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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相爱了十几年,历经了无数风风雨雨。虽然那些年生活清贫,但我们总是互相扶持、患难与共。妻子常常安慰我说:"只要有你在,我们就什么都不怕。"我们就是靠着这份深深的爱,才走到了今天。
如今,妻子早已离世,我独自一人住在老城根的这间小房子里。退休后的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是安稳祥和。每天一大清早,我就会坐在小院里晒太阳、喝茶。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我会像过去一样露出慈祥的笑容。可是,当视线越过那堵矮墙时,眼神中难免带着些许忧虑。
"爸,您退休后每月有多少退休金啊?"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正在院子里修剪盆栽,突然听到儿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去,只见她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局促不安。
儿媳刚说完这句话,我就看到儿子在一旁频频朝我使眼色,似乎不希望我说实话。他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怕我让猫从袋子里跑了出去一样,满脸都写着难堪两个大字。
儿子见我迟迟没有回答,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他又是连连摇头,又是使劲儿地做着暗号,生怕我一时说漏了嘴。我看着他那副焦急的小媳妇相,忍不住在心里偷着乐。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儿都没变呐。
"哦,就那么一点点,每月只有2500块钱。"我故作无奈地说着,脸上尽量露出遗憾的神情。
一开始,我还打算如实相告,可看到儿子那个样子,我又有些迟疑了。毕竟,我们这一辈子操劲儿过来也不容易,若是让儿媳失望了,她说不定就会把我们老两口数落一顿,那才是最令人伤心的事呢。
我转头看向儿子,只见他松了口气,脸上的紧张神色也终于舒缓了下来。看来,我这一次算是骗过了儿媳,也让儿子高兴了。
不过,说谎归说谎,心里还是觉得于心有愧。我们这些老人啊,终归是个过来人,早就明白什么是是非非了。可偏偏就是舍不得让子女失望,宁愿自己背上这口黑锅。
"怎么这么少啊?你们当年都干些什么去了?"
儿媳听完我的回答,顿时大失所望,脸上写满了失望和责怪。她皱着眉头,盯着我们老两口,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控诉的味道。
"你们看看人家王阿姨,退休工资可是比你们高出好几倍呢!当初要是努力一点,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拮据了吧?"
说完这番话,她便开始数落起我和儿子来。虽然我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可一听这话,心里还是觉得非常委屈。我们当年可从来都没有荒废过光阴,那些年的艰辛现在想来仍让人揪心。
见妻子越说越激动,儿子连忙上前,试图为我们解释当年的艰难处境。他握住儿媳的手,恳切地说:"媳妇,你别这么说爸妈。他们那时候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你知道吗?爸妈结婚的那些年,日子可太苦了。工资微薄,每个月拿到手的钱几乎所剩无几。他们经常为了给我们这些孩子省下学费和生活费,自己都吃不好穿不暖。"
提起往事,儿子的语气越发激动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对我们的敬佩。他说着说着,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也禁不住流了出来。是啊,那些年我们吃尽了苦头,忍饥挨饿,只为了让孩子们将来不要再像我们这样受苦。
儿子的这番话,令我的内心百感交集。有自责、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对过去艰苦岁月的无限怀念。
是啊,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让我们吃尽了苦头,也看尽了世态炎凉。
我默默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切。破旧的房屋,简陋的院落,这就是我们一家人曾经的全部家当。如今,这些都只能成为过去的一段回忆了。
可就算是这样,我们一家仍然幸福安康、相互扶持,这就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想到这里,我的眼神又重新充满了温柔。
是啊,只要有彼此的陪伴,我们就足够了。其余的一切,统统都不重要。
"爸,别骗她了,您每月有8000多块退休金。"
就在这时,儿子突然开口,把我们隐瞒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他掩面长叹一声,我则低下头,无言以对。
是啊,我们这些老人啊,向来都是这副油盐不进的德行。就算是亲儿女,也难免会隐瞒一些事情,生怕他们担心。可这一次,我终于还是逃不过儿子的眼睛。
"什么?！"儿媳听后顿时震惊万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瞪着我们,就像是看两个骗子一般,眼神中满是质疑和不解。
儿媳的质问像一记重锤般砸在我的心坎上。我能体会到她的愤怒和失望,因为被亲人欺骗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她眉头紧锁,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就连往日温婉亲和的神情此刻也荡然无存。
"我是真的很失望,真的。"儿媳咬牙切齿地说,"我原以为你们是最爱我的人,怎么会对我们隐瞒这么大的事情呢?"
她的眼神如同烧红的火炭,直直地射向我和儿子,里面满是愤怒和不解。我禁不住垂下头来,心中酸楚万分。
是啊,我们做错了。可我们这么做,也完全是出于善意。只是没想到,这个秘密最终还是让儿媳伤透了心。
我们那个年代,普通人家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忍了这口气,再咽下一口气。可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只为了让孩子们将来不要再像我们这样苦了。
儿子见状,也红了眼眶。他上前来，紧紧地拥抱住我,泣不成声。
我的这番话无疑狠狠地击中了儿媳的内心。她先是一怔,随即眼神渐渐黯淡下来,脸上尽是自责和痛苦。
我能感受到她的内疚,因为我们老人对子女的那份偏爱,她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可是此刻,她似乎终于领会到了我们的用意。
看着她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向来都是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孩子们吃苦头。儿媳虽然误会了我们,但她终归是出于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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