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昱泽。”
听着江雪漫的声音,夏昱泽却没有停下。
……
大兴寺里,夏昱泽跪在蒲团上,看着僧人们为父亲做法事。
香雾缥缈。
这一刻,他好像突然懂了那些笃信鬼神的人,明知不可能,却仍想留有丝希望。
直到法事结束,僧人退去。
夏昱泽仰头望着拈花一笑的佛陀,之前他就是在这里遇到的未来的自己。
“你在吗?”
他轻声问着。
然而,大殿中空空荡荡,灵魂没有出现。
都走了啊。
江雪漫,父亲,29岁自己的灵魂……
只剩下自己一个。
像是在支撑不住,夏昱泽佝偻了背脊,头叩在冰冷的青砖上,滚烫的泪砸了下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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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嘶力竭,嚎啕大哭。
仿佛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一次性流完。
而大殿外。
从殡仪馆一直跟来的江雪漫就站在朱红的柱子后,沉默的看着他颤抖的身体。
她眼中是重逢以来,夏昱泽从没见过的复杂。
这时,手机震动了声。
江雪漫垂眸看了眼,是苏越泽发来的消息:“伯母让我们回家吃饭,我说你有手术,推掉了。”
“夏昱泽怎么样了?拒绝他父亲手术的原因。你跟他解释清楚了吗?”
江雪漫没有回,按灭手机后,又重新看向夏昱泽。
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在她离开不久,夏昱泽也慢慢平复了起来。
他抹掉脸上的泪,正视着佛祖,内心似乎在挣扎些什么。
但很快,他眼神慢慢坚定了下来,随后起身,离开了大兴寺。
胆小也好,懦弱也罢。
夏昱泽不想在京阳待下去了。
他处理好父亲留下的房产,递交了辞职信后,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而另一边,京阳市第一医院。
江雪漫刚换完白大褂从更衣室出来,就看到保洁阿姨在拆夏昱泽办公室门上的名牌。
她微微蹙眉,走上前:“拆这个干吗?”
见到江雪漫,保洁阿姨笑着回:“夏主任辞职了啊,可不得换喽!”
夏昱泽……辞职?!
江雪漫脑袋轰了一下,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挂上慌乱和无措。
“什么时候的事?他说去哪儿了吗?”
保洁阿姨吓了一跳,连忙回:“没说啊。江主任,怎么了?”
江雪漫没心思回答,转身就往院长办公室走。
她知道夏父的死给了夏昱泽很大打击,所以她决定给他些时间缓和好,再来把一切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