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在院子里的石板上,我蹲在水龙头边洗着一篮子刚摘的黄瓜。

刚刚三岁的孙子小宝从屋里蹦蹦跳跳地跑出来,嘴里嚷嚷着:“奶奶,今天我去学校啦!

爸爸说学校可大了!”我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着他,笑着擦了擦手:“是啊,小宝要上幼儿园了,奶奶可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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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乖乖听老师的话,别调皮了。”

小宝的脸上挂满了兴奋,我的心却有些发酸。

昨晚我熬夜给他缝了个小书包,想着他背着它去学校,心里既高兴又有几分不舍。

送孙子的路上,儿子高阳开车,我坐在后座,抱着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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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幼儿园门口,我还拉着小宝的手不肯松,直到老师微笑着伸出手把他接过去,我才红着眼睛回到车上。

“妈,孩子都上学了,您也该歇歇了。”高阳一句话插进来,我没多想,接着说:“是啊,小宝上学了,我也能空下来,正好把家里的菜园子再拾掇拾掇,种些小宝爱吃的菜。”话音刚落,高阳却没接话,只是低头开车,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没多想,心里还惦记着小宝会不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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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能想到,下午发生的事,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回到家,我刚把中午的碗筷收拾完,高阳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妈,您坐这儿,我有点事想跟您说。”他站在茶几旁,表情有点僵硬。我心里一紧,擦干手走过去:“怎么了?出啥事了?”

高阳低头摸了摸鼻子,声音压得很低:“妈,我和芳芳商量了一下,觉得……您还是搬回老家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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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手里还攥着擦碗布,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搬回老家?为什么?我抬头看着他,半天才挤出一句:“你这话啥意思?家里住着好好的,怎么就让我走?”

高阳咳嗽了一声,有些不敢看我:“妈,您也知道,小宝上学了,家里花销大,房子也就这么大点儿,您一个人在这儿……也不方便。”他说得含糊其辞,眼神飘忽。

这时候,儿媳芳芳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杯茶,语气倒是比高阳直白:“妈,您也知道,我们年轻人现在压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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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这几年的开销,都是我们两口子硬撑着。

您住在这儿,水电费、伙食费什么的,我们实在有点吃不消了。

再说了,您年纪大了,回老家养养身子,咱们周末可以回去看您,也挺好的。”

听到这话,我的心像被刀子剜了一样疼,眼眶一下就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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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我在这个家操劳了多少年,从高阳结婚到小宝出生,哪一件事情不是我在操心?他们上班忙,家里家外的活全是我一手包办,现在竟然因为这些借口,想把我赶走?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眼里涌出来的泪硬生生憋回去,声音发颤:“你们是嫌我碍事了,是不是?”

高阳赶忙摆手:“妈,您别误会,我们不是嫌您碍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打断他,盯着他的眼睛:“你们说得好听,是让我回老家歇着,可谁不知道那老宅子早就漏风漏雨了?你们真打算让我一个老太婆在那儿守着?”

这时候,芳芳插嘴了:“妈,您看开点儿,老家不是还有您的地嘛,种种菜,养养鸡,生活不也挺惬意的?我们平时也会给您打钱,您不用太担心。”

我笑了,冷笑,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我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这些年,我把这个家当成了我的一切,可他们呢?一句话就把我踢开了。

晚上,我坐在床边,手里攥着结婚时婆婆传给我的金镯子,心里翻江倒海。突然,我想起了年轻时的一件事。

那年,高阳刚上小学,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我和他爸咬牙借钱开了个小卖部,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一次高阳发高烧,我急得团团转,却抽不出时间带他去医院。

是婆婆背着高阳走了二十里路,把他送到镇上的诊所。

等我赶到的时候,婆婆满头大汗,眼里还含着泪。

她拉着我的手说:“孩子,家是靠人心撑起来的。

只要一家人不离不弃,再大的难也能熬过去。”

如今那句话还在耳边,可我的家,却已经散了。

第二天一早,我做了早饭,照常把小宝送去学校。

回来后,我把房间收拾干净,把柜子里的衣服、被褥,甚至我的嫁妆,全都装进了几个大箱子。

我把厨房的锅碗瓢盆也一一收拾好。

这些年,这个家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我一点点置办起来的,我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中午,高阳下班回家,看见客厅里堆满了箱子,愣住了:“妈,您这是干啥?”

我抬起头,笑了笑:“你不是让我搬走吗?我收拾好了,下午就走。”

高阳脸色变了:“妈,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刺:“这些东西,全是我置办的,既然你们不需要我了,我就把它们带走。你们年轻人有能力,重新买就是了。”

芳芳从卧室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也不太好看:“妈,您怎么能这样?这些东西都用了这么多年,早就是我们家的了,您带走不合适吧?”

我冷笑了一声:“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家里一贫如洗,锅碗瓢盆、床单被褥,哪一样不是我买的?既然你们不想让我住了,我带走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合适?”

高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下午三点,我叫了辆搬家车,把东西全都搬走了。临走前,我站在门口,看了看熟悉的屋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还是没回头,拉上车门,离开了那个我辛苦经营了半辈子的家。

后来,我回了老家,把老宅子收拾了一番,日子虽然清苦,却过得踏实。高阳和芳芳偶尔打电话过来,说让我回去住,我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了,你们好好过吧。”

人生一场,不过是聚散离合。我用尽全力爱了这个家,可有些爱,终究敌不过现实的冷漠。我不怨,也不恨,只是从此以后,我学会了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