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范明景,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那时候父母每天带大哥去生产队干农活挣工分。

有时候二哥也会跟着父母来地里干活挣工分,因为多挣点工分就可以多换点粮食,所以我们几个都懂这个道理。

可是我们几个小孩的年龄太小了,不能去生产队干农活,只能在家待着。我记得春夏季节,母亲都会从地里带来各种野菜,有马蜂菜,有香荠菜,还有银银菜等。

这些野菜带回家是为了给我们吃的,那时候吃的不多,母亲把野菜洗干净,放在锅里煮熟后用来做野菜团子吃。

野菜团子吃起来虽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但是吃多了也有点苦,我们几个小孩要是挑食不吃,母亲就会狠狠地把我们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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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靠父亲和母亲还有大哥三个人干活,分到的粮食紧紧巴巴的也不够吃,如果遇到收成不好的时候,分到的粮食只会更少。

家里吃的不多的时候,母亲就回外婆家一趟,不过每次都是她自己去的,回来的时候会背十几斤的包谷面。

我们几个小孩子吵着要跟母亲一起去外婆家,母亲就说,你们都跟着去了,外婆家的锅没有那么大,做不了那么多吃的。

其实母亲的意思,是不想让我们吃外婆家的粮食,虽然外婆家人口多,干活的人也多,但是分到的粮食也只能刚刚够吃。

母亲也不是经常去外婆家,因为她也知道,外婆家的粮食也刚够吃的,背来的包谷面还是外婆家省出来的。

我们几个小孩脸皮厚,经常跑到三叔家吃饭,三叔是公社的电影放映员,他经常到处去给人放电影,不但能吃到好吃的东西,还能有工资拿。

我很羡慕三叔的工作,经常吵着让他教我放电影。三叔问我为什么要学这个,我的回答很简单:“人家管饭,还有钱拿。”

三叔笑着说:“等你长大了,我就教你放电影。”三叔是个脾气好的人,我们去他家吃饭的时候,他每次都不会赶我们走,他会让婶婶做一锅饭给我们吃。

婶婶用米汤煮一大锅青菜,然后再煮一桶包谷面和着的干饭,再用菜油和葱花辣椒做个蘸碟给我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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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小孩吃得狼吞虎咽,我刚吃完一碗,站起来就要再盛一点吃。这时大姐拽了拽我的衣服,给我个眼神,示意我坐下不要再去盛饭。

这是因为三叔家的饭也不多,三叔和婶婶都还没吃,是先让我们几个小孩子先吃。我明白了大姐的意思,抹了抹嘴说吃饱了。

三叔知道我没吃饱,端起我的碗到厨房里又给我盛了点米汤,然后又挨个给我们几个小孩子的碗里添米汤。

我心里其实可想吃这一碗米汤了,但我又怕大姐说我,用眼神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摆在面前的一碗米汤。

三叔说:“你们几个小孩子快吃,不然就凉了,不吃完碗里的饭都不许走。”既然三叔这么说,我也不管大姐会不会说我,端起碗来大口的吃饭。

吃完饭后,我们几个小孩在三叔家的院子里玩了会就要回去,三叔说:“下次想吃饭了,还来三叔家吃。”

回去的路上,妹妹说:“下次我们饿了,就来三叔家吃饭,三叔能给人家放电影挣钱,家里吃的多,我们每次来都有吃的。”

大姐生气地说:“小妹,你没看到三叔让我们几个吃饭,他和婶婶都没有吃饭吗?三叔家的粮食,也是他辛苦换来的,小妹下次你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揍你。三叔对我们几个小孩好,这份亲情我们记在心里,谁都不许忘。”

1977年冬天,家里粮食见底,这可急坏了父亲,他背着背篓去邻居家借,才借到七八个红薯,还有一两斤包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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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家吃的东西也不多,再加上冬天的季节,即使有吃的,也都囤起来留到明年吃,所以能借到这些吃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父亲回到家后,把背篓放在客厅里,叹了口气说:“这点东西还不够吃两天的,可怎么办呢?”二哥说:“爸,明年我跟你去生产队干活,这样咱家就有四个人干活了,挣的工分能多换点粮食。”

父亲说:“那也得把这个冬天过去了再说,我先去你们三叔家借点粮食。”母亲说:“咱家几个孩子,隔三差五的就去他们三叔家吃饭,咱怎么还能去三叔家借粮食呢?”

父亲没有说话,他也知道找三叔不太合适,蹲在门框边上不停地叹气。母亲说:“我明天就回娘家,再借点包谷面回来。”

父亲说:“你都回娘家借多少次粮食了,你让娘家人怎么看我们家。”父亲不让母亲回外婆家借粮食,母亲也不让父亲去三叔家借粮食,两个人都是为了面子。

外面的雪下个不停,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父亲把家里的大门关上,我们几个小孩子就在院子里堆雪人玩。

这时我听到有人在敲门,父亲看了一眼大门,说:“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是谁过来,明景你去开开大门看看。”

我一路小跑把大门打开,激动的说:“三叔,是三叔来了。”只见三叔背着个大麻袋,身上还有零星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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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父亲走了过来,说:“三弟,你怎么来了,吃饭了没,外面冷,快进堂屋里喝点热水。”

三叔边走说:“哥,我吃过了,我去县城放电影,托关系换了些红薯,我用麻袋装了七十斤,你留着吃。”

三叔把背着的麻袋放到堂屋,父亲看到后转过身去,我看到父亲在偷偷的抹眼泪,望着麻袋里的红薯,我们几个小孩子都不敢说话。

过了会父亲说:“三弟,多亏了你帮我,你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三叔说:“哥,我们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三叔没在我家待多大会就回去了,我们一家人送三叔走到门口,三叔说:“外面冷,你们快回屋子里,不用再送我了。”

望着三叔远去的背影,父亲说:“你们几个小孩,要记住三叔对我们家的好,谁都不许忘。”我们几个小孩听完点了点头。

三叔送来的红薯,母亲用大米和红薯块放在一块煮粥,把红薯切成两半,放在篦子蒸熟。多亏了这些红薯,我们才熬过这个冬天。

从那以后,父亲和母亲,还有大哥和二哥,他们四个人都去生产队干活,我们几个小孩子有时候也去帮忙,这样分粮食的时候能多分点。

那几年收成很好,我们家劳动力多,分到了不少的粮食,我们几个小孩子就再也没去过三叔家吃饭。

每次看到三叔的时候,三叔都会问,吃饭了吗?要不要来我家里吃。我们都说吃过了,有空了去三叔家玩。

分田到户后,我们家一共分了二十多亩地,每年家里都余下来很多粮食,父亲挑了两袋小麦打成面粉,让我和二哥给三叔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