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2011年叙利亚局势陷入动荡以来,土耳其作为与叙利亚有最长边界的邻国,始终是在叙利亚局势发展变化中发挥重要影响的国家。
在叙利亚动荡初期,埃尔多安总统曾劝说巴沙尔和平交权,在遭拒后公开支持叙利亚反对派推翻巴沙尔政府,并大开国门,使得土耳其成为叙利亚反政府力量进出叙利亚的主要通道。这里包括2011年底2012年初,美军在叙利亚境外培训及装备的数以万计的所谓“叙利亚自由军”等都是通过土叙边界进入叙利亚参加内战的。当然为此土耳其也背上了沉重的包袱,这个包括多达300多万叙利亚难民进入了土耳其,以及“伊斯兰国”“基地”等等恐怖主义分子在土耳其活跃,为此土耳其还曾经打开其与希腊边界,驱使数以10万计的叙利亚难民流入欧洲。
土耳其还先后出兵叙利亚西北部的阿夫林,并在叙利亚东北部沿数百公里的边界叙利亚一侧建立30公里纵深的所谓安全区,以安置在土耳其的叙利亚难民,并打击叙利亚库尔德武装。2020年土耳其与俄罗斯、伊朗一起发起阿斯塔纳进程,推动叙利亚冲突降级,并且与俄罗斯分工,专门负责叙利亚反政府力量聚集的伊德利卜。
应该说在这次巴沙尔政府倒台前,俄土伊阿斯塔纳进程主导着叙利亚局势。在这个机制中,土耳其虽然确保了反政府武装不被政府军吃掉,但是总体看来,支持叙利亚政府的俄罗斯和伊朗在这个机制中占据着相对的优势。
今年以来,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数次向巴沙尔抛出了橄榄枝,希望得到巴沙尔确保土耳其在叙利亚利益的妥协和对压制打击叙利亚库尔德武装的支持。但巴沙尔反应冷淡,坚持土耳其必须先从叙利亚撤军,然后再谈别的。4月27日,叙利亚反政府武装向政府军发难之前,内部显然进行了整合,主要是“沙姆解放阵线”和“叙利亚国民军”的联合,这个背后应该是土耳其推动和促成的。但客观的说,土耳其这样做本意还是要向巴沙尔施压,并没有料到叙利亚政府军如此迅速的不战而溃。直到12月初,埃尔多安还邀请巴沙尔在12月7号来卡塔尔的多哈会晤,只是在遭到拒绝后,才于12月6日公开宣布支持叙利亚反政府武装。
当然我们说春江水暖鸭先知,也许当时的巴沙尔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土耳其被认为是这次巴沙尔政府倒台的最大赢家,因为土耳其是叙利亚反政府武装的主要支持者,并对取代巴沙尔政府的这股力量有最大的影响,而且这股力量能否成功过渡,土耳其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由于巴沙尔政府的垮台,土耳其支持的“叙利亚国民军”还北上挤压叙利亚库尔德武装的空间。而且目前来看,土耳其在叙利亚的作用还至少暂时得到叙利亚百姓的接受。
但土耳其这种赢家的地位能否长久保持,实际上是存在着很大的变数的。比如土耳其与美国在叙利亚的利益已经明显趋于冲突,美国国会内已有人呼吁遏制土耳其在叙利亚的影响力,并保护叙利亚库尔德武装。再比如自负满满的土耳其与宗教色彩浓厚的“沙姆解放阵线”能否长期融洽?再比如自身经济困难的土耳其,能否背得起急需救助的取代了叙利亚巴沙尔政府的叙利亚这个新政权的需求。最后实际上土耳其和俄罗斯在未来叙利亚的相处也面临着很多的困难,因为这一次在俄罗斯国内明显的认为土耳其背叛了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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