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在送外卖的路上出了车祸。
被送到医院后,医生说我脑出血,需要赶紧做手术。
爸妈却迟迟不肯掏钱。
绝望之际,我意外地发现自己能听到全家人的心声。
口口声声夸我孝顺的爸妈,背地里却讥讽我是个赔钱货。
【这个赔钱货,做个手术怎么花这么多钱,还不如死了省钱!】
乖巧懂事关心我的妹妹,心里也一直在骂我是白痴、土鳖。
【要不是看她手里有点钱,我才懒得喊她姐姐,瞧她那衣服,多土啊!还好意思来学校看我,真给我丢人!】
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冷眼瞧着他们对我虚以委蛇。
没人知道,我已经收到了常青藤大学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妈妈心虚地劝我把赔偿金拿出来给弟弟交学费。
我看着他们虚伪的脸笑了。
“好啊,毕竟你们是我最爱的家人。”
1
寒冬的冷风如刀子般割在脸上,我骑着电动车在街道上穿梭送外卖,身体早已被冻得麻木。
突然,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朝着我冲了过来,我躲闪不及,整被撞飞了出去。
好心的路人帮我叫了救护车。
被送进医院后,医生满脸严肃地告诉我,我的胳膊骨折了,脑部还有轻微出血,必须得动手术,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没过多久,家人都赶来了,病房里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他们都围着我询问伤势。
妈妈倒了杯温水,递给我,眼睛却紧紧盯着我打上夹板的手臂,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念慈,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啊,还得动手术住院。你说说你,送个外卖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就不能小心点吗?”
我强忍着脑出血的不适感,刚想张嘴安慰妈妈别担心,可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那声音尖锐又粗糙,是妈妈的声音!
【这个赔钱货,从小就蠢的要死,好不容易能挣点钱补贴家里,现在可倒好,又得动手术又得住院,真晦气。】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妈妈高高撅起的嘴唇,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光怪陆离。
“我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话?别是真把脑子撞傻了吧。”
见我没反应,妈妈不耐烦地拍了拍床沿。
紧接着,那个刻薄的女声又在我耳边响起。这一次,我清楚地知道,这不是脑出血产生的幻觉,而是妈妈的心声。
【烦死了,这个死丫头又得花多少钱啊!没用的赔钱货!早知道生出来就该把她丢进垃圾桶!】
我心一寒,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其实,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爸妈的心一直都偏心弟弟妹妹。
我理解,他们年纪小,还在上学,需要爸妈更多的关爱,这本无可厚非。
所以,我忍着,强迫自己快点长大,努力去做一个好女儿、好姐姐。
为了日渐年迈的父母,还有在读书的弟弟妹妹。
我不顾寒冬酷暑,哪怕腰酸腿疼,都闷着头在送外卖的路上,只为多挣点钱。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我拼尽全力支撑起来的家里,竟没有一个人把我当作真正的亲人看。
“姐,你送外卖受这么重的伤,他们得给你补偿吧?”
妹妹一边削着雪梨,一边把削好的雪梨放在我手边问道。
她还是我熟悉的模样,可我耳边却传来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
【烦死了,要不是看她手里有点钱,我怎么会叫这种土鳖姐姐?现在又出车祸了,要是她以后不能送外卖了,谁给我零花钱啊!】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把她削好的雪梨放回桌上。
“你摇头什么意思?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能不给赔偿啊?你这动手术得花不少钱呢,他们不给钱,谁掏啊!”
我妈尖声反对,拍得床柱哐哐作响。
我看着她满脸的不情愿,淡淡提议。
“没有补偿,这又不是人家的错。妈,前段时间我不是把工资都给你了吗?我现在受伤动不了,就先用那笔钱交医药费吧,还有同事帮我垫的钱,也得先还......”
“不行!”
我的话还没说完,妈妈就暴呵一声。
见我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又有些讪讪地笑了笑,拉着我的手劝我赶紧出院。
“念慈啊,妈看你也没什么大事,你弟弟上学正需要钱呢,咱可不能在医院浪费钱啊。等他以后有出息了,肯定会孝顺你的。”
弟弟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姐,我听人说医院就是故意拖着病人,骗钱呢。咱还是回家吧。”
是吗?
我看着他们脸上相似的笑容,可耳边却是他们那冰冷刺骨、充满恶意的心声。
【一个赔钱货还想在医院浪费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这个白痴真是麻烦,治不好就去死啊,装什么矫情!】
我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我最爱的家人是想让我死啊。
2
八十平米的家里勉强挤出三个房间。
爸妈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一个,而我却住在几块板子搭起的阁楼上。
从前妈妈总说弟弟要上学需要安静的学习环境,妹妹是女孩子不能委屈,叫我做大姐的谦让一点。
如今看来,她不过是觉得我这个长得不好看又内向的大女儿未来必定是一个没有价值的拖油瓶,而拖油瓶哪需要费那么多心去照顾。
我顺着他们的意思从医院搬回了家。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医生还苦口婆心地劝我,虽然我是轻微脑出血,但是不做手术的话也有风险,让我再考虑考虑。
我看着兴奋走出住院楼的家人,苦笑着摇摇头,拒绝了医生的建议。
我妈喜不自胜却半点不提将垫补的医药费还给我同事的意思。
“姐,你的头还疼吗?胳膊还疼吗?”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妹妹见我回来连忙起身关心。
话音传到我耳边,却又变了个意思。
【周念慈这个白痴,怎么还没死!家里本来就小,她那么肥多占地方啊!妈怎么没让她死外面啊!好烦!】
我看着妹妹乖巧的笑脸,回想起她曾经撒娇卖痴从我手里要钱的模样讥讽一笑。
“没想到妹妹这么担心我,那我养伤的时候妹妹就代替我住在阁楼吧,毕竟姐姐爬上爬下的行动不便。”
“什么?不行!”
妹妹面色一变,立刻尖声拒绝。
嘴上关心不费什么力气,真要她割让利益去住那漏风又有蟑螂的阁楼,她怎么可能愿意。
【她脑子被撞傻了吧?还想让我住阁楼,做梦吧!阁楼只适合她这种傻子住!】
传向我耳朵的声音尖刻又恶心,我再次清晰地感知到家人自私虚伪的嘴脸。
“妹妹不是关心我吗,怎么这点要求都不愿意答应,不会只是嘴上骗骗姐姐吧。”
我故作黯然,转头就要离开家门,却被我妈一把拦下。
她按住我的行李箱,不悦地狠瞪妹妹一眼。
“你妹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她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怎么还生气了,妈同意了,就让你妹去阁楼上住。”
“妈!我不去!”
妹妹不可置信,一跺脚,抹着眼泪跑出去了。
我看着我妈忙前忙后地把行李收拾进去,耳边却是一连串恶毒的咒骂。
【这个赔钱货被车撞后还学聪明了,等我拿到你的赔偿金,看我怎么把你赶出去!】
往日看在眼里自以为嘴硬心软的妈妈,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歹毒泼辣的妇人,她从未真心把我当做女儿看待,我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个价值带估量的物件。
有好处便撑着笑脸哄一哄,没好处就丢在一边。
就连此刻,他们依旧只顾着算计能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
我脏兮兮磨烂的衣服,干到起皮的嘴唇却没一个人看见。
我躺在从未睡过的席梦思上,闭上眼睛回忆起这一天灌进我耳朵的心声。
忽然隔壁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声,和刻意压低音量的对话。
“妈,我听说当年拿了大姐研究生录取名额的那个女生因为抄袭论文快被学校开除了,你说她家里人那么不讲理,不会来找我们还钱吧?”
“怕什么,她没本事难道还能怪在我们头上,冒用别人身份读研究生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量他们也不敢张扬出来。”
我妈轻蔑的声线穿过墙缝击中我耳膜。
一瞬间血液倒涌充斥上我的脑袋,嗡嗡的耳鸣中,那句话却无比清晰。
当初我以为的失利,原来是被亲妈偷偷卖掉了。
3
“再说了,没有那卖的十万块钱,咱家怎么供你上大学?”
“好在你大姐傻,真以为自己没考上研究生,听我的话吭哧吭哧的跑去外面赚钱供咱们花。”
我妈得意大笑,自诩把我这个大女儿牢牢捏在掌心。
一字一句,我听进心里,血凉了个彻底。
白着脸笑了笑,当真觉得自己是这天下最大的傻瓜。
在彻底放弃读书之前,我的成绩一直是家里三个孩子里最好的。
从小学、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每次考试我都名列前茅,直到大一家里出了变故,妈妈哭着求我退学,说家里供不起三个孩子读书。
我黯然,但也体恤他们的辛苦,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大学校园,导员舍不得放弃我,私下替我保留了学籍。
我一边打工赚钱,一边在狭小的房间自学,随着同一届的同学报考了研究生。
那时导员说我是我们这一届里最有希望考上清北研究生的学生,但成绩出来后,各大高校研究生录取名单里却没有我的名字。
再后来弟弟也考上了大学,我便更加没有机会回到学校,只能老黄牛一般的在送外卖挣钱。
如今一切揭开,我的落榜不过是个谎言,不过是亲妈为了给弟弟筹学费的借口。
十万块钱买断了我的前途和汗水。
我妈对我的厌恶,却只是来自我小时候高烧落下的肌肉萎缩。
医生说这病治不了,我瘫痪是早晚的事。
我妈向来笃信身有残疾的人,哪怕天分再高,以后也混不出什么名堂。
更何况我是个女孩子,如果以后瘫痪的话,没有人会要我,她也就收不到彩礼了。
所以我被作为养料,压榨尽最后一丝价值去供养她给予厚望的儿子和长得漂亮的小女儿。
眼里不自觉落下的泪沾湿了枕巾,我摸了摸怀里藏着的一张硬纸,忽然又安了心。
那是常青藤大学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我在送外卖挣钱的间隙,拼命学习换来的成果。
本想将这个喜讯告诉全家,没想到突然听到的心声叫我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没人将我的前途理想放在眼里,这次我就替自己争。
拿出碎屏的旧手机,我顿了顿,找出最近的一个通话记录拨出去。
铃声响了两秒停止,我掐住自己掌心的老茧下定决心。
“你好,王记者吗?我是周念慈,我决定接受采访。”
4
没人知道我是全省唯一一个被常青藤大学录取的研究生,更没人会想到一个送外卖的超龄女生会有这么大的毅力。
省电视台媒体中心的记者王金燕多方打听联系到了我。
后来听说我肄业多年,靠着在送外卖搬砖的闲暇时间自学时,眼睛一亮,缠着我做一个专访。
就在我出车祸前,刚刚拒绝了她的邀约。
我不想让外人过多关心我的遭遇和家庭,辍学这些年我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妈偏心、刻薄,吸着大女儿的血供养儿子小女儿吃香喝辣。
他们啧啧感叹我命不好,或者骂我傻,挣了钱全给了别人。
可我当初决定撑起这个家时,不过是想着不让弟弟妹妹再被我妈的眼泪淹没。
我知道读书好,也知道前途重要,所以才不想让年幼的他们早早离开学校。
如今看来那些邻居说的不错,我确实是傻,被一家人趴在背上吸血噬肉还毫无所觉。
只不过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了。
吃了我的,我会逼他们吐出来,再亲手打碎他们贪得无厌的欲望。
第二天一早,我妈笑脸相迎的将早餐摆到我面前,出言试探。
“念慈,你说你在送外卖的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老板就没说来家里瞧瞧你。”
“就是啊,姐你手都骨折了,他也太没良心了吧。”
【我得想个办法要点赔偿金回来,没有赔偿金,我怎么换新手机啊!】
弟弟在一旁附和,心里却谋划着如何碰瓷老板拿笔大的赔偿金。
我眼底讥讽,嘴上却不动声色的说:“老板听说我出院今天就要来看我,听说还买了不少礼物,真是太见外了。”
“见什么外,你年纪小不懂事,这些东西不就是他该拿的吗?要我看买点礼物怎么能够……”
我妈刻薄的撇撇嘴,心里骂我是个蠢货,眼珠一转又得意地笑起来。
我敷衍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直到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周同学,我快到你家门口了。
一分钟后,大门被敲响。
我妈激动的起身,连手都没擦,直奔门口。
“哎呀,来这么快啊?我去开门!”
挂满铁锈的大门被打开。
迎面走来的却不是满手礼物的老板,而是扛着摄像机的壮汉和手举话筒的王金燕。
她是个犀利出色的记者,嫉恶如仇,又不屈不挠。
我在网上看过她曾经的报道,知道上门采访前,王金燕一定会先对采访人做一个详细的调查。
我家名声不好,我妈是邻居眼中难缠的刻薄鬼,弟弟是外人口中好吃懒做又心眼多的米虫,妹妹是只知道打扮早恋不爱学习的问题少女。
而我,是一个被家人吸血还不自知的傻姑娘。
“您好,我是省电视台记者王金燕。”
“听说您经常在生活中刻意打压周念慈,还不让她读完大学就辍学送外卖供养你们全家,请问是真的吗?”
听着门外犀利又直白的问题,我勾唇一笑。
妈妈,这次你又会怎么回答呢?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