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一次邂逅念念不忘,几年后却以相亲的方式再相见
沈刚和王立芳是一对老夫妻,他俩都有知青生活经历,按理说两名知青结合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他俩的结合,却经历了许多波折,最终两人以相亲的方式结合在了一起。
沈刚和王立芳虽然都是上海人,当年上山下乡时,他俩也同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战士,可两人并不在一个团。沈刚是二师十六团下属连队的兵团战士,也就是后来鹤岗市境内的新华农场。王立芳隶属二师六十三团,她是六十三团下属的连队战士,上级撤销建设兵团建制以后,他们所在连划归到国营汤原农场。两个人的缘分,始于他乡的那次邂逅。
记得是1974年冬季,王立芳的探亲假批了下来,她就和要好的同学吴春梅一起结伴回上海探亲过春节。考虑到春节客流量大,坐车的人多,王立芳她俩没有就近乘车,反倒乘坐团部的卡车来到了佳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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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佳木斯车站才知道,车站准备乘车的旅客人山人海,和她俩想象得大不一样。买好车票后,在候客室门口,王立芳遇到了麻烦,她头上的帽子(棉军帽)突然被一个半大小子抢走了。王立芳大喊抓小偷,一名身穿军用棉大衣的青年人跑着来到王立芳面前,顺着王立芳手指的方向快速追去。大约五六分钟的时间,那个青年人拿着王立芳的棉帽子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看着失而复得的帽子,王立芳非常激动,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一顶帽子倒是不值多少钱,关键是当时的天气很冷,没有棉帽子,谁也受不了,一会功夫就冻的耳朵生疼。
那个青年人打量了一下王立芳和吴春梅,笑着说:“你俩也是兵团的?回家探亲吧。”“我俩是六十三团的,回上海探亲。”王立芳一边回答一边把帽子戴好,系紧了帽带,生怕再被别人抢走。
一听是回上海探亲,那个青年人赶忙用上海话说:“我是十六团的,也是上海知青,哈尔滨的战友回家探亲,刚把他送上车。我姓沈,叫沈刚。”
有句老话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千里之外的黑龙江遇到了同乡,他们都很高兴。王立芳也赶紧自我介绍:“我叫王立芳,她叫吴春梅,我俩是一个连队的。”
沈刚帮着王立芳她俩拎着提包走进候车室,找到了对应的检票口,也排上了长队。尽管离开车还很长时间,排队的旅客已望不到尽头了。她俩乘坐的是佳木斯到天津的火车,到了天津还要换车。
考虑到乘坐这趟车的旅客很多,再加上王立芳和吴春梅都携带了不少行李,沈刚觉得应该把她俩送上火车,然后再回连队。
开始检票了,候车室里顿时乱作一团,拥挤不堪,等王立芳他们挤上站台,站台上早已挤得水泄不通,想挤上车真的是太难了。沈刚拎着王立芳和吴春梅的两个大提包横冲直撞,在前面开路,王立芳和吴春梅她俩拼命跟在沈刚后面,结果还是被挤散了。沈刚也顾不她俩了,大声喊道:“王立芳,我先上车把行李放好,你俩不用着急,我有办法。记住了,五号车厢……”
凭借自己年轻体质好,沈刚提着两个大提包率先挤上车,把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她俩的车票是无座票,沈刚怕她俩找不到行李,就打开车窗,大声呼喊王立芳的名字。
正愁着挤不上车的王立芳和吴春梅听到沈刚的喊声,她俩赶慢挤出人群,跑到五号车厢的中间位置,沈刚把她俩的行李从车窗里接上来,放在行李架上,王立芳在下面托着吴春梅,沈刚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吴春梅从车窗里拽了上来。等往上拽王立芳时,可就不那么容易了,王立芳脚下用不上力,光靠沈刚一个人的力气根本不行。沈刚看站台的工作人员过来了,他急忙从车窗跳到站台上,在下面托起王立芳,吴春梅一下子就把王立芳拉上车去。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跑过来喊道:“谁让你们攀爬车窗的?把车票拿来!”“同志,我们是兵团知青……”沈刚一边说一边冲王立芳递眼神,聪明的王立芳慌忙闸下车窗,沈刚冲她俩挥挥手,撒腿就跑。只听那位车站工作人员喊道:“也就你们兵团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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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坐的基本都是兵团知青,有北京的,有沈阳的,由天津的,也有长春的,但上海的不多。上海知青一般要去哈尔滨乘坐直达上海的火车,在天津换车也不容易。车上的乘客都很和善,大家挤一挤,让王立芳和吴春梅都坐在坐席边上。
一路上,王立芳和吴春梅很少喝水,车上人挤人,去打一趟水太不容易了。除了打水难,上厕所也很难,少喝点水,也能减少去厕所的频次。
在天津换车,也遭遇了想象不到的困难,好在是总算挤上了车。
回到上海后,王立芳才突然想到,没有问清楚沈刚家的住址,她和吴春梅想去看望一下沈刚的父母,也没办法做到。
在佳木斯车站的一次邂逅,王立芳再也忘不掉沈刚,她总在想,什么时候才会再见面,再相见的时候沈刚还能不能喊出她的名字。
春节过后回到北大荒,王立芳和吴春梅打算抽个机会去十六团看望一下沈刚,也好表达一下谢意。可一直到了1975年初秋,她俩的这个愿望也没实现。那年秋后,吴春梅因为身体原因办理了病退手续回了上海,王立芳只身一人去了十六团的下属连队。不知是当时沈刚没说明白,还是王立芳听错了,她在那个连队并没打听到沈刚这个人。
带着失落和遗憾,王立芳赶回了汤原,她就请了三天假,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其他连队打听沈刚的消息。
越是联系不上,越是牵挂和思念。因为思念和牵挂,每一个夜晚都显得那么漫长。一面之缘却念念不忘,王立芳应该是对沈刚动了真情。沈刚到底在哪啊?为什么要让王立芳承受这样的思念之苦?
想念归想念,王立芳也考虑过,就算见到了沈刚,除了当面说一声感谢,还能说什么呢?要是主动表明心迹,万一人家的感情早已有了归宿,那该多么尴尬呀。尽管想到了这,王立芳对沈刚还是念念不忘,那种思念之情却越来越深沉。
1976年春天,上级撤销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建制,王立芳他们所在连队划归到地方国营农场(汤原农场),他们完成了从兵团战士到农场工人的转变,王立芳抽调到分场担任了卫生员。
1978年秋后,王立芳得到了到佳木斯卫生部门培训学习的机会,学习结束后,她直接去了新华农场,费了很大周折,总算打听到沈刚的消息,沈刚两天前就回上海探亲去了。
又一次失望而归,王立芳心里特别失落,她觉得自己和沈刚肯定是无缘,要不然两个人想见个面咋就这么不容易呢。
春节前后的那段时间,因为天气寒冷,农场的工人感冒发烧的较多,王立芳天天忙着为患者打针开药,几乎没有时间思念沈刚。可到了晚上,沈刚的笑容总会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有一次她梦见沈刚从高空坠落,王立芳猛然在睡梦中惊醒,后半夜再也没有睡着。
1979年的3月末,虽然已是仲春时节,可冰封的松花江面还看不出开化的迹象,天气依然有些寒冷。就是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季节,知青可以回城消息就如温暖的春风,吹到了辽阔的北大荒。紧接着,知青返城就形成了高潮,王立芳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办理了回沪手续,告别了她喜爱的医疗卫生事业,回到了父母身边。
回到上海,安顿好了工作,王立芳的父母就迫不及待地催着王立芳找对象,当时王立芳已经二十七岁了,确实该解决个人问题了。亲朋好友都来帮忙,都来帮着牵线搭桥。接连相看了好几个,王立芳一个也没看上。
那年初秋,王立芳的姨爸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他们单位保卫科的,他说那个小伙子很好,也在北大荒当过知青。王立芳本不想去相看对象,可父母像催命似的逼着她去看看。无奈,她就硬着头皮去了外滩,手里拿着一本画报。
刚来到约定的地点,忽听背后有人喊:“王立芳,是王立芳吗?”王立芳回头一看,差点没惊掉下巴,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个人竟然是她日思夜想的沈刚。
一次邂逅念念不忘,几年后却以相亲的形式再相见,这应该是上天的安排和恩赐吧。
第二年五一节,王立芳和沈刚领取了结婚证,举办了隆重的婚礼,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快乐,这也算是一个美好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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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完自己的兵团知青往事和情感生活经历,王立芳大姐苦笑着说:知青岁月已成为渐行渐远的往事,可作为一名老知青,曾经的那段知青生活经历,将会伴随我的一生,直到永远。还有和沈刚邂逅在佳木斯车站的经历,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
作者:草根作家(感谢王立芳大姐提供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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