋肿大,像灌了水的暖水袋。

他似乎用眼神确认了一下我的意图,然后回过头去,“想开就开呗。”

手一摁,玻璃落了下来,一丝凉风从头顶透进来,就像人被卡在电梯的三层四层之间,轿厢里空气污浊,然后这时,四层电梯门突然开了。

心情好了很多,话了多起来,和师傅说了几句,忽然聊到历史。

“师傅,您知道秦始皇吗?就是修长城那个。他出游时,死在路上了。他手下有个奸臣,叫赵高,秘不发丧。为什么呢?他想搞事情,他要控制天下。赵高派人秘密把秦始皇的尸体放在车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切照旧。可天气炎热,这臭味挡不住,为了掩人耳目,赵高就让人在车上装了一堆咸鱼,用来掩盖尸体的臭味。师傅,您这车上为什么也有咸鱼味啊?”

说这话时,车子正途经一个小区,路上每隔几十米有一条减速带,轧过时车子和车上的人都一阵抖动。

我从后面看到,师傅肥胖的身躯晃悠了几下,没接话。我俩的对话像车里的气氛一样停在这里,直到下车,都没再说一句话。

第三辆车,也是出租车。

上车之后,有一股很重的烟味

伸手一按,没有反应,看了一眼师傅,五十岁左右年纪,须发浓重、卷曲。

什么也没说,把衣服拉链拉起来,鼻子塞进去,眼睛一闭,一句话也不说。

下车后,差评,拉黑,走人。

配图与文字无关,是位懂得保养自己的穿冰袖司机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