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商宏观：美国大选为何会出现争议性结果？|共和党|副总统哈里斯|唐纳德·特朗普|拜登|浙商宏观|美国大选|选民

来源：浙商证券宏观研究团队

核心观点

2024年10月以来特朗普胜率明显改善，胜算大幅提高。在当前选情逐步明朗化的同时，我们也提示可能存在的风险因素，即：在当前美国政治严重割裂的背景下，败选党对选举结果的质疑可能引发的潜在风险，类似的风险曾发生于2020年美国大选，在第59届美国总统大选后，特朗普彼时质疑选情的论点主要包括但不限于：一是民主党“进口”选民，让较多不具备投票资格的非法移民参与投票；二是认为邮寄选票存在欺诈行为，存在较多过时投票、跨选区投票等。上述争议领域主要存在于美国选民的选举资格认证和选票核验过程之中，通过分析美国州层面的相关制度，我们认为类似的风险在2024年依旧存在。

自民主党执政以来，投票相关的监管立法博弈激烈，可见该领域是影响大选的核心环节。从立法博弈来看，共和党致力于推动严格监管投票资格，而民主党以种族歧视和社会平等为抓手主张放松监管。

理论上而言，非美国公民在大选投票是刑事犯罪，最高可判处罚款+1年监禁+驱逐，但实际执行中各州对非法投票的监管力度较松。美国大选投票主要有选民登记、投票、核验并确认计票几个过程。

选民登记环节，线上登记过程均较为宽松。投票核验环节，可以通过邮寄或线下投票进行，邮寄选票佐治亚、亚利桑那、密歇根、内华达管理较为宽松；线下投票宾夕法尼亚、亚利桑那、密歇根、内华达、威斯康辛管理较为宽松。

美国大选还有较多“闲置”选民，7大摇摆州的平均选民登记率为70%（部分未登记选民理论上看可在选举当天临时登记）；注册选民中约有7%最终不会投票。

整体来看，美国大选较为宽松的选民登记及选票核验制度，叠加较多“闲置”的选民身份给最终结果增添了一定不确定性。

内容摘要

>>选情逐渐明朗化，但大选争议的潜在风险或许存在

RCP民调（对各类民调进行加权统计的综合民调）显示特朗普在7个摇摆州均已取得领先优势，具体来说特朗普在佐治亚州领先1.8%、亚利桑那州领先1.6%、密歇根州领先1.2%、内华达州领先0.8%、宾夕法尼亚州领先0.8%、北卡罗莱纳州领先0.5%、威斯康辛州领先0.2%。

在当前选情逐步明朗化的同时，我们也提示可能存在的风险因素，即：在当前美国政治严重割裂的背景下，败选党对选举结果的质疑可能引发的潜在风险。类似的风险曾发生于2020年美国大选，在第59届美国总统大选后，特朗普彼时质疑选情的论点主要包括但不限于：一是民主党“进口”选民，让较多不具备投票资格的非法移民参与投票；二是认为邮寄选票存在欺诈行为，存在较多过时投票、跨选区投票等。上述争议领域主要存在于美国选民的选举资格认证和选票核验过程之中，通过分析美国州层面的相关制度，我们认为类似的风险在2024年依旧存在。

>>非美国公民投票是刑事犯罪，但各州监管力度整体较松

理论上而言，非美国公民在大选投票是刑事犯罪，最高可判处罚款+1年监禁+驱逐，但实际执行中各州对非法投票的监管力度较松。

美国大选投票主要有选民登记、投票、核验并确认计票几个过程。

选民登记环节，线上登记过程均较为宽松。仅就大选中起决定性作用的7个摇摆州来说，实际操作中只需要“身份证号（社保号、驾照号）”等基本信息就可以线上申请投票资格，核验过程较为宽松。

投票核验环节，可以通过邮寄或线下投票进行，邮寄选票佐治亚、亚利桑那、密歇根、内华达管理较为宽松；线下投票宾夕法尼亚、亚利桑那、密歇根、内华达、威斯康辛管理较为宽松。邮寄投票七个摇摆州均可线上申请，其中仅有北卡罗来纳州、宾夕法尼亚州、威斯康辛州要求在寄回时附带“带照片的身份证明（PHOTO ID）”，其余四大摇摆州邮寄选票无需提供验证资料（其中包括佐治亚等核心摇摆州）；线下投票管理也整体宽松，仅有佐治亚州、北卡罗来纳州、密歇根州需要带照片的身份证明，其他州（包括宾夕法尼亚这一最核心摇摆州）只需提供带名字的文件（例如水电费缴费单、银行流水等）即可投票，此外密歇根州在没有任何证明的情况下签署宣誓书（即承诺符合投票资格，知晓违法后果）也可正常投票。

>>宽松的选民登记及选票核验制度+较多“闲置选民”身份增加大选不确定性

整体来看，美国大选较为宽松的选民登记及选票核验制度，叠加较多“闲置”的选民身份给最终结果增添了一定不确定性。7大摇摆州的平均选民登记率为70%（部分未登记选民理论上看可在选举当天临时登记）；注册选民中约有7%最终不会投票（以2020年大选数据来看，其中亚利桑那6%、佐治亚7%、密歇根9%、内华达7%、北卡罗来纳7%、宾夕法尼亚8%、威斯康辛4%）。

>>摇摆州差距小，数万票即可改变结果，民主党主张放松投票监管共和党主张加严

目前摇摆州两党竞争仍然较为激烈，特朗普的领先优势全部在3%的统计误差以内。从10月22日民调来看，特朗普领先优势最大的佐治亚州也仅领先1.8%，有4州优势在1%以内。从2020年大选两党在摇摆州票数差距来看，数万票即可改变摇摆州大选结果。2020年两党在亚利桑那州差距1.04万票、佐治亚州差距1.18万票、威斯康辛州差距2.07万票、内华达州差距3.36万票、北卡罗莱纳州差距7.45万票、宾夕法尼亚州差距8.17万票、密歇根州差距15.42万票。

民主党执政以来投票监管立法博弈激烈，从立法博弈来看，共和党致力于推动严格监管投票资格，而民主党以种族歧视和社会平等为抓手主张放松监管。从立法结果来看，摇摆州中北卡罗莱纳州、亚利桑那州、佐治亚州整体监管加严，密歇根州、内华达州进一步放宽。

>>风险提示

美国大选意外因素扰动超预期，地缘冲突扰动超预期。

正文

选情逐渐明朗化，但大选争议的潜在风险或许存在

2024年大选美国有7个摇摆州，是决定大选的关键（详情可参阅前期报告《摇摆州选情该怎么看？》）。2024年10月以来特朗普在摇摆州优势边际加大，当前选情逐渐明朗。截至2024年10月22日，RCP民调（对各类民调进行加权统计的综合民调）显示特朗普在7个摇摆州均已取得领先优势，分别来看：特朗普在佐治亚州领先1.8%、亚利桑那州领先1.6%、密歇根州领先1.2%、内华达州领先0.8%、宾夕法尼亚州领先0.8%、北卡罗莱纳州领先0.5%、威斯康辛州领先0.2%。10月以来在副总统辩论、飓风、奥巴马“乌龙”等系列事件驱动下特朗普民调显著改善，当前美国大选的选情逐渐明朗。

在当前选情明朗化的同时，我们也提示可能存在的风险因素，即：在当前美国政治严重割裂的背景下，败选党对选举结果的质疑可能引发的潜在风险。回顾2020年11月3日第59届美国大选，本次大选在美国内部引起较大混乱。11月4日特朗普在选举人票尚未完全确定的背景下宣布胜选，认为本次大选存在欺诈；11月7日多家媒体预测拜登已取得足够的选举人票并胜选，拜登也随之发表获胜感言，此后24日带领内阁亮相，在此期间特朗普团队在各州发起多项选举诉讼但被驳回；1月6日爆发“国会山事件”；1月20日总统正式换届。

在第59届美国总统大选后，特朗普彼时质疑选情的论点主要包括但不限于：一是民主党“进口”选民，让较多不具备投票资格的非法移民参与投票；二是认为邮寄选票存在欺诈行为，存在较多过时投票、跨选区投票等。上述争议领域主要存在于美国选民的选举资格认证和选票核验过程之中，通过分析美国州层面的相关制度，我们认为类似的风险在2024年依旧存在。

美国选民投票认证实际执行较松，关注场外因素扰动

理论上而言，非美国公民在大选投票是刑事犯罪，最高可判处罚款+1年监禁+驱逐，但实际执行中各州对非法投票的监管力度整体较松。对大选中起决定性作用的7个摇摆州来说，实际操作中只需要“身份证号（社保号、驾照号）”等基本信息就可以申请投票资格。

投票可以通过邮寄或线下投票进行，邮寄投票七个摇摆州均可线上申请，其中仅有北卡罗来纳州、宾夕法尼亚州、威斯康辛州要求在寄回时附带“带照片的身份证明（PHOTO ID）”；线下投票管理也整体宽松，仅有佐治亚州、北卡罗来纳州、密歇根州需要带照片的身份证明，其他州只需带名字的公文（例如水电费缴费单、银行流水等）即可投票，此外密歇根州在没有任何证明的情况下签署宣誓书（即承诺符合投票资格，知道违法后果）也可正常投票。

1）非美国公民投票是刑事犯罪，但各州监管力度整体较松

非美国公民在全国选举中投票是明确的非法行为，可被处以罚款、监禁、驱逐出境。1996 年非法移民改革和移民责任法案（ Illegal Immigration Reform and Immigrant Responsibility Act of 1996）禁止非公民（包括非法移民）在联邦选举中投票，违反该规定的外国人可能被处以罚款或不超过一年的监禁，同时将被驱逐出境。美国大选投票主要有选民登记、投票、核验并确认计票几个过程。

一是登记投票，提供身份证号等基本信息即可线上完成。除北达科他州外美国每个州都要求选民必须先登记，其必须是美国公民、满足所在州的居住需求（例如密歇根州要求住满1个月）、年满18岁，同时依照不同州法律满足未有特定刑事犯罪、未正在服刑、或无特定精神病的要求，通常需要在大选前提前登记（最长需提前30天），但7个摇摆州中密歇根州、威斯康辛州、内华达州也允许投票当天登记。登记投票的过程就是填写申请表，截至2022年登记选民和7个摇摆州总人口之比分别为亚利桑那州69.9%、佐治亚州69.4%、密歇根州77.1%、内华达州65.1%、北卡罗来纳州60.8%、宾夕法尼亚州72.0%、威斯康辛州72.3%。

二是投票，可以通过线下和邮寄的方式完成投票，但投票前需要身份验证。7个摇摆州中亚利桑那州、佐治亚州、密歇根州、北卡罗来纳州、宾夕法尼亚州、威斯康辛州均可由注册选民申请获得邮寄选票资格，而内华达州全州每个注册选民默认收到邮寄选票。

线上线下的验证都较为宽松，多种验证方式可接受。根据NCSL（全国州立法委员会）的分类，可以把验证方式分为带照片和不带照片两种。需要带照片的身份证明指护照、驾照、各州身份证、枪支许可证、社保卡、学生证等；不需要带照片的身份证指水电费账单、银行流水、任何包含选民姓名的政府文件等。如果是选票邮寄，摇摆州中除北卡罗来纳州、宾夕法尼亚州、威斯康辛州三州要求提供带照片的证件复印件外进行身份验证外，其余四州只需填写身份证号、社保号末位数、驾照号以及生日、姓名等基本信息即视为验证可进行投票，执行较为宽松。线下投票方面，密歇根、北卡罗来纳、威斯康辛和佐治亚需要带照片的身份证明；其余三州无需携带无照片身份证明，仅需带有姓名的公文即可投票。

三是核验并确认计票，密歇根州和内华达州较为宽松。在核验过程中，如缺乏证明文件，密歇根州可以通过签署宣誓书进行投票；内华达州通过比对选民签名继续投票，其他5州则需补交材料。

整体来看，我们认为美国大选较为宽松的选民登记及选票核验制度，叠加较多“闲置”的选民身份给最终结果增添了一定不确定性。7大摇摆州的平均选民登记率为70%（部分未登记选民理论上看可在选举当天临时登记）；注册选民中约有7%最终不会投票（以2020年大选数据来看，其中亚利桑那6%、佐治亚7%、密歇根9%、内华达7%、北卡罗来纳7%、宾夕法尼亚8%、威斯康辛4%）。

2）摇摆州选票差距小，数万票即可决定大选走向

民主党执政以来投票监管立法博弈激烈，摇摆州中北卡罗莱纳州、亚利桑那州、佐治亚州整体监管加严，密歇根州、内华达州进一步放宽。从立法博弈来看共和党致力于推动严格监管投票资格，而民主党以种族歧视和社会平等为抓手主张放松监管。

从全国层面来看选民登记时提供身份证件共和党的重点诉求。2024年5月17日共和党提出《保护美国选民资格法案（2024 SAVE）》法案，内容包括修订1993 年《全国选民登记法》（NVRA），要求个人在联邦选举中登记投票时提供美国公民身份证明，同时要求各州将非公民从其合格选民的官方名单中删除，但截至2024年10月22日未能在参议院（民主党多数）投票表决。

从各州层面来看，摇摆州多数为民主党州，修改州立法的博弈激烈。7个摇摆州中仅有内华达州以及佐治亚州州长为共和党，其他五州均为民主党籍州长。北卡罗莱纳州、亚利桑那州、佐治亚州有增量监管政策，主要是要求选民投票时出示身份证，以及收紧邮寄选票和投票箱的使用规则。密歇根州、内华达州进一步放宽，就目前监管政策来说两州只需要身份证号等基础信息即可完成投票。

非法移民可能成为重要的场外因素。CBO数据估算2021年至2024年美国可能新增非法净移民约730万人，截至2019年PEW数据显示美国全国非法移民数量总计1020万人，以此估计拜登任内流入美国的非法移民数量占总规模72%，以PEW估计的2022各州非法移民占全国非法移民比重来推算，拜登任期内7个摇摆州共计净流入非法移民105万人，各州净流入估计在5万到25万人之间。当前特朗普的移民政策主张较2020年更为严厉，多次表态若上台可能大规模遣返非法移民。在监管宽松的背景下，非法移民可能成为美国大选的重要场外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