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帝哥想说说纪登奎晚年的故事。
1978年11月,中共中央在召开十一届三中全会前,首先召开了中央工作会议。此次会议主要是讨论通过关于农业发展问题的两个重要文件,纪登奎作为分管农业的国务院常务副总理,在会上作了文件起草的说明。但令纪登奎没想到的是,大多数与会人员对农业问题并不感兴趣,而是开始集中讨论当时一些重大历史和政治问题。
陈云在会上提出要为刘少奇平反,纪登奎对此坚决反对,后来华国锋从中周旋,主张对刘少奇的案子重新复查,所以十一届三中全会才没有对刘少奇的问题做结论。
在后面几天的会议中,参会人员开始对纪登奎进行批评。万里首先说:“活着的个别高级领导人干了错事坏事,必须自我批评,不要欠账。”
此时吕正操插话:“你指的是纪登奎,说明白点。”
万里点点头说:“对,就是指他!”
江一真说:“纪登奎今年4月还指示农林部给中央写报告,认为当前主要倾向是对资产阶级法权批得不够。这次会前,他又派人去安徽调查搞包产到户和学大寨动摇的问题。”
段君毅说:“群众反映河南问题在上边,上边就指纪登奎,河南人说心有余纪 (悸)。”
面对大家的批评,纪登奎不得不在会上作了检查。纪登奎检讨完后,邓颖超给他提意见说:“你的检讨很坏,避重就轻,你应该把10年来在政治、思想、工作、作风、立场上与‘四人帮’是什么关系说清楚,建议中央也要查清,一批二保三看。有同志说你是翻云覆雨的政客,你今后还是政治局委员,希望警惕,不要利用权位报复我们。”
12月18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正式召开。12月19日,纪登奎再次在会上作了检讨,他说:“鉴于我所犯的错误,已不适宜目前我所负担的工作。因此,我诚恳地请求中央批准我不再搞常务副总理,不再分管政法、农业、工资改革等工作。”
尽管纪登奎提出了辞职,但邓小平并没同意,他说:“对中央的人事问题,任何人都不能下,只能上。对那几个同志要批评,但不能动,实际上不止他们几个。现有的中央委员,有的可以不履行职权,不参加会议活动,但不除名,不要给人印象是权力斗争。对那些大家有意见的人,过关算了。检讨没有全过关的,我们过去也没过关嘛!”
正是在邓小平这样的政治设计背景之下,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纪登奎只被免去了北京军区政委一职,依然保留了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常务副总理的职位。会后,纪登奎进入无所事事的状态。
1980年2月,中共中央决定在十一届五中全会正式为刘少奇平反。在十一届五中全会召开前,中央政治局召开了会议,陈云在会上说:“当前,思想僵化,林彪、‘四人帮’的极左倾向依然在我们一些同志的思想中作怪,比如汪东兴、纪登奎、陈锡联、吴德4位同志,就是这样的人,党内外群众和干部检举、控诉他们问题的信件,雪片似的寄到中纪委。这4位同志继续留在中央政治局,对党的形象极为不利,我还是建议他们能主动辞去自己的职务。”
纪登奎听后,尽管内心并不情愿,但还是口头表态愿意辞职。在不久以后的十一届五中全会上,纪登奎辞去了自己的所有职务。
纪登奎辞职那年只有57岁,他辞职以后,邓小平找他谈了一次话,鼓励他还要继续做一些工作。1982年,中央安排纪登奎到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工作,他的职务是“部级研究员”,这在当时是职务级别最高的研究员了。
不过纪登奎并没有把“研究员”当成一种工作,他认为这是一种过渡性的工作安排。纪登奎曾希望中央给他安排一个省部级的实职,或者让他到全国人大或者全国政协担任副职。从年龄上看,纪登奎对于工作安排有想法是很正常的。
后来李先念找纪登奎谈话,提出中央想安排他去国家体委工作,纪登奎却拒绝说:“我不适合去体委,我可以去搞大工厂,因为50年代我做过大企业的厂长兼书记,对搞企业有兴趣。”
李先念却没有松口:“大工厂也不好搞,现在和当年不一样了!”最终此事就此作罢。
1988年7月13日,纪登奎突发心脏病,不幸去世,享年6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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