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Elizabeth Merrill
译/Mock
一位未来如德克萨斯州般宽广的年轻人溜达到了福罗里达州，他好吃好喝好玩，还在广告牌上看到了自己的面孔。“老虎”泰格-伍兹在哪里和他会面。
“欢迎来到奥兰多。”伍兹对蒂姆-邓肯说。
那是2000年之夏，邓肯正开始自由球员之旅，来到了另外的城市。无论如何，邓肯当时正在认真考虑加盟奥兰多魔术。时年，他24岁，眼睛甚至比被误判时瞪起来时还大，而奥兰多正期望以他和格兰特-希尔创造球队新局面。
回到德克萨斯州，回到圣安东尼奥，马刺主教练格雷格-波波维奇可能不会承认他开始依赖于邓肯。而这俩人，看上去完全活在平行宇宙：波波维奇是品酒大师，邓肯惯于喝苏打水；邓肯玩篮球游戏，波波维奇几乎不懂得如何启动电脑。
邓肯并没有打算在电视上透露自己的去向，而是回到了位于圣安东尼奥的家乡，一些疑问也随之涌上脑海：你在做什么？有如此幸福的环境你为何还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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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邓肯和格雷格-波波维奇已经共事16年，在体育史上算是一段佳话。他们彼此合作，相互依赖，合力夺冠，并安居于联盟第三差的电视转播地。
这并非是充满华丽辞藻和离奇夸张的故事。邓肯和波波维奇的日常训练如此简单：波波维奇坐在球场中央的某个位置，球馆内的其他人运球、投篮，然后邓肯也过来坐下。他们开始环视整个球馆，通常，他们之间并没有对话。他们已经如此合作多年了，而旁观者有着各种不同的解释。
“他们可能想着同样的事情。好吧，我也不知道。”新奥尔良鹈鹕主教练蒙蒂-威廉姆斯说，他曾经和邓肯当过队友。
“波波（Pop）老了，邓肯也是，他们可能需要坐在一起休息一下。”前马刺后卫布伦特-巴里打趣道，不过他还是严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你完成手中工作时，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有教练，有教练的第一个儿子，有你的兄长。蒂姆也在看，静静地，看上去像是在评估你的工作，没什么需要用口头表达的。”
合作16年，邓肯和波波维奇一起拿到了4座总冠军奖杯，目前正在和迈阿密热火争夺第5座。今年春天，波波维奇又提起了他的老桥段：如果邓肯选择退役，他也会退休。
在NBA的历史上，即便是算上NFL，没有人比邓肯和波波维奇共事的时间更长。菲尔-杰克逊和迈克尔-乔丹曾经共事8年，“我认为这很好地刻画了他们的性格。”杰克逊说。
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朋友，也有人形容为父与子。但是，没有人有兴趣去具体分析，尤其是在他们最后一次冲击总冠军的过程中。
而且，他们也是注重隐私的人，在圣安东尼奥你很难听到流言蜚语。一家当地的电视台是如此的绝望，以至于他们在网站的首页上放上了吉祥物的照片，看上去，吉祥物比波波维奇更袒露真情。在总决赛开始之前，波波维奇被问及第一次见到邓肯时的感受。“他很高，”波波维奇说完便走开了。
可能如果再多说一些，他们可能就要透露一些不愿意为外人道的事情了。
常有人说，邓肯太友善了、太优秀了、太容易被执教了。他有修长的胳膊、漂亮的打板投篮以及坚韧的内心。是的，邓肯是这样的，他出生于美属维尔津群岛，前维克森林大学的教练戴夫-奥多姆说，邓肯的家庭对他的影响最大。
邓肯从小和女孩们长大，也就是他的两个姐姐。他的父亲亲手盖起了他们的房子，他的母亲Ione可能是他最好的心灵导师：“优秀、出色、再到卓越，但永远别踟蹰不前”。邓肯14岁生日之前，他的母亲过世了。在大学时期，当很多人建议他在低年级直接参加选秀的时候，邓肯坚持念完了四年大学——这是他向母亲允诺过的。
在维克森林大学的最后一个主场比赛中，学校退役了邓肯的球衣。比赛结束之后，球迷们围成一团，教练戴夫-奥多姆问了问邓肯的父亲威廉姆是否要说几句。威廉姆感谢维克森林大学对儿子如此之好，然后重复了一些邓肯母亲常常对孩子们说的一些话。
“之后，蒂姆-邓肯伸出长长的胳膊，从后面拥抱父亲，让他不要再说了。”奥多姆教练说。
邓肯的需求往往很简单。在1997年选秀大会之前，他并没有被可能的薪资和未来效力的城市而困扰。他只希望能在气候温暖的城市打球。当时，波士顿凯尔特人有36%的可能摘下他，对他来说，这并非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
切换到圣安东尼奥。彼时，波波维奇还是一个菜鸟教练，碰到了糟糕的开局：马刺的球星大卫-罗宾逊遭遇脚伤，球队仅仅取得了17胜47负的成绩。但是，否极泰来。
那个夏天，乒乓球的美妙声音一直萦绕在圣安东尼奥的上空，马刺拿到了状元签，他们能够得到邓肯，拥有在下个赛季伤愈回归的大卫-罗宾逊，他们一下子能拥有两个七尺球星，这可遭人嫉妒。
但波波维奇想要弄清楚情况，他在选秀大会开始之前飞往美属维尔津群岛，想要感受一下邓肯所居住的环境。这趟旅行的意义何在和？可能关系不大，因为马刺的总经理RC-布福德已经笃定，无论如何要挑选邓肯。
波波维奇善于处理好关系，他希望知道自己的球员在球馆之外的为人。邓肯和波波维奇长谈，他们知道他们有很多相同之处。“他们有赢得、并再次赢得总冠军的极大热情。”菲尼克斯太阳经理郎-鲍比说，鲍比还是邓肯的前经纪人。
“他们都很直率，都很直接，他们都很专注，少有被联盟商业困扰的时候。”鲍比说。
亦有人言：波波维奇能够执教任何人和任何球队，他们的球队无私、安静、有持续性——好吧，相对于联盟其他的球队，他们也有些无趣。他的球员们会时刻期待他的指导，即便是他们已经离开了圣安东尼奥。
下个赛季，联盟1/6的教练都曾经在波波维奇旗下打球或共事过。
他们都称他为“波波（Pop）”。他们都坚称他在录像室很友善，他能叫上一位球员共进晚餐，也能在六点和某一位球员通话，邀请他去城里新开的某家餐馆吃饭。波波维奇往往坚持买单，从来不管和他一起吃饭的球员薪资上有多少个零。当球队飞往华盛顿打客场的时候，波波维奇会去一趟五角大楼。
波波维奇低调行事的作风，源于年轻时候的习惯。他就读于美国军官学校，专业是苏联研究，职业规划是去CIA（中央情报局）工作。但是在训练之外，波波维奇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去处理他认为不重要的事情。他热爱所有愿意竞争的人，反之，他会狠狠咆哮一番。
克利夫兰骑士主教练迈克-布朗曾看见，波波维奇当着上帝、电视台摄像机以及全队球员的面，狠狠地批评了一位球员。“他叫了暂停，抓起一把椅子就来到了蒂姆（邓肯）的面前。”布朗说，“我当时在想，‘好吧，我到了这里，这是我工作的第一年。我不想要在换工作了，老老实实做完这一年的工作吧。”
“你的第一反应是，如果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批评球队的第一球星，那么在主教练和球队最好的球员之间一定有问题。但事情且并非如此，这让球队的其他球员明白，如果你是球队第三好或者第七好的球员，那么你最好接受这些，因为最好的球员都接受了。”
邓肯接受这些，因为他信任波波维奇，他理解波波维奇。邓肯常常对前队友布鲁斯-鲍文说，波波维奇能够控制着一切。“他从来不会偏袒，”鲍文说。
可能首位一直感觉到波波维奇不好一面的球员是蒙蒂-威廉姆斯。1997年，当威廉姆斯来到马刺的时候，他时常不了解为什么波波维奇总是对他怒吼。老将们试图解释这是波波维奇展现爱的一种方式，但威廉姆斯不理解。
在圣安东尼马刺之后，威廉姆斯又效力了三支球队，随后遭遇了膝盖伤病，某天，他决定退役。在这些消息被发布之前，威廉姆斯给两个人打了电话：妻子以及波波维奇。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强迫自己给波波维奇打电话。
威廉姆斯听从波波维奇的建议，来马刺观看训练，并做笔记，这样过了三个月。2005年，波波维奇让威廉姆斯担任了球队的临时助理教练，那一年，马刺赢得了第3个冠军。当全队都在庆祝的时候，威廉姆斯站在一边，观望。
有个人过来，送上了拥抱。是波波维奇。“你得到了一个（冠军），”波波维奇说。
整个系列赛，威廉姆斯都在观察波波维奇，都在想如何在第7场比赛中战胜底特律活塞。赛季结束之后，波波维奇和威廉姆斯面谈的时候，问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要么努力进入管理层，要么成为一名主教练。
威廉姆斯看了看波波维奇，说：“波波，我想要像你一样。”
波波维奇点头，走开了。
“我认为，他表现出来的那种关怀，有些不一样。”亚特兰大老鹰总经理丹尼-费里说，费里之前曾经在波波维奇手下打过球，“他关心周围的世界，非常关心周围的每一个人”。
布朗说，每个赛季之后，波波维奇都要重述一遍：感谢有机会能执教邓肯。他们一起做过很多慈善事业，但是一直很低调。埃里克-库珀是Food Bank的首席执行官，他们得到了很多来自于邓肯和波波维奇的帮助。
“如果我试图为他们弄一个奖项或者类似的什么事情，我认为，他肯定会揍我的。”库珀说。
邓肯和波波维奇会出席一些资金筹集活动，在现场拍一些照片。邓肯可能会讥讽波波维奇的着装，但更多的时候，他们都保持安静，准备回到工作中来。
事实是，邓肯依然是一位有效率的球员。37岁的他在2012-13赛季之前，看上去已经要步入低谷了。但是，在休赛期，他减掉了15磅，减轻了膝盖的压力。本赛季，邓肯场均17.8分和9.9个篮板，在NBA总决赛中场均11.2个篮板。两年前，邓肯场均13.4分和8.9个篮板。
波波维奇也帮了忙。在某些客场的比赛中，波波维奇会安排邓肯休战，而原因往往是无厘头的“未出战-太老”。
几年前，当邓肯快要30岁的时候，他告诉自己的经纪人，他开始担心某一天不能够再继续打球了。他很担心，因为他是如此热爱这项运动。他从未将NBA当作是第二项事业或个人球鞋品牌塑造的跳板。邓肯往往会得到非常多的合约，但往往只有2%的可能被注意到。当他将这些告诉波波维奇的时候，邓肯得到的意见总是：别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这往往是这些事情的结束方式。
“你可能会说，这就是完美的关系。我不认为有什么完美的关系。但是，你很难找出比这更好的（关系）。”前NBA主教练PJ-卡莱西莫说。
是的，并非完美。在马刺以93比103输给热火的晚上，波波维奇换下了邓肯，两人坐在板凳席附近，波波维奇拍了拍邓肯的膝盖。两人之间的谈话声音很小，但仍然被ABC电视台的摄像机记录下来。
“我并不生气，”波波维奇看上去这样对邓肯说。
这16年来，邓肯和波波维奇打过无数的季后赛，无数的客场比赛。这过程中，他们历经过死亡，现在是离婚。64岁的波波维奇非常了解邓肯，可以说是自他成年之后一直如此。然后在和孟菲斯灰熊的季后赛中，圣安东尼奥当地媒体曝光了邓肯离婚的消息。
邓肯很镇定，他帮助马刺以4比0横扫了灰熊。他将会在赛季结束之后处理自己的个人事务。没有人会知道这个赛季究竟会怎样结束，可能到时候，邓肯的身体会告诉他：够了，篮球打够了。如果真这样，邓肯会去专注于他的车，波波维奇会专心品他的红酒。
有些时候，当邓肯表现不稳定的时候，他会去波波维奇的家里，常常是在深夜。“当你和波波维奇聊天的时候，篮球往往只占到谈话内容的20%，尤其是在休赛期。我的意思是，波波和我是朋友。你可以想象他和邓肯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好。”蒙蒂-威廉姆斯说。
“即便是不打篮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消失。我认为，他们一直会是朋友，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原文地址：http://espn.go.com/nba/playoffs/2013/story/_/id/9394866/tim-duncan-gregg-popovich-san-antonio-spurs-love-story
作者：M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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