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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10月13日,正值毛主席与周总理前往重庆谈判的前夕,两个人出现在毛主席的面前。
一个是毛主席的亲侄女,是唯一的侄女;另一个是她的男友。
毛主席的亲侄女名叫毛远志,此行的目的除了让伯伯帮她考验一下未婚夫曹全夫,还想请毛主席帮她一个忙。
“伯伯,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这算是走后门了,你能答应吗?”毛远志看着毛主席,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是夜晚里的荧光。
毛主席耐心地听完毛远志接下来的话,了解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开怀大笑,高兴地说:“这样的后门我支持。”
毛远志究竟拜托毛主席什么事情,竟会让一直强调不能走后门的毛主席同意这件事?毛主席和毛远志的关系如何呢?
奔波不断
毛远志是毛泽民与王淑兰的女儿,这也是毛主席唯一的亲侄女。
她生性活泼开朗,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带领男孩子们一起上山下河,在野外的草丛里,经常能看见她的身影。
而且她不服输,一身倔脾气,和男孩子打起架来丝毫不服软,伯母杨开慧在一次又一次地拉架后,笑着说她是一个野妹子。
其实这也不怪毛远志,因为她的父亲早在1921年跟随大哥毛泽东参与革命活动,此后毛泽民便很少回家。
毛远志是在1923年出生的,她刚刚出生没几天,父亲又一次离开家门,投奔进革命大事之中。
所以毛远志的母亲王淑兰不仅要抚养孩子、组织妇女农会运动还要谋取生计,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但此时的母女俩毕竟还有一个固定的安身之处,直到1927年大革命失败,人民生活在一片白色恐怖笼罩之下,母女俩只能逃离韶山,来到长沙。
此后便正式拉开她们四处流浪,乞讨度日的序幕。
刚刚到达长沙,组织上就分配王淑兰进行地下交通联络工作,这份工作需要一个隐秘的身份,最合适的身份莫过于毫不起眼的街边叫花子。
所以王淑兰将自己和毛远志扮作乞丐,天天在街边乞讨,小小的毛远志跟着母亲四处流浪,她不像普通孩子那样有机会去学堂读书,而是流落辗转街头。
在一次普通的任务中,王淑兰像往常那样带着衣服破破烂烂的毛远志出门,她们的怀中揣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重要机密。
这次的任务是将这张纸条传达给其他同志,可是她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巷子里闪过几个黑影。
在她们转进另一条小巷子时,身后几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快!抓住前面那两个乞丐,她们是共产党分子!”
就这样,年仅六岁的毛远志和母亲被不幸抓住,他们被关押在长沙陆军监狱里,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生活在监狱里,肯定过得十分艰难。
好在1930年7月,红军军队来到长沙,毛远志和王淑兰配合狱友们一起越狱,最终成功脱逃。
出去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本热闹整洁的街道此时污秽不堪,昔日的繁华一扫而空,只有奔跑惊呼的百姓仍旧穿梭在街道上。
她们不敢久待,连忙上路。
毛远志陪同母亲王淑兰奔走于长沙、华容、沅江等地,组织在哪里呼唤,她们就去哪里。
此时母女俩已经和父亲毛泽民失联很久,毛远志在外面受欺负后,总会跑到妈妈怀里寻求安慰,她会难受地说:“母亲,爸爸去哪里了呢?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看着毛远志亮闪闪的大眼睛,王淑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这个女人奔波半生,吃尽苦头都没有流过眼泪,唯独会对自己的儿女落泪。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王淑兰坚定地说。
1931年的冬天,这一年格外寒冷,王淑兰带着毛远志以及毛华初(毛远志哥哥)前往上海寻找毛泽民。
大雪纷飞,王淑兰将自己唯一的棉衣外套盖在瑟瑟发抖的女儿身上。
寒风就像一把刀子,把这个女性的脸庞刻下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她的头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大雪染白。
他们一行人好不容易来到上海,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上海地区的同志。
“同志,请问你,你知道毛泽民现在在哪里吗?”王淑兰现在显得很狼狈。
“你们不知道吗?毛同志现在已经不在上海,他被派到中央苏区去了。”面前的人回应道。
王淑兰说不出话,她觉得喉咙已经肿起来了,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嗓子里。
“我劝你们赶紧离开上海,马上又要打仗了,我们可以安排你们回到湖南。”那人接着说道。
所以刚刚来到上海的毛远志一行人又返回了湖南华容,之前去上海已经花光王淑兰所有的积蓄。
走投无路之下,王淑兰只好将女儿毛远志安排去做童工,以求减轻生活的重担。
但是如今时局动荡,到处都在打仗,哪里有工厂需要很多童工呢?
所以在工厂待了一两个月后,毛远志又被赶了出来,这下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王淑兰抱着毛远志,哭着说:“妈妈没办法养你了,你能理解我吗?”
毛远志靠在妈妈怀里,只是哭。
王淑兰接着说:“我已经为你寻了一户好人家,童养媳的未来未必会不好过。你在别人家勤快一点,多做些事情,别人也会接纳你的。”
就这样,毛远志被送给一户农家,当了童养媳。
命运转折
1937年,一封来自延安的信将毛远志的命运挽救。
这是他父亲毛泽民写的,刚刚读到信的开头,王淑兰便将信“啪”地一声放下,立马冲出家门,赶去毛远志所在的那家农户。
那封信上说:“我现在在延安,你可以送远志来这边,让她来学文化,这么多年真的辛苦你了……”
到了年底时,毛远志被母亲送上车,离别时,她说:“远志,你伯伯和父亲干的是大事,到那边你要懂事,要勤奋,少去打扰他们。”
到了延安后,毛远志果然十分懂事,很少去打扰伯伯和父亲工作,一心一意地在延安保育小学学习。
毛主席看到她的转变,心里对这个侄女更加喜欢,他说:“曾经的野妹子去哪里了?远志,你认识她不?”
毛远志笑着回答:“伯伯,人都是会成长的,你就别再打趣我了。”
在闲下来时,毛主席也会拉着毛远志一起唠唠家常,回忆往事,毛主席曾说起一个秘密:“远志,其实你还有一个大哥,只是活到七岁那年得了黄疸肝炎,在医院里面洗了一个澡,就这样死了。”
这是毛远志从未听说过的事,对于大哥的死,她心里感到很悲伤。
在延安生活的日子,让毛远志感到十分开心,现在她不仅能够认真学习文化,还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和伯伯。
唯一让她感到不满的,就是北方的小米饭实在不合她的胃口。
因为毛远志从小颠沛流离,在逃亡路上得了胃病,如今吃着小米饭让她感觉十分难受。
所以她只好等别人吃完饭后,再来食堂找一些锅巴泡水吃。
如此一来,她的胃病更加严重,以至于好几天都不能上学,只能躺在床上忍受疼痛。
看到毛远志的情况,一个同志感到实在不忍心,便悄悄塞给她一块钱,让她每次到食堂吃饭时,花五分钱打一碗稀饭来吃,养一养自己的胃病。
毛主席知道这件事情后,并没有打算给毛远志任何的优待,他说:“能不能试着吃小米饭?你在北方不吃小米饭,是要饿肚子的。”
毛远志听进去了,她开始尝试着吃小米饭,其实小米饭也好吃,只是之前心里一直有抵触,所以才会觉得难吃。
不久之后,毛远志便适应了吃小米饭的日子。
看着碗里的小米饭,毛远志突然想起远在湖南的母亲,当年自己跟随着母亲时,便经常缺衣少食,常常出去讨饭吃。
如今自己来到延安,虽然吃的东西依旧朴素,但总归是能够吃上东西了。
“母亲现在过得怎么样呢?”毛远志心里十分惆怅。
伤心之下,毛远志赶紧扒完碗里的饭,然后跑去了伯伯的房间里。
一进门她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全部流了出来,她抽泣着说:“伯伯,我想念母亲,她现在的日子一定很难,肯定还在经常讨饭,你能帮助我们吗?”
毛主席听了这句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里带着歉意:“远志,你的妈妈是我的亲属,我不能用特权来帮助你们。但是,你可以向上级反映,因为你们都是组织内的一部分。”
毛远志听了这句话,赶忙来到主管经济的陈云同志那里。
陈云问她:“你需要多少钱?说一个准确的数字,我这里好记账。”
毛远志说:“只需要20块钱就好。”
陈云听了这句话,噗呲一声笑出来,问:“你的这个要求不仅不严苛,反而很简单,怎么早一点不说呢?”
毛远志嘿嘿一笑,调皮地说:“20块钱就能解决基本生活,还有更多同志需要用钱,节省一点也是好事情。”
陈云点头,说:“你是个好姑娘!”
一生所爱
在毛主席的教导下,毛远志逐渐变成一个勤劳踏实、活泼热情的少女,但由于年少时期的常年奔波,让她的身体一直很差。
1941年,毛远志胃痛的毛病又犯了,她来到延安医院进行治疗。
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里她也不敢耽误学习任务,常常是一边养病一边学习,在这里她认识了一个小伙子,名叫曹全夫。
这个小伙子不仅满腹诗书、仪表堂堂,而且还十分有耐心,他经常给毛远志讲解课文中的难点,知道她的身体不好,就常在落日前带着毛远志打太极,一颗名为爱情的种子悄然种下。
在两个年轻人病好之后,便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去。
曹全夫选择进入延安南门外中央党校六部进一步学习,而毛远志则在陕甘宁边区盐业公司工作。
一个身处学校,一个身在公司,但他们的距离很近,仅仅只隔着一条潺潺的小溪。
在长久的接触之后,毛远志和曹全夫开始他们的恋爱,这时毛远志最先想到的就是父亲和伯伯,她想亲耳听到他们的祝福。
所以1945年10月13日,毛远志带着曹全夫来到伯伯毛主席的面前,她再一次看到毛主席时,却发现因为长久的劳累,这个像钢铁一样坚硬的人,也生出了皱纹。
毛远志有些心疼,但她还是笑着说:“伯伯,这是我的男朋友。”
毛主席有些惊讶,在他印象里,毛远志还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呀?曾经的孩子现在也要成家立业了!
他连忙叫曹全夫和毛远志坐下,留他们吃一顿便饭,一番交谈之后,毛主席很快便摸清曹全夫的底细。
“你受过良好的教育,还曾经参加过革命,是个很好的小伙子,我可以放心的将远志托付给你。”毛主席笑得很慈祥。
“父亲呢?我怎么没看见他。”毛远志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远志……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你父亲。”毛主席声音有些颤抖。
“伯伯,我父亲呢?”毛远志有种不祥的预感。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你父亲已经牺牲了,他是一个英雄。”毛主席悲痛地说。
虽然早有预料,但想法成真,还是让毛远志感到深受打击。
毛远志放下碗筷,跑到房间里失声痛哭,毛主席没有进去打扰她,甚至拦住了想要冲进去的曹全夫,说:“给她一些悲伤的时间吧。”
第二天早晨,毛远志顶着肿胀的眼睛,找到毛主席,故作坚强的说:“伯伯,我会坚强的,你放心。”
毛主席欣慰地点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长辈的爱意。
“伯伯,我们这次来还想拜托你帮我们处理一件事情。”毛远志拉着曹全夫的手,向前走了一步。
“我们知道中央军马上要进军东北,可是我男友是太行山八路军总部的,虽然我们两个都报名要出征,可是这里的部队没办法下派遣令……”毛远志说。
“我们是真心想要上战场,为国家作出贡献的!请帮帮我们吧!”曹全夫接过话头,坚定地说。
毛主席听了哈哈大笑,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这我很赞同,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到前线多加锻炼,只是要吃得苦,这样的走后门,我十分赞同。”
在临别时,毛主席将他们两人拉在一边,叮嘱他们说:“到了外面之后不要任性,一定要做到两点。第一,不要想着事事都要别人吹捧你们,不要期待掌声;第二,你们到哪里都要尊重群众,和群众打成一片。”
毛远志和曹全夫开心地答应了,之后他们便随军去了北方。
因为相隔距离十分遥远,而且新中国成立之后,毛主席的工作也日益繁重。为了不打扰他,毛远志只是在远方静静做着自己的工作,和毛主席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是在毛主席过世后,她每年都会去毛主席纪念堂祭拜伯伯,签名簿上从来没有留下过她的名字。
她总是轻轻来,又静静走,只把思念和感激留在原地。
后来,毛远志也离开了人世,她的一生勤劳俭朴,没有因为特殊的身份要求其他优待。
1990年7月6日,党组织对她的一生进行了贴切的评价——“毛远志同志是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是优秀的无产阶级战士、是党的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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