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是如此的美好,满雨亭望着窗外的满月,脑海里尽是女子的倩影。女子略显富态,却掩饰不住万种风情,一双清澈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满雨亭的心思。满雨亭暗叹,要是能娶上这样的妻子,夫复何求!
就在这时,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声音虽小,却如鼓点一样,敲击在满雨亭的心上,让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预感到肯定是女子在敲门,快速地跳下床,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着女子,穿着一身薄纱,月光穿透薄纱,凸显出她错落有致的身材,让满雨亭激动不已。他慢慢地靠近女子,能闻到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芬芳气息。女子的一张笑脸,就像是三月的桃花,是那样的诱人。满雨亭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女子抱起来,用脚勾上了门。
如果要问今晚谁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满雨亭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就是他。春水漫过堤岸,鲜花绽放枝头,万千温柔,凝聚在心头。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断喝:“小妮子,不嫌丢人!”
满雨亭是一个读书人,而且还是一个穷苦的读书人,他除了满腹经纶,还是满腹经纶,囊中总是出现羞涩的状态。
这一天,寺庙里的和尚派人送信,说是兵马使的母亲信佛,要在寺庙里礼佛,需要请人抄写佛经九十九卷,让满雨亭去寺庙里抄写经书,赚一些外快。
满雨亭闻言大喜,当即收拾一番,带着文房四宝,急匆匆地赶到寺庙里。他和兵马使的母亲见了面,谈妥了价钱。和尚腾出一间房,搬来经书,让他抄写。
就这样抄写了好几天。这一天,他觉得有点累,就信步走出寺外,忽然遇见一队人马,迎面走过来,几个军士拖拽着一头花豹,身后还跟着一头小豹子。
队伍的前面端坐着一位武将,正是兵马使。他陪着母亲来到寺庙里,母亲虔诚地礼佛,他则率领士兵,在附近的山上打猎。
接连几天,都是猎获一些野兔野狼,没有碰见大货,没想到今天活捉了一头母豹子。小豹子舍不得母亲,跟了过来,兵士们赶也赶不走。
满雨亭垂手站立在路旁,兵马使率领人马,往山下的帐篷走去。小豹子没有跟着母豹子走,而是站在满雨亭的面前,咬着他的裤脚,拉着他往队伍的方向走。
看着小豹子异常的举动,满雨亭明白了,这是要他搭救母豹子。他心头一热,俯身抱起小豹子,快步追了上去,高声喊道:“兵马使大人,请留步!”
兵马使勒转马头,询问什么事?满雨亭快步跑到马前,恳请兵马使放掉母豹子。兵马使鼻孔里冷哼一声说:“真是妇人之仁,就凭你一句话,我不会放掉母豹子的,我家的小夫人,需要一件豹皮小袄,我需要这一张豹皮。”
满雨亭就搬出儒家的“仁义”那一套,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企图说服兵马使。兵马使微微一笑,冲兵士们摆摆手说:“把他带到营帐去。”
几个军士上前,架着满雨亭,来到了山下的营帐。兵马使为了不打搅寺庙的清静,因此把营帐设在山下的路口,寺庙里安排了少量的军士站岗。
到了营帐坐定,兵马使令人把满雨亭带进来,笑着说:“我也不和你辩驳,你既然是读书人,那就写一篇文赋,要是写得好,我就把母豹子赏赐给你,由你处置。”
兵士们搬来桌椅,摆上文房四宝。满雨亭欣然入座,稍加思索,提笔一挥而就,一篇《母豹赋》浑然天成。等到墨迹稍干,他捧到兵马使的面前,放在书案上。
兵马使慢慢地品味,不由得拍案叫绝。文赋虽然是写母豹,却处处暗喻着母爱的伟大与艰辛,流淌着母子心连心的真情,让兵马使不禁动容。他当即就对满雨亭说:“母豹子就送给你了。”
满雨亭面露欣喜,上前一步,抱拳说:“多谢兵马使大人成全,小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兵马使点点头说:“说吧。”满雨亭讲了他的请求。
母豹子腿部中了一箭,腹部中了一箭,他想把母豹子带回寺庙里治伤,恳请兵马使赏赐一个木笼子,吩咐军士们把木笼子连同母豹子送到寺庙里去。
兵马使同意了,让满雨亭先回寺庙里。军士们连夜打造了一个木笼子,把母豹子关了进去,第二天送到了寺庙外面。
寺庙里的老和尚粗通医术,在满雨亭的请求下,老和尚采摘了药草,给母豹子治疗箭伤。那一只小豹子,跟随在满雨亭的身边,满雨亭抄写经书,它就安静地卧在脚边。
大约五天后,母豹子的箭伤结疤了,满雨亭喂养不起,就把它放生了。母豹子出了木笼子,箭一般地冲进了树林里。小豹子则绕着满雨亭转了三圈,才往树林里跑去。
抄完了经书,满雨亭领了钱,回到家里安心地读书。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年多。这一天,母亲说:“儿啊,你也不小了,却还没有定下亲事。你明天去州城一趟,看望姑母,借二十贯钱回来,也好有钱下聘。”
最近,有媒婆上门提亲,因为没有钱下聘,母亲才有此一说。满雨亭听从母亲的吩咐,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
也是不巧,走到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满雨亭只好躲在路边人家里避雨。大雨硬是下了一个多时辰,等到雨过天晴,满雨亭急匆匆地上路。就因为躲雨耽搁了,他错过了宿头,夜色降临时,他还在山路上急匆匆地赶路。
过了不久,天色黑定,难以辨认路径,满雨亭打算找一处人家借宿,却发现远近都没有灯火。他只好慌不择路地往前走,寻找灯火。
就这样走了一里多路,拐过一道弯,前面突然出现了灯火。满雨亭大喜,深一脚浅一脚地奔着灯火跑去,到了跟前一看,是一座精致的小宅院。
他拍着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出来一位老者。满雨亭讲明来意,老者点点头说:“谁也不是顶着房子赶路的,进来吧,寒舍虽然简陋,却好过露宿野外。”
满雨亭跟着老者进屋,老者喊出老伴和女儿相见。寒暄完毕,老伴到厨房烧火做饭,女子则在院子里烧开水。老者讲,他的子女都搬出去自立门户了,家里就剩下老夫妻俩,以及这个最小的女儿。
饭菜摆上桌后,一家人陪着满雨亭吃饭,女子坐在对面,貌美如花的容颜,让满雨亭心动不已,好几次分神。女子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目光里透着温存,让满雨亭心神不宁。
吃过饭后,老者领着满雨亭到房间里歇宿。满雨亭躺在床上,心里都是女子的倩影,难以入眠,不免想入非非。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满雨亭打开门,门外站着女子,眉目含情。满雨亭喜不自胜,抱着女子进屋,成就了好事。
忽然,门外传来了老者的骂声,“你这个小妮子,不嫌丢人,简直是有辱门风啊!”女子赶紧穿衣开门,跪在老者的面前。老者怒不可遏,举起拐杖就要打。
女子的母亲急匆匆地赶来,拦住说:“也不能怪女儿,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也该找婆家了。”女子低声说:“爹爹息怒,我愿意嫁给亭哥哥为妻。”
老者一跺脚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你要嫁给他也行,从今往后,我不认你这个女儿,你也不要回来了。”说罢,转身恨恨而去。
女子的母亲对满雨亭说:“你以后一定要对我的女儿好,千万不要辜负了她。”说罢,也急匆匆地走了。
满雨亭揽女子入怀,轻声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片深情的。”女子点点头,出去收拾了一番,天色微亮时,和满雨亭下山而去。
身边有了妻子,满雨亭也不去找姑母借钱了,带着女子直接回家。女子自称闺名讨纹儿,一副乖巧的模样,深得满雨亭父母的喜欢。父母选择了一个吉日,为两人举办了婚礼。
讨纹儿带来两块宝石,让满雨亭拿到州城里去卖,一共获银三千两。他购买了一百亩良田,家里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宽裕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一年,讨纹儿的美貌,传到了阎少爷的耳里。这个阎少爷,天生的坏种,无恶不作,尤其喜欢美女,要是被他惦记上了,就没有能逃脱他的魔掌的,因此人们背地里唤他“活阎罗”。
阎少爷带着人找上门来,专门观赏讨纹儿的美丽,这一看,犹如遭到了电击,再也难以释怀。回到家里后,他就像丢了魂一样,心心念念都是讨纹儿。最终,他决定采用最简单最粗暴的办法,把讨纹儿抢回来。
这一天晚上,月色阴暗,阎少爷带着人,在满雨亭的屋后点燃了火,然后大声呼喊起火了。趁着满雨亭和父亲出来救火,几个人冲进屋里,扛起讨纹儿就跑。
到了家里,阎少爷摆了满满一桌酒菜,把讨纹儿按在上座坐下,端着酒杯请讨纹儿喝酒。讨纹儿镇定自如,说是不胜酒力,拒绝喝酒。阎少爷强迫她喝,讨纹儿冷笑着说:“不喝的话,我还能保持冷静,要是喝了酒,我就保不准不是人了。”
阎少爷哈哈大笑起来,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女子大多不胜酒力,喝了酒后,头晕眼花,可以任由他摆布。他撒谎说:“你要是喝了这杯酒,我就把你放回去,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讨纹儿嘴角里浮现出一丝冷笑,端起酒杯喝了下去,顿时头晕目眩,瘫软在地上。阎少爷大笑起来,俯身就去撕扯讨纹儿的衣裳。只见衣裳掀起,露出了一只花豹。
花豹张口咬住阎少爷的咽喉,跃起身子,拖着阎少爷,冲到院子里。奴仆们持着棍棒追出来,花豹跃过墙头,瞬间不见了踪影。
满雨亭拿着棍棒,要去找阎少爷要人,被父母拉住不放。一家人正在吵吵闹闹时,讨纹儿走了进来,满雨亭惊喜交加,一把抱住她,再也不肯松手。
讨纹儿按着满雨亭坐下,说道:“你听我说,我不是人,而是一只花豹。”原来,她就是当初那一只小豹子,为了感谢满雨亭搭救母亲的恩情,嫁给满雨亭为妻。如今缘分已尽,她要回山上去了。
说罢,讨纹儿变成了一只花豹,冲进了夜幕里。
阎少爷的家里人,举着灯笼寻找,在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了阎少爷的尸体,脑袋已经被咬的稀烂。天亮后,他家去报官,官府把满雨亭拘来,得知花豹已经上山了,县令就责令阎家把尸体抬回去好生安葬,不准再找满雨亭扯皮。
满雨亭思念讨纹儿,曾经多次在遇见讨纹儿的地方寻找,既没有找到当初的小宅院,也没有看见花豹的踪影。
一年后,有人来说亲,女子住在几十里远的小山村里。满雨亭今非昔比,不缺钱用,拿出聘金订下了婚约,一个月后就把女子迎娶进屋。
等到洞房花烛夜,满雨亭揭开红盖头,发现女子像极了讨纹儿。他询问了许多事情,新娘子却茫然不知,满雨亭这才确定,女子不是讨纹儿,而是真正的人类。
自此后,满雨亭一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这正是,善心得善报,天道不欺人。做人保持良善的初心,好运就会一直相伴,生活早晚会顺遂起来。
本故事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内容纯属虚构,与封建迷信无关,文中出现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涉及的其他方面,俱是艺术加工的需要,与现实毫无关联,请理性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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