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就要结束了,今年看起来和往年没什么不同,但有些变化却是明显的。
隐去年龄不说,明显变化的不是大了一岁,而是上眼皮开始有了细纹,让我这个纯粹的单眼皮看着不再那么单。我知道,“岁月的刀”开始对我动真格了,同样我还记得,去年还有人夸我少女感,满脸真诚,看起来毫无恭维之意。
回首年初时,满心壮志地规划这一年,那时候觉得未来尽在掌握,可到了年末,如果要对今年作一个总结,我会毫不客气地用一个词:平平淡淡。
如果非要把平平淡淡作为一个褒义词来用,我想就是这一年家人没去过一次医院,温馨和谐依旧是家庭的底色。其实,光是这一点我就很庆幸了。
庆幸之余,早晨我会一边刷牙一边盘算着老人的体检是不是该安排了。上次给他们做体检,一个人花了3600左右,双方父母加起来就是上万的开支。时隔3年才给他们做一次体检,算下来,勉强能接受。
我还会盘算着孩子的兴趣班上完要不要继续上。一边复盘他今年的成长,一边思考着明年该怎么用自己的方式培养。
我甚至还在思考要不要给自己买一个更全保障的保险,因为除了医保之外,对我个人而言,没有其他保障。这个思考从年初就有,在年终还在继续。类似的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被我一拖再拖,直到拖到完全无所谓的状态。
我在晨曦微露,匆忙洗漱时,盘算一些计划和开销,显得我既关心又不是那么认真。太认真,就意味着不对着雾气朦胧的镜子中的自己说一声:“辛苦了”,都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接着涌现满肚子的矫情。
其实言外之意是:“我都这么认真了,为什么生活的细节还没被我兼顾好呢?”经不住自己的叩问,只好不那么认真,由此很多事情就只停留在了盘算阶段,不执行不深思。
而我在夜晚独行或将眠未眠之时,又会打开记账软件,盘算着家庭年收入、年底公积金提取额,顺便提前把年终奖预计进去,连为数不多且命运未卜的基金都会纳入汇总范畴,再细致一点,孩子的过年红包都会被我计算在内。
这样隔几个月便重复一次的计算,有时候带给我一些安全感,有时候附加一些焦虑。
这一年里,我发现自己像一只膨胀但孤独的猫。膨胀是因为我一下子迈开了步伐,多了对生活的掌控感,自己既想做“演员”又想做“导演”,还得兼顾舞台搭建与道具准备。孤独,是因为我对家庭和生活的谋篇布局尚不熟练,还有些自己的固执。所以,想把自己的舞台支撑好,也想让家庭的舞台尽量光鲜。佯装面面俱到,反而顾此失彼。
每当陷入自我怀疑时,我便会想起小时候那些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有的人具备一定的天赋,有的人好像天生就受老师喜欢,有的人胆大、敢做显眼包。他们无不果敢、自信,看起来轻轻松松。
而我,就是个观众,仅有的一次登台还是和同学合唱《隐形的翅膀》。而我能确定的是,从那时至今,我也不知道我的翅膀在哪里!
长大后,踏入社会这个大舞台,我反而有了一腔孤勇,有了初出茅庐的无畏。
找工作时,简历像是我粗糙的宣传单,面试则是一场即兴表演。
脱离大学专业,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又要扮演着各种角色。与同事相处,忍受他们对老板的吐槽和抱怨,其实我内心非常反感同类型事情的多次吐槽;面对上司的任务和分歧,又要像一个坚毅的主角,保留自己的意见,咬牙坚持。遇到工作上的失误,也会反思自己的不足,如同草台班子在演出结束后,复盘那些糟糕的表演环节。
而当在职场上的称呼从“小某某”变成了“某某姐”的时候,当在生活中被各种中介喊作“姐姐”而不是“小姐姐”的时候,我才明白“人人都是草台班子的一员”,只是我以前没意识到。
可悲的是,我意识到了这个道理,就直接到了“一个人就是一个草台班子”的状况。
一个人就是一个草台班子,不是我的生活无人携手,无人关怀。而是,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要独当一面,我要去为家人撑起一把伞。
晚起不再是我的特权,连周末都不例外。因为周中孩子要上学,周末他总起得比我早。
闲躺不再悠哉游哉,娱乐时间变成了真正的碎片化。午休时会处理一些私事或查询一些资料或资讯;晚上给孩子打卡完21天阅读计划,再交给父母,发现已到了九点,处理一会工作,就到了十点多。夜深人静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拿上手机一看,电量跟早上出门差不多,闺蜜推荐的电视还没来得及看,朋友发的小文章也躺在对话框。
和爱人感情更深了,却没时间交心了。他忙着他的工作,过着比996更残暴的作息,我忙着我的琐事和计划着出行、吃喝,连看夕阳,多数时间都是在楼顶,在公园一起看一场夕阳都是一种奢侈。鉴于此,我们培养起了新兴趣——每天互读一首海子的诗,今天读到了232页,马上就读完了一本书。
2024年就要过去了,不管今年将迎来冷冬还是暖冬,我都要感谢平淡,也感谢平凡,感谢心性平和的自己,也感谢站在我背后的家人。
2025年,我不想对自己说“加油”,只想让自己鼓足劲头,踏马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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