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今年38岁,是一名中学语文老师。我的父亲去世时我才32岁,那个年纪正值事业上升期,本应专心投入工作。可是命运总是捉弄人,父亲突然离世,我不得不承担起照顾继母的重担。
父亲是个体力劳动者,年纪大了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有一次,他在工地上晕倒了,被紧急送往医院。医生说是肺部感染加重,必须住院治疗。可是治疗的费用实在太高,我们一家人只能拼尽全力,几乎倾家荡产。最终,父亲在医院里熬了3个月,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一蹶不振。我看着父亲日渐消瘦、苍白的面容,心如刀绞,无比痛苦。
我的继母比父亲小20岁,是父亲的小蜜。她是父亲在工地上认识的,后来相爱、同居、生下了一个儿子。继母一直是个体贴温柔的女人,对我有如亲生母亲一般。只是她的儿子张小明,从小就很任性,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张小明长大后靠着父亲的关系在市里开了一家小公司,混得还不错。但他对继母始终很冷淡,从不上门看望,也从未主动关心过她的生活。
"小明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每次我对张小明颇有微词时,继母总是像这样为他开脱。
父亲去世后,我成了继母唯一的亲人和依靠。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基于对父亲的承诺,我还是决定搬到继母家里,开始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明儿子,你就别太操劳了,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面对我的周到照料,继母总是说些客气话。可是她那副开始日渐衰老、手脚开始不太利索的模样,却出卖了她的真实状况。
我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照顾这个曾经对我有恩的人。
为了照顾继母,我不得不辞去了中学的教师工作,在家里附近开了一个补习班。收入比以前少了很多,但至少还能勉强维持生活开支。
照顾继母的日常生活就成了我每天的重心。做饭、洗衣、收拾家务、陪同就医,我得从早操心到晚。有时半夜,只要继母一叫,我就得立即起身查看怎么回事。
"明儿,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我老太婆可怎么办啊。"每次看到我那样辛苦操劳,继母总是语重心长地说。
与此同时,张小明却很少主动来看望继母。偶尔来时,也是借故匆匆而去,对继母的生活毫不关心。
有一次,我忍不住对他说:"小明啊,你这样对待你老妈,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我妈?她可不是我亲妈!"张小明冷冷地回应,话语中带着轻蔑的味道,"您是她的亲儿子,倒是理所当然要好好孝顺她。"
我气得几乎想动手打人,却还是强压着火气说:"血浓于水固然很重要,但是她对你的养育之恩,你就这样全盘否定吗?"
张小明却根本不理会我的质问,扭头就走。我只能暗自捶胸顿足,痛恨他的不孝有三。
随着年岁的增长,继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她开始行动不便,生活起居完全依赖我的照顾。同时,她的性格也变得有些古怪固执。
有时她会无理取闹,对我百般挑剔。有次我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肉,她却嫌弃太咸;另一次我请了她最喜欢的大夫来家里为她诊治,她却总是对医生的建议百般狐疑。
面对她这些让人反感的行为,我虽然心中万分不快,却也只能强作耐心,一次次地容忍和迁就。
补习班的收入实在太少,加上继母的医药费等杂项开支,我经常入不敷出。我不得不借贷周转,背上了沉重的债务。有时我会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感觉身心俱疲,一蹶不振。
"你就这样操劳我一个老太婆,到底有什么意义?何必这么拼命?"有一次,看到我憔悴的脸庞,继母无比自责地说。
我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无言以对。
最令我痛心的,是张小明对我的嘲弄。每次见到他,他都会用同情、鄙夷的眼神打量我,语气中带着不无讽刺意味。
"哥,你就这么拼命地伺候着我老妈,可真是可嘆可叹啊!"有一次他对我说,"她又不是你亲妈,你这样做,可真是自不量力了。"
"你就彻底给我闭嘴吧!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我被他的话激怒,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
张小明却嗤之以鼻,依旧满不在乎。我气得几乎想动手打人,终于沉默以对。
就在我身心交瘁之际,继母的病情加重了。有一天夜里,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了一大口鲜血。我吓坏了,赶紧将她送往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是肺部感染恶化,加上年纪大了,身体的抵抗力下降,情况相当严重。他们给继母静脉输液,并开具了一长串的药方。我望着那厚厚的一沓单子,又是一阵心凉。
从那以后,继母的病情就时好时坏,我几乎成了她的全职护理员。每天我都要定时为她换药、喂药,测量体温、给她喂饭、拾掇排泄物等等。有时半夜三更,她咳嗽个不停,我就得守在她床前,给她揉胸顿背。
看着她那副虚弱无助的模样,我的心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是否不该让自己陷入如此困境?可是一想到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我又下定决心,誓要坚持到底。
就在我身心俱疲之际,张小明突然找上门来。
"哥,你这样是吃不消的。"他说,"我看还是让我来照顾妈妈吧。"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我狐疑地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已经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停当了,打算专心照顾妈妈。"张小明见我迟疑不决,便继续解释道,"而且,你也确实太辛苦了,我看着都于心不忍。"
我心中仍是一片迷惘,不知是否应该相信他的诚意。就在这时,继母突然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赶紧扶起她,给她顺气。
我低头凝视着继母那张憔悴的面容,心如刀割。我知道,我是真的无法再这样支撑下去了。
张小明赶紧打断我说:"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妈妈就交给我吧。"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只看到了诚恳和决心。我终于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这个家。
就这样,我卸下了8年来一直肩负的重担。张小明如数家珍,将我的卧室布置得整整洁洁,专门用来照顾继母。他请了一名专业护工,并雇了一名阿姨专门打理家务。
他还聘请了最好的医生,为继母把脉诊治。医生开出的所有药品,他都按时按量为继母购买。总之,他用尽全力,为继母创造了最好的生活和治疗环境。
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但我却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这8年来,我几乎将生命的全部都奉献给了继母,如今她被别人接手,我竟有一种身不由己的失落感。
我吓了一跳,连忙追问:"你说什么?妈妈的病情这么严重吗?"
张小明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所以,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妈妈她现在对你是非常依赖的,你要多去看看她,多陪陪她。"
我有些诧异于张小明竟会如此体贴入微,不禁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小明神色黯然,缓缓说道:"她现在唯一的心理寄托,就是你了。她现在最大的恐惧,就是被你彻底遗忘和抛弃。所以你要多留意她的'被罩'啊。"
我皱起眉头,不解他这番话的深意。可张小明却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没有再多做解释。
我百思不得其解。转念一想,或许张小明是在暗示,让我多关心继母的心理健康吧。毕竟她年纪那么大了,身体又那么虚弱,如果我这个最亲近的人也离她而去,她的"被罩"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可是,张小明怎会如此体贴入微呢?他向来对继母如此冷淳,如今却突然对她的心理状态如此上心,未免有些反常。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