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12月24日平安夜,时任美国总统肯尼迪宣布—
他将动用宪法第二条第2款赋予的权利,给予一个刚被联邦法院判决有罪,并准备引渡英国的人特赦。
消息传出后,全美舆论一片哗然。
时任英国首相麦克米兰闻讯大怒:美国佬,真是无法无天!
美国媒体则更为震惊,现在PY交易都不背人了吗?
逮住机会的共和党和各大媒体蜂拥而上,要求肯尼迪解释这次特赦和政治献金有没有关系?
在他们看来,但凡要点脸的人,都不敢公开扯谎说这背后没有PY交易。
然而他们显然低估了肯尼迪,面对着汹汹众口,他毅然采取了鸽子的战术
不做任何回应,任你怎么说,我做我的鸽。
而这个凭一己之力牵动两国政坛的人,名叫约翰·法托,或者你也可以叫他—理发师杰克。
1892年,约翰·雅各布·法托出生于华沙西南罗兹地区的一个普通家庭。
按道理说,罗兹这个地方应该属于波兰,但是1892年还是一个毫无波兰的世界。
当时波兰尚未独立,这地方属于沙俄,所以法托家族的国籍属于玄学。
1906年,由于在欧洲混不下去,法托家族全家润到了美国密苏里。
对于这种牛马家庭,法托的老爹对户口也不是特别看重,也就没有给孩子申请国籍。
两个儿子就这么作为黑户凑合过。
作为连户口都没有的人类低质量男性,小法托自然成为了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终其一生,他都不会读写这世界上任何一种文字,跟他的辽阔的知识盲区相比,苏联都算是地域狭隘的。
虽然儿子的文化水平约等于胎教肄业,但法托的父亲并不发愁,因为他有两项祖传的高科技。
在家族手艺的传承下,弟弟约翰·法托和哥哥马克斯·法托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会了剃头和刮脸。
父亲认为,靠着这两项绝学,哥俩一辈子肯定是吃喝不愁的。
但是,虽然出身一样,手艺一样,但法托家族的兄弟俩人性格却迥然不同。
哥哥马克斯是个勤劳踏实的人,他虽然也是胎教肄业,但在业务上非常用心,除了理发刮脸外,很快还学会了化妆,长大后就去了美国洛杉矶闯荡。
弟弟约翰·法托则看不上哥哥的事业,就这么点脸上的功夫,再怎么干有什么意思?
相比于勤劳干活的哥哥,弟弟一辈子都在追求走捷径,不愿意付出辛苦,帮哥哥干活没几天就开始抱怨干活太累。
哥哥也逐渐意识到,这个弟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吃五花挑肥瘦吃排骨嫌没肉,此弟不可久留,你出去自己闯吧。
弟弟认为,既然是刮脸,给穷人刮不如给富人刮,没多久,弟弟法托跑到了芝加哥的莫斯利酒店,在大堂里给有钱人修鬓角。
虽然自己只是个理发师,但靠着一双巧嘴把顾客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什么精油打蜡,健身办卡,美容美发,殡葬火化,好像自己啥业务都能干。
靠着一通大忽悠,弟弟也成功在芝加哥立足。
并且在此获得了一个他厌恶了一生的绰号--“理发师杰克”(杰克是约翰的口语称呼)。
在芝加哥,他见识了美国大资本家的豪奢,发出了刘邦般的感慨——大丈夫当如是也。
法托意识到,哪怕自己把整个芝加哥的人都刮成二皮脸,也不可能致富,想致富,得转行。
那么,转行干什么呢?
1919年,正处于美国“咆哮的二十年代”的前夜,股票市场蒸蒸日上。
在芝加哥,法托的一个刮脸主顾是个证券大佬。
他认为这个小伙子虽然不识字,但智商相当在线,于是将他召入麾下让他推销股票。
按说从刮脸匠到交易员,对于法托来说,这应该算是骡马变罗马了。
可是想要暴富的法托犹嫌不足,他很快开始靠人脉收集内幕消息,然后再利用信息差来收割美国韭菜。
按照法律,这种利用内幕消息扰乱市场的行为是严重违法的,可是对于胎教肄业的法托来说,关于股票交易法,据他所知他一无所知。
很快,警察就找上门来,把他扔进去一通大记忆恢复术。
他的所有非法所得全部被没收,其悲惨状况正如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所说—捡鸡毛,凑担子,一回整的撸撸杆子。
事实证明,法托的悟性很强。
出狱后,他找来一大堆法律书,由于自己不认字,他跟杨秀清一样,请人把书读给自己听,靠死记硬背他居然粗通了美国法律。
但是,在听完了股票交易的所有规则后,法托意识到这群做题家们想得太周到了,自己一时半会找不到漏洞,我还是干点实业吧!
法托选择的行业,是一个很有趣的行业——炒房,或者说叫炒地。
20世纪初期的美国依然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有大量未开发的荒地可以被开发为农场。
但是,很多想经营农场的人不愿意承担改造土地的时间成本,他们会购买一些被开垦过的现成土地来直接开农场。
这就催生了向农场主们销售现成土地的炒地行业。
法托选择加入这个行业,但是跟同行们不同的是,他既想卖地,却又不愿意付出任何时间成本!
作为一个只玩儿短平快的人,法托购买了一大批荒地。
这些地品质很差,大部分还泡在水里,干脆就是沼泽,但这并不影响法托敢公然的将这些地挂牌为“改良地块”卖出去。
当买主兴冲冲地来实地考察时,看到的却是一大片沼泽,这种情况下很难让人不告状。
对此法托早有准备,他在法庭上慷慨陈词,说这件事的责任完全不在我,请您看看合同,我确实在合同里说过我卖的是“改良土地”,可是我没说我改良的方向是农牧业呀?
我改良的方向是水产养殖,是原告自己眼睛瘸了没看清合同,误解了地块用途,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此时,已经被法托的钞能力征服的法官立刻表示,被告的这番解释那是光着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啊,狡辩成立,无罪释放!
这种坑人的骗局足足玩了两年,约翰法托因此赚得盆满钵满,约翰那厮饱后他回到了芝加哥,什么豪宅保姆都安排上了。
可是,他依然不准备收手。
格局超大的法托深深地明白什么叫骗海无涯,干这行,要么大彻大悟,要么走投无路。
回到芝加哥后,他开始请人给他读其他国家的法律,然后他认为,现在自己的水平已经可以进军股票市场了,但这笔买卖不能一个人干。
然后,一段我们熟悉的情节上演了。
1923年底,纽约黑道大亨阿诺德·罗斯坦接待法托。
法托没有浪费大亨的时间,开门见山就表示,自己准备去欧洲做点买卖,手里缺点本钱,希望大佬能赞助5万美元,事成之后愿意为老大贡献一半利润。
对于这样的骗局,相信看过普法栏目的读者已经不陌生了。
遗憾的是,罗斯坦显然没有接受过反诈训练,他问了法托一个灵魂的问题--
你如何保证我的资金不被挪用?又如何保证我能挣钱呢?
对于这个问题,法托直截了当的回答:
简单,您派几个人跟着我去欧洲,其中要有会计和打手,会计负责管账,如果发现有猫腻,让打手弄死我就行了。
罗斯坦一下子来了兴趣,他觉得拉风投的人我见多了,这种抵押方法还头一次见。
虽然五万美元可能并不能做什么太大的买卖,但罗斯坦的人生秉持的原则是秦始皇捡小花椒——勿以麻小而不赢。
他决定试一试,当场拿出5万美元给法托,并且调了两个手下跟他同去。
他想看看,这小伙子究竟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1924年,法托抵达了伦敦——一个让大英破大防的人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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