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裕,一人创造五大奇迹,全军公认的“战神第一”,曾创下苏中战役七战七捷、孟良崮全歼国民党王牌师,豫东战役,更是攻克开封府、围歼区寿年、阻击黄百韬,灭敌9万余人,开创了大兵团作战的范例。
粟裕也是出了名的“胆大”,1948年竟3次违抗军委命令,拒绝挥师南下,3次“斗胆直陈”毛主席,这才有了一决胜负的淮海战役。
新中国成立后,粟裕曾与彭德怀元帅有过短暂的合作。
那么,这两位刚烈如火的将军相遇,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不妨从张爱萍的角度来解读一番。
刀子嘴,豆腐心,老部下眼中的彭总
1935年,第二次攻打遵义城期间,彭德怀在电话里对着张爱萍破口大骂:“猪养的,狗养的,你们这些不怕死的,统统给我死了算了!”
张爱萍没有感到委屈,反而深深地为彭德怀的悲痛而感动。
原来,红11团政委在前线侦察敌情时,不幸被子弹击中,当场壮烈牺牲。
彭德怀又急又气,完全是为失去了一员得力助手与亲密战友而悲愤。
彭德怀所说的“你们”,其实也包括了张爱萍。
彭德怀多次告诫过张爱萍:“你不要总是往前跑,要注意安全,减少牺牲。”
张爱萍明白,彭老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是硬的,可心是热的。
彭、张二人相识于1934年,那时张爱萍刚从红军大学毕业,被派到红3军团第4师12团当政委,这是他第一次在彭德怀领导下工作。
刚开始,张爱萍也觉得彭德怀过于严苛,但接触时间长了,他才明白彭总的良苦用心。
两人相处下来,配合得十分默契。
后来,1纵缺人,希望能从彭德怀麾下调一支大队过去。
彭德怀毫不犹豫的让张爱萍带着13大队,去支援1纵。
临别前,彭德怀语重心长的说:“虽然都是红军,但两支部队的管理方法、作风可能不 同。你们、特别是张爱萍,到了那里要尊重领导,搞好团结,虚心向 1 纵的同志学习。他们有什么好的做法,你们可以回娘家来传授传授。”
张爱萍问 :“我们还回来吧?”
彭德怀说 :“还讲什么回来不回来的,都是党的部队,在哪里不都一样。”
13大队去了1纵,有些“水土不服”。
彭德怀得知后严肃地批评张爱萍:“乱弹琴,怎么可以顶撞上级呢?批评你几句怕什么?”
其实,每次骂完人,彭德怀都颇有愧疚。
延安时期,他还为此专门找张爱萍道歉:“我这个人呀!你们是知道的,高山上倒马桶,臭名远扬,好骂人是出了名的。”
彭德怀还说:“我们在一起工作时,骂过你们,我向你们检讨,也请你们批评。”
张爱萍说:“我觉得你有时候的骂不能叫骂,那是严格要求,那是关心爱护。”
彭德怀摆摆手:“哪有骂不叫骂的道理。不管怎么说,骂人是不对的。今后你们常给我提个醒儿。”
解放战争时期,张爱萍调到了华东,与彭德怀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些。
抗美援朝时,彭德怀曾想过让张爱萍到志愿军当参谋长。
陈毅老总认为,华东军区的工作离不开张爱萍,所以没同意,张爱萍失去了一个为彭德怀当助手的机会。
张爱萍:彭总也有缺点,比如对待粟裕
1954 年 9 月,彭德怀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并以军委副主席的身份主持中央军委日常工作。
当时的总参谋长是粟裕,副总参谋长是张爱萍、张宗逊、李克农、陈赓,张爱萍又成了彭德怀直属的得力干将。
对于张爱萍而言,彭德怀、粟裕都是他的老领导,个个战功显赫,才能过人,都是值得敬重的良师益友。
尤其是彭德怀,张爱萍用“一个真正的人”来形容他。
张爱萍晚年,还经常提起彭德怀奋勇杀敌的故事。
当时,红11团为夺占敌人的堡垒,连续发射了四五发炮弹都没有命中。
张爱萍叹道:“真没有卵用啊!”
彭德怀亲临前线,说:“为什么架这么远?移到我这里来”结果还是没击中。
彭德怀批评道:“你们真是不中用!”然后亲自瞄准。
此情此景,张爱萍终生难忘:“彭军团长那半新不旧的军用皮包挂在左肩,一个半旧的牙刷,插在皮包外面,右肩下还挂着望远镜,背上背着一个半旧的斗篷。”
瞄准以后,彭德怀对张爱萍下令:“只要一打中,就带队往前冲。”
彭老总亲自瞄准的这一炮正中堡垒的脚下,张爱萍绘声绘色的描述道:“冲呀!冲!彭军团长高高举起他那个破了的红军帽,在空中不停地指挥着大喊起来:前进!都前进!消灭他干净。”
不论何时想起来,张爱萍的嘴角都会不自觉上扬:“每个人都在高唱:我们真快乐!我们真快乐!我们真快乐!”
但张爱萍也说过:“是人就有缺点,彭老总也有缺点,甚至是很明显的缺点,比如对待粟裕,虽然不全在他。”
时间回到1954年,那时国防部刚刚成立,与军队各总部的隶属关系、分工、职责等条例尚未建立,也因此产生了不少误会。
某一天,张震去粟裕的办公室里送文件,却发现这个驰骋沙场的“战神”在偷偷哭泣。
在老部下面前,粟裕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苦衷。
总参的文件,都是直接报给毛主席的。
毛主席专门嘱咐粟裕:“你每周或半个月到我这里来一次。”
彭总回国主持军委常务工作后,粟裕很尊重他。
于是,就把原来直接呈送毛主席的文件,先送到彭总那里,请他转呈。
彭总说道:“你要给毛主席送文件,就自己送,为什么还要我转?”
自那之后,有些总参的文件,粟裕就直接呈送给毛主席了。
可是,毛主席找彭德怀谈话时突然问他,对总参报上来的文件的看法。
而彭德怀没有看过这份文件,所以没办法直接回答。
回去之后,彭德怀对粟裕说:“总参报主席的这份文件,为什么事先不给我看?”
一时间,粟裕百口莫辩,感到十分委屈。
粟裕难为情的说:“究竟哪些文件总参可以直接报主席,哪些要通过彭总转报,他也没有明确,我无所适从,很为难哪。”
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小事。
彭德怀作为国防部长,要求体现国防部的作用。
某些过去由军委或总参名义颁发的文件,要改由国防部的名义发。
但是,具体是哪些文件用总参,哪些文件用国防部,谁也捏不准。
总参谋部起草的文件,常常因署名问题受到彭德怀的批评。
有的文件用了总参的名义,他批评说:“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用国防部名义?”
有的文件,总参建议用国防部名义发出,他又批评说:“屁大的事,还用国防部名义。”
久而久之,粟裕在面对彭德怀时变得非常谨慎,有意减少与他的交流。
即便是上下级沟通,粟裕也多会派出张爱萍代自己行事。
军神,一位纯粹的军事家
当然,粟裕在任职总参期间,也曾三次没有掌握好分寸。
1955年,粟裕指示要“全面准备”,攻打马祖、北竿、南竿三个岛屿,以达到迅速分割敌军,速战速决的目的。
可是,这个计划没有充分考虑到国际形势和实施的具体困难。
在传达时,下面可能将“全面准备”听成了“全面攻击”。
粟裕本意是进行全面准备,而非同时攻击多个岛屿。
传达一失误,部队大举出动,最后惊动了毛主席、周总理。
另有一次,是粟裕忽视了外事纪律。
1957年11月,粟裕跟随彭德怀,出访苏联。
访问期间,粟裕与苏军总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进行了交谈。
前面说过,国防部刚刚成立,与总参谋部之间的职能划分不清晰。
在访苏之前,总参曾写了5次分工表,但都没得到批准。
粟裕心想,苏军在这方面有经验,所以向索科洛夫斯基提出,请他们提供一份苏军“关于国防部和总参谋部工作职责的书面材料”,以便参考。
“我们的总参谋部隶属于国防部,没有什么分工问题,目前还没有现成的材料。”索科洛夫斯基只是在交谈中,简单介绍了一下苏联国防部和总参谋部的组成、职责。
粟裕的无心之举,已经违反了外交规定。
粟裕在苏联提出关于国防部与总参职能划分的请求,虽然是出于对中国军队建设的关注,但是没有争得毛主席和中央的批准,未通过正规外交途径,造成了外交上的尴尬。
由于粟裕的请求可能涉及到中苏之间的敏感问题,苏方最终向中国提供了一份相关资料,但这也导致了中苏关系的复杂化。
还有一次,涉及到了志愿军的问题。
1958年,志愿军开始筹备回国。
当年2月26日,以总参名义下达了第一批志愿军部队调回的命令,计划于3月8日回国。
这一行为明显违反了1951年规定的调动权限:任何步兵师以上部队的调动,都必须经过军委批准并呈毛主席阅批。
毛主席和彭德怀看到粟裕的这一命令后感到惊讶,意识到这件事没有按照规定程序进行。
特别是粟裕以总参名义下达命令,未经过军委批准,属于越权行为。
在一些关键决策中,粟裕更倾向于按照军事原则去处理问题,而忽视了一些客观因素。
其实,彭、粟两人之间的 “误会”,都是在当时特定的历史背景、工作环境以及沟通协调机制不够完善等多重因素共同作用下产生的。
彭德怀与粟裕都是战功赫赫的开国元勋,他们为新中国的建立和国防建设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尽管出现过这些波折,但他们的功绩和精神都值得铭记与敬仰。
参考文献:
谢武申.粟裕大将垂泪为哪般[J].世纪,2020,(04):64-69.水新营.
张爱萍和彭德怀的将帅情[J].党史博采(上),2018,(19):35-38.
粟裕建国后三次“擅权”挨批 责任不在彭德怀 人民日报 海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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