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明年2月24日，俄乌冲突将满三年。
不到一星期，俄罗斯军事将领、武器专家先后遇刺，寒冬中的俄乌局势再添变数。
在专家看来，乌克兰在正面对抗受阻的情况下，正寻找其他突破口，暗杀事件暴露俄安全情报存在一定疏忽。俄乌冲突即将满三年，尽管美国当选总统特朗普16日称结束俄乌冲突已有“小步进展”，但从当前局势看，难度有点大。
暗战频频 影响几何
据新华社报道，俄罗斯首都莫斯科一栋居民楼17日早晨发生爆炸，俄罗斯武装力量辐射、化学和生物防护部队司令基里洛夫中将及其助手身亡。乌克兰军方当日在社交媒体上“认领”了该袭击，称这是乌国家安全局的一次特别行动。
据悉，爆炸由安放在滑板车上的爆炸物引发，系远程操控。俄罗斯联邦侦查委员会将此次事件定性为恐怖袭击。
就在几天前，据参考消息网报道，俄罗斯高级导弹科学家米哈伊尔·沙茨基在莫斯科近郊被枪杀，距离克里姆林宫约13公里。沙茨基曾帮助开发俄罗斯在俄乌冲突中使用的巡航导弹。多家媒体援引匿名乌克兰军方消息来源报道称，这一暗杀由乌国防部情报总局实施。
基里洛夫中将及其助手遇爆炸身亡（图/GJ）
暗杀接二连三，地点都在莫斯科，死者均为俄军相关人员。华东师范大学俄罗斯研究中心学者郑润宇认为，当前，俄军在正面军事对抗中处于优势，乌克兰只能寻找其他突破点，一方面借助外援武器打击俄本土，另一方面通过暗杀肉体消灭俄要员，并通过报道制造恐慌，打心理战。
“俄乌冲突爆发以来，俄罗斯民众对战争的直观感受并不大，生活基本如常。乌克兰试图将军事冲突烧到俄本土，更多地影响俄民众，打击俄高层心态。”郑润宇指出，乌情报部门的行动能一定程度上完成战场上完不成的任务，但这些对俄乌冲突的影响是间接的，且很多时候效果不可预知。
不过，他认为，多次暗杀行动也暴露了俄安全情报系统的疏忽，显示了乌克兰对俄的渗透能力。莫斯科已进入漫长冬季，日短夜长，加之地广人稀，重要人物的安全隐患愈加凸显。“俄总统普京之前对国防系统进行了大整改，下一步是否会对情报系统进行整顿，值得观察。”
图为17日发生爆炸的居民楼（图/新华社发）
结束冲突 难点在哪
到明年2月24日，俄乌冲突就将满三年。特朗普16日表示，结束俄乌冲突已有“小步进展”，其团队计划与俄总统普京和乌总统泽连斯基举行会谈。不过，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当日早些时候表示，乌方依旧拒绝与俄罗斯谈判。
在郑润宇看来，在特朗普正式上台前的这个阶段，俄乌双方都实施了一些非常规的军事动作，包括俄方的核威胁升级以及乌方的暗杀，以应对一旦出现和谈局面，己方能取得最大优势。“这个阶段也是随时可能升级甚至失控的危险阶段，因为目前没有什么力量能让双方冷静或降温。”
尽管特朗普此前宣称“能在24小时内结束俄乌冲突”，但在郑润宇看来，并不现实。“特朗普上台后，依然有很大变数，首先取决于他对美国国内利益的权衡和各方力量的掌控，这些问题解决了，才轮到俄乌冲突。”
更重要的是，尽管俄乌双方都有和谈意愿，但缺乏和谈基础，更没有双方都能接受的和谈版本。郑润宇认为，当前最大的难点是如何应对乌克兰领土的变化，其次，没有能够真正促和的第三方来组局和保障。
他指出，乌克兰是否加入北约是导致俄乌冲突的起因和根源，这个问题没解决，真正意义上的停火或和谈都缺乏基础和有效的安全保障。
出品 深海区工作室
撰稿 王佳烨
延伸阅读
俄罗斯首都莫斯科梁赞大街上的一栋居民楼17日发生爆炸，俄方初步调查发现，遇难的两人竟然是俄罗斯武装力量辐射、化学和生物防护部队（三防部队）司令基里洛夫中将及其助手——显然这次爆炸背后大有玄机。果然乌克兰国家安全局官员随后承认，基里洛夫是“死于乌克兰国家安全局的一次特别行动”。
图左为基里洛夫资料图，图右为其走出楼房画面
尽管俄乌冲突爆发以来，已经有多名俄军将领身亡，但大都是在前线发生的，而且军衔以少将为主。像基里洛夫这样的中将级别高级将领竟在莫斯科被乌克兰暗杀身亡，实属罕见，这也难怪俄罗斯方面随即将此次爆炸事件定性为“恐怖袭击”，俄罗斯联邦安全会议副主席梅德韦杰夫更警告说，针对基里洛夫中将的恐怖袭击行为，“将不可避免地招致对乌克兰军政最高层的报复行动”。
老司机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俄方非常罕见地直接威胁对“乌克兰军政最高层”进行报复。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俄军显然有意避开了对乌克兰高层的斩首式打击，俄乌双方对这种默契心知肚明，以至于很多西方领导人专门选在俄军空袭时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面不改色”地公开会面，甚至第一时间发社交媒体。基里洛夫中将遇袭身亡会不会成为俄乌冲突进一步升级的导火索，还不好说。
让所有人都疑惑的是，为什么乌克兰方面要专门暗杀基里洛夫中将？背后的原因从最近俄乌双方的一系列指责可以略窥一二。
俄塔社公布的基里洛夫履历显示，他从2009年开始在俄罗斯武装部队化学防御部队参谋长办公室担任过多个职务。2014年9月至2017年4月，他担任S.K.铁木辛哥三防军事学院院长，2017年4月，被任命为俄罗斯武装部队三防部队司令。此后他频繁就美国与乌克兰的生化武器计划发声，正如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所说，“基里洛夫多年来致力于系统地、有证据地揭开美西方和北约的犯罪行为。包括北约在叙利亚使用化学武器挑衅，英国人在索尔兹伯里和埃姆斯伯里操控禁用化学物质，美国在乌克兰进行致命生物实验室研究活动等。”
例如2022年3月7日，基里洛夫公开表示，乌克兰已经建立了30多个与美国军方积极合作的生物实验室。“这些实验室的伙伴的名单包括五角大楼的国防威胁减少局和沃尔特·里德陆军研究所——美国军方管理的最大生物医学研究机构。”
图为相关报道截图
2023年6月，基里洛夫表示，俄方掌握的证据显示，美国积极参与在其他国家领土上进行的生物计划，并将乌克兰列为进行生物计划的单独地区。俄方质疑美乌用军事生物研究冒充以和平为目的的合作，并表示美国在世界各地的生物实验室对所在地居民构成长期威胁。
此外，俄罗斯媒体称，基里洛夫“参与揭露了叙利亚白头盔的挑衅行为”。2018年他在俄罗斯外交部和国防部为负责调查叙利亚化武事件的外交使团举行的联合新闻发布会上说：“在叙利亚杜马镇的武装分子化学实验室内采集的一系列样本中除有机氯化合物外，还发现了沙林的分解产物。叙利亚化武事件报告未将这一产物与使用沙林毒气联系起来，而是解释称，是化武袭击受害者在这一房间用水消毒留下的。那么沙林毒气从哪里来？我们认为，它是内奸蓄意放入样本以便进一步诬陷叙利亚政府军的。”
基里洛夫在新闻发布会上发言
而乌克兰方面则指责俄军在俄乌冲突中使用化学武器，而基里洛夫就是“直接策划者”。据乌克兰《基辅独立报》报道，乌克兰检察官16日缺席审判基里洛夫及其部队在乌克兰使用违禁化学武器。10月，英国也曾宣布制裁基里洛夫，原因是“俄军在战场上使用氯化苦等有毒化学制剂”，而俄方完全否认了乌克兰及西方的相关指责。
种种迹象显示，乌克兰专门针对基里洛夫组织的这次暗杀行动，显然与他在化武方面的种种言行有关。目前关于俄乌冲突中双方有没有使用化学武器，还没有第三方的可信证据，这也让乌军刺杀行动的目的增加了更多的神秘性。
但话又说回来，“违规使用化武”已经成为西方发动舆论战的典型借口。例如西方多年来一直指责叙利亚阿萨德政府军使用化学武器，并以此作为制裁叙利亚的重要理由之一。在阿萨德政府倒台时，美国拜登政府也多次宣称“正在严密监视政府军遗留的化学武器”。但讽刺的是，叙利亚反对派武装掌权后，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化学武器仓库”，西方媒体也不再谈及这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下落。至于以色列空军更是肆无忌惮地空袭叙利亚武器库，丝毫看不出对“化学武器一旦在空袭中泄漏可能造成惨重人员伤亡”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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