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场、素场、花场……经常去夜店的恐怕对这些词不会陌生。不同地方虽然有不同的称呼,但本质上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夜场本就不是什么好的消遣场所,男男女女在这里释放着自我的欲望。并且,骇人听闻的犯罪往往也隐藏在这些表面的喧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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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场

“喂,陆勉!”

“咋?”

“今晚你去二楼‘点水’。”

我晃了晃神,这才想起昨天二楼的外保“点水”的过程中被喝醉的客人给赶进医院了,

哎,总感觉二楼的场子不那么好看。

夜店的工作就是这样,尤其是我这种当保安的,

入职军训培训,然后就上岗了。

场子有很多,公司只有一个,

场子的保安叫“外保”,公司的就是“内保”,

我平时负责嗨场——就是舞池——的一片区域,

某片区域出事了,谁负责的,谁就挨罚。

而“点水”嘛,

就是跟喝醉的、闹事的客人好好“沟通”。

场子有二楼,二楼的是花场,

花场有多花?

平日里看起来像是一堆妹子穿着清凉走秀,

等着老哥们刷礼物、陪酒,

但上周公司请了某位岛国著名的女演员来,

那一晚,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花场最便宜的礼物是“月季”——200块,

最贵的是“皇后玫瑰”——29999块,

场子跟公司四六开,

公司那晚分了大概七十几万。

我私下算过这笔账,总觉得有点夸张,

对于只想老实打工的我来说,2楼的花场也就变得特别深不可测起来。

赚钱,有命挣也得有命花才行,这个钱来得太吓人……不妥不妥,

我老实,我不敢想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

一边瞎捉摸,我一边去找经理要表,

外保调动是要填表的——据说只有这家厂子是这样。

下午2点半,场子里冷清漆黑,

我顺着路往后台走,大门的那一小缕光跟米粒似的,

显得这场子更黑了。

刚到后台,正准备敲经理办公室的门,

结果里面一阵炮火连天,隔着门都挡不住那声音。

“张哥呀,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台呀?”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我这整容也做了,胸也垫了,你试试,看看真不?”

“真啊,骚货。上台嘛,再等等,公司有考核呢,下个月准上!”

“那你答应的事?”

“放心,那我还能骗你?哎呦你这……太爽了,再来!”

“你别慌呀……这可是你让我贷款去做整容的,下个月上不了台,那靠工资还钱可不够!”

“哎哟,你放心,我一会就给公司打电话问问……”

“哎呀,张哥……听我说……别咬……哎!”

这个声音怎么听都是吴若洺,

上个月刚来的“公主”,这个月就跟经理勾搭上了?

我又在门口站了一会,里面炮声又来了,

我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这俩人也折腾不完,索性准备去上个网再来,

在我转身准备离开时,

后台狭长过道的尽头、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一个阴影动了一下,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有贼!

然后一个箭步接一个大逼兜,正准备扇下去!

“陆哥……是我!”

“小亚?你在这干嘛?”

我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前天才满19岁的女孩——小亚,

她是花场的模特,跟“公主”不一样,属于还在培训。

“你可不高兴偷东西啊,不然就是给我惹麻烦!”

“陆哥……你救救我!”

“啥?”

“公司里都不是人!我快要被折磨死了!他们要弄死我!”

“妹子你在说啥……”

这时候经理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小亚也趁机挣脱了我的手,一转身像风一样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中。

“陆勉?”经理提着裤子一脸凶恶地盯着我,“你狗日的跑这来干嘛?”

“不是……我那个……”我刚想说小亚的事,但脑子里却冒出她最后求救时悲伤惊恐的模样。

话到嘴边,却不由变了,

“我这不是晚上调去二楼花场嘛……就过来要表,嘿嘿!”我一边说一边装孙子,“对不住啊经理,我这也不知道您老在忙着大杀四方,嘿嘿!”

经理一脸狐疑,眼珠子转了半天,又往我身后的过道看个不停,

“就这个?”他最终带着不信任的语气问,“我咋听着动静那么大?就你一个人?”

我心想你个老牛忙着呢,耳朵还听得到外面动静?

但嘴上还是一番恭维。

他自己怀疑半天也没怀疑出个啥来,

最终只得把表给我之后就让我爬了。

公司里都不是人!我快要被折磨死了!他们要弄死我!

我一边走在漆黑的舞池中一边不自觉的想着小亚最后的话,

最后我抬头望了一眼通往二楼的楼梯,

心里忽然沉甸甸的。

误入虎口

到了晚上上班时,

我才真正一睹花场的全貌!

二楼大部分空间都放着圆桌跟转椅,

中间是个T型舞台,舞台中间有根竖着的钢管,

正顶上是个灯球,

舞台背后拉着又厚又长的幕布。

这个家宴摆设,跟楼下嗨场完全是两个风格,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妹子上去跳钢管舞,

一群男的在舞台下面嚎——就这都能一晚上入账七十万?

而且在花场当外保都不叫“点水”了,

叫“灯头”,

不仅要帮忙布置现场,还要引导客人入座,

并且除了在嗨场穿的那身小马甲跟工装裤之外,

还额外发了一套西装,

就显得很有文化,很有档次一样。

我一边跟客人点头哈腰,一边原路退回工位,

台上已经有模特穿着泳装开始走秀,

场子比楼下安静,大部分人似乎都没啥兴趣。

这时,

张经理火急火燎地从幕布后面跑了过来,

“陆勉!”

“诶诶,经理。”

“你跟我过来!”

我跟着他到了幕布后的布景间门口,

楼下的噪音瞬间消失,二楼安静得有些诡异。

他连抽了两根烟,最后一边抖着脚一边扔了个黑色的包在地上,

“咋了?”我不明所以,

“打开。”

我一拉开包的拉链,入眼白花花的票子!

“十万。”张经理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收好,别让其他人知道。”

“这这这……”我一边摸着票子一边语无伦次地乱说一通,

这可是真的十万啊!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经理啊,你要让我做啥你就说,这……”

“做啥?”他表情瞬间阴冷下去,一只手搭上布景间的门把手,侧身把门一推。

布景间里摆满了各种道具跟杂物,中间有一排化妆台,

而化妆台角落,是一个浑身赤裸瘫倒在地的女人!

是小亚!

“啊!”

“别叫!”

“不是,这!”我眼睛离不开地面的裸体女人,脑子瞬间短路,

而张经理已经把我推进布景间,顺手把门关上了。

“处理掉,钱收好。”他沉着脸缓缓说,“找个车,拉到城南外面的山脚下,先藏起来,等哪天下雨再去刨坑埋了!”

“经理!这是死……人了?”

“不然老子给你这么多钱干嘛?”

“我我……我不行啊!”

“不行?”他听我说完,冷笑了一声,不带感情地继续说:“那我就找人去你老家村里,问问你那个上初中的妹妹,你那个残疾的老爹,行不行?”

“你!你他妈犯法了你知……知道吗!”

我话还没说完,姓张的直接当面给了我一拳!

在我眼冒金星的时候,他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下午在楼下,就是你把这个婊子给放跑了!”

“要不是原本干活的现在躺在医院里,临时找不到人,老子下午就把你给收拾了!”

“你要么拿钱办事,要么老子找人去把你那个水灵灵的妹子给办了!”

“给老子说话!”

他说完直接把装着钱的包往我面前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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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再蠢,现在也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他嘴上说着让我选,但是我根本没得选!

我恍惚地站起来,呆呆愣了一会,

想着老家的父母跟阿妹,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