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和宋言相恋十年。
但在假千金出现后,他却认为我不如假千金乖巧。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假千金的一切都是装的。
为了教我学乖,他听取假千金的建议,在我被高利贷绑架时故意不救我。
后来我真的学乖了,也不爱他了。
他却哭着,想让原来的我回到他身边。
1
我被面包车丢在市区时,被早就候在那的千金们堵了个正着。
白家的真千金,因为和假千金白锦汐起了冲突,被停掉了所有的卡,可谁曾想真千金硬气,身无分文离家出走一个多月,最后借上了高利贷,被放贷的绑了。
她们举着手机肆意嬉笑,闪光灯不断的在我眼前闪烁。
“白小姐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一朝飞上枝头,她哪里舍得放弃白家的荣华富贵。”
我惶恐无措的抬手挡住强光。
要是从前,我早就尖叫着驱散她们,用白家的权势逼迫她们删掉那些代表我狼狈不堪的照片,以维护我的形象。
但尊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最不值钱的。
在被绑架的这一个多月里,它既不能让我填饱肚子,也不能让我免遭毒打,相反,因为所谓的尊严,让他们越加兴奋的虐待我。
为了一块发霉面包,我甚至可以主动扇自己耳光,在活下去面前,尊严,面子,统统不重要。
忽然,几辆黑色的加长商务车强势的开了过来,下来的保镖驱散了那些围观的千金。
为首的那一辆车静静的停在那,一股无形的威迫叫我喘不过气来。
是我的未婚夫宋言,他亲自来接我了。
我抿着唇,想要离开。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快步来到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是宋言的秘书,见过我最蛮横无理的样子,可如今他愣住了。
我现在的模样很糟糕,说一句乞丐都不为过。
身上穿着给爷爷办葬礼时的裙子,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肩上披着不知道从哪个垃圾桶翻出来的外套,带着淡淡的酸臭味。脚上的鞋子在逃跑时丢掉了,双脚脏得要命,依稀能看出被泥土掩盖住的伤痕。
我的脸红肿不堪,离开的前一天,我还因为和他们养的那条大黄狗抢肉吃,而被他们狠狠掌掴。
秘书脸上破天荒的浮现一丝怜悯。
“白小姐,宋总让您过去。”
我有些恍惚。
一个月没见宋言,出乎意料的,我并没有多想念他了。
我从前最喜欢的就是宋言,有他的地方就必定会有我。
可他不喜欢我。
自从白锦汐回来以后,他突然对我厌恶至极,连一个笑容都吝于给我,屡屡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难堪。
我亲手烤制的饼干,他当着员工的面倒进垃圾桶。
我被人嘲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不否认。
我的一片真心,换来的是他的嫌恶和警告。
甚至因为他,我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与虐待。
他总在我面前说白锦汐有多懂事善良乖巧,仿佛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词汇都能用在白锦汐身上,相反,我在他眼里却是乖戾暴躁,连白锦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可他应该想不到,他眼里接近完美的白锦汐,私下不仅侮辱我,说我不配做白家的女儿,还在我说爷爷想要见她一面时,口出恶语辱骂自己的亲爷爷。
这就是宋言口中的乖巧。
要是让他知道,他心中的白锦汐竟然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但这也让我想到了和白锦汐的交易,我打了个哆嗦,逃离般的绕开秘书,只想离宋言远远的。
车内传出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
“白玉!”
是宋言。
我慢慢红了眼眶,无声抗拒。
倘若让白锦汐看到我再靠近宋言,那些如影随形的噩梦会再次发生在我身上。
宋言语气中的警告很明显,我沉默了很久,只能拖着疲倦的步伐,磨磨蹭蹭的上了宋言所在的那一辆车。
宋言稳稳当当的坐在车上,低头处理工作。
听见响声,他才慢悠悠的看过来。
看见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眉宇之间没有心疼,只是深深皱起眉头,捂住鼻子,藏着不满与嫌弃。
“白玉,你身上的味道你闻不到吗?”
“你知不知道等会会出现多少流言蜚语?我又要花多少钱财和精力替你摆平?”
“和汐汐同住一个屋檐下,你就学不到半分她的好。”
2
听到白锦汐的名字时,我下意识地瑟缩,宋言没有注意到,依然不断的拿我和白锦汐比。
我无端想到被幽禁时,白锦汐用手掩着鼻子,被那些人簇拥着出现在我面前。
她眼神轻蔑的看着我,仿佛我在她眼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垃圾。
我可笑的以为,她是来救我的,哀求她把我带出去。
她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我的可怜样,最后踩着我的手,告诉我,这就是我觊觎她的东西的下场。
我才知道绑架是她精心策划。
宋言的话打断我的回忆。
“汐汐已经进集团上班了,你还在闹离家出走这一套,你真的一点都比不上她。”
我满目悲怆,一字一顿的说。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确实比不上白锦汐。”
白锦汐的伪善与恶毒,是我这辈子都学不会。
宋言与她青梅竹马的长大,却看不透她那美好的面具之下,是一副蛇蝎心肠。
我和白锦汐从小被错抱,养父母死后,我就跟着爷爷长大。
我离家出走后,跑去找爷爷,发现他病重。
可没人对我伸出援手,包括白锦汐这个爷爷的亲孙女。
在白锦汐的煽风点火下,我的亲生父母,我的未婚夫都认为我在博取他们的关注。
没人相信我,我走投无路。
之后我被人骗去贷高利贷,遭受绑架虐待,毫无自尊的跪在地上供人取乐,每一件事后面少不了白锦汐的影子。
宋言不会明白的。
就像现在,我亲口承认不如白锦汐,他察觉不到我的异样,反而有些欣慰。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以后多和汐汐学学。”
“汐汐说得对,你确实乖了不少。”
宋言对我勾了勾手指,仿佛对待猫猫狗狗。
“过来。”
我坐在离宋言最远的位置,自上了车以后,我没有再看他一眼,也不愿再靠近他。
在听见宋言施恩般的话语,我一愣,满身抗拒。
宋言耐心殆尽,加重语气。
“需不需要我再让人教教你怎样才叫乖?”
我的脊背紧紧贴着椅背。
他轻慢的神态让我想到了白锦汐。
她根本没把我当人看,在她眼中,我和那群人拴在角落的大黄狗没什么区别,我本能的厌恶这样的宋言。
我的无声抗拒让车里陷入一片寂静,宋言恼羞成怒的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宋言身上的香水味钻进了我鼻翼。
恍惚间,我想起了离家出走的原因。
为了抹去宋言身上的白锦汐痕迹,我在拍卖场高价拍下一瓶香水,送给宋言。
宋言没有用,香水也被白锦汐故意打碎。
白锦汐对我说。
“即使你是阿言的未婚妻,可你在他心里永远不会有一点位置。”
“他的青梅竹马是我,他心里住着的人也只会是我。”
“你就像这瓶香水一样,华贵的包装怎么也掩盖不住那廉价的味道。”
父母的偏爱和宋言的漠视给我带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全爆发了出来,我打了她。
最后,没人相信我说的话,他们只知道善良乖巧的白锦汐不会说出这么过分的话,而我这个贫民窟长大的女孩会。
于是,我被惩罚收掉所有银行卡。
我拿着仅剩的现金,决然的逃离了这个家。
当我回到爷爷家的时候,我才知道爷爷病得很厉害。
面对爷爷的高额手术费,我束手无策,只能放下尊严求父母,求宋言。
白锦汐说我在骗人,宋言相信了,他骂我。
“白玉,为了钱,你竟然这么没底线!”
为了救爷爷,我给几个富二代磕头借钱,得到的只有几张钞票,他们嘻嘻哈哈的。
“你和白锦汐不愧是姐妹,一个愿意在床上讨好咱们,一个跪在地上给咱们磕头,值了。”
我当时不明白他们的话,直到白锦汐指挥着那些人凌辱我,我才明白他们的意思。
这些不堪的回忆让我呼吸一窒。
白锦汐说过,这些虐待是我自找的,谁叫我纠缠宋言。
身上涌上阵阵冷意,恶心,想吐。
因为宋言,我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用力甩开宋言的手,我弯下腰吐了起来。
宋言的脸色难看极了,他用纸巾捂住口鼻,嫌恶的看着我。
“白玉!”
我捂着嘴,强忍着吐意,眼睛因为生理性难受落下眼泪。
为了白锦汐的占有欲,我遭受了无妄之灾,如今还要卑躬屈膝的向宋言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帮你洗干净。”
3
宋言定定的看着我。
我蜷成一团,缩在车窗旁,垂下眼眸。
宋言生气了,以前我最害怕的就是他生气,会第一时间讨好他。可现在,我不想也不愿哄他了。
宋言伸出手想要探一探我的额头,被我躲开。
他铁青着脸说。
“白玉,以后你别求着我碰你。”
我恍若未闻,靠在窗边,神情恍惚。
以前,我期待和宋言独处,即使他总对我没一个好脸色,我也甘之如饴。
然而现在,车里狭小的空间令我心生厌恶。
因为白锦汐,我再也无法像之前一样,毫无芥蒂的和宋言相处。
对我来说,他是帮凶。
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他没有听白锦汐的话要磨一磨我的性格,让我变得和白锦汐一样乖巧,我就不会遭遇这些。
眼前的景色变得熟悉起来,我知道,白家就要到了。
在和白锦汐的最后一次争吵时,妈妈那失望至极的眼神还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也希望我能够变成和白锦汐一样的大家闺秀,懂礼仪有修养。
可是,她的一次次偏心让我心灰意冷。
明明,我才是她的亲女儿,可她却一次次委屈我来成全白锦汐,默认白锦汐踩着我的名声上位。
那天雨下得很大,妈妈的怒骂声和白锦汐假惺惺的劝阻声混在雷声里,我突然很想疼我爱我的爷爷,想像小时候一样伏在他的膝盖告诉他,有人欺负我。
后来,我翻窗逃出了这座豪华的牢笼。
车里的空调开得有点低,我环抱双腿,静静的看着车辆驶进别墅区。
爷爷最后的样子,是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
他努力的扬起嘴角,眼泪大片大片的流下来,把枕头打湿。
他的嘴唇慢慢的一张一合,我凑过去才听得清。
“小玉,他们……对你好不好?”
“我走了……小玉被欺负了怎么办?”
我低下头,眼泪砸在地板上,紧紧的握住爷爷如同枯树皮一样的手。
即使爸妈偏爱亲自养大的白锦汐,即使我的未婚夫也为了白锦汐屡屡给我难堪,为了让爷爷安心,我只能哽咽着回答。
“他们对我很好,也很喜欢我。”
爷爷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抬起手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我的头发。
“那就好。”
“以后我们小玉再也不会被人嘲笑是没有爸妈的孩子了。”
爷爷的手没有落在我头上,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车子停了下来,白家到了。
我有些怔怔地,直到宋言递给我一张纸巾。
“汐汐遇到事情就不会像你这样哭。”
我没接,用袖子胡乱擦了擦。
宋言有些欲言又止,等到下车后,他才装作不经意地问。
“你嘴角怎么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疼得嘶了一声,摇了摇头。
被人欺辱取乐,身上有伤再正常不过。
宋言也没有再追问,大步越过我,直奔白家。
我落后几步,一瘸一拐的走进了白家。
白家没人,我只能先上楼洗个热水澡。
放好水后,我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把酸臭的外套脱下,露出我的手臂。
左手手臂完整无缺,右臂却有一条从肩膀贯穿到手肘的疤痕,因为没清洗,整条手臂都是红色的,血液凝固在手臂上,看起来十分可怖。
伤痕很深,外表的皮肉都有些翻卷,即使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
他们第一次把我从地窖里拽上来,白锦汐手里拿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狰笑着划开了我的手臂。
水温刚好,我呼出一口气,仔仔细细的清洗着手臂。
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后,想了想,我换了一条长袖的裙子,遮住了被绷带缠绕的手臂。
妈妈正在楼下和宋言交谈,两人看见我,齐齐停下说话声。
妈妈的眼眶红了,语气透露着埋怨和担心。
“你这孩子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下次妈妈不罚你了,你也听话点,你爸都快急死了。”
妈妈的关心让我眼睛有些酸涩,我突然有了想要倾诉的冲动。
我想告诉妈妈,白锦汐是个伪善的小人,是她把我关起来折磨,我的一切苦难都来源于她。
“妈……”
我刚开口叫了一声,白锦汐便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自然又亲昵的抱住妈妈的手臂。
“妈妈,好想你呀。”
4
我浑身僵硬,脑海里又想起了白锦汐指使人虐待我的场景。
妈妈的视线被白锦汐吸引了,她不再看我,用食指轻点白锦汐的额头,眼神柔和,语气也温柔极了。
“你呀,怎么这么黏妈妈?不是说和朋友去玩了吗?”
白锦汐撒娇。
“就是想妈妈呀。”
妈妈总是这样,只有在白锦汐没有出现的时候,她才会看到我这个女儿。
我曾经也渴望妈妈的亲近,但她的爱,只会给白锦汐,我自嘲的低下头,不看这刺眼的一目。
自从白锦汐第一次和我起冲突,爸妈偏向她,认定是我的错,叫我多跟白锦汐学学的时候,我就该明白的,他们爱的只有白锦汐,对我只是愧疚和怜悯。
而我却妄图揭破白锦汐的真面目,我真是太傻了。
白锦汐这才像是刚看到我一样,对我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小玉,你回来了啊。”
“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白锦汐踌躇的样子让妈妈急忙握住她的手。
“你哪里有错?错的是小玉。”
我抿着嘴,没有反驳。
白锦汐乖巧的笑笑,意有所指的说。
“小玉,你突然不辞而别一个多月,妈妈都担心坏了,连晚上都睡不好。”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生怕被人发现我的异样。
她的面具太完美了,没人会相信我,反而会惹得爸妈更加讨厌我,我没有资本和她争。
见我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白锦汐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妈妈打了个圆场。
“好了好了,阿言,留在家里吃饭吧。”
“那就打扰阿姨了。”
很快,厨房那边上了菜,妈妈叮嘱道。
“小玉瘦了这么多,要好好补补,多吃点。”
饭菜的香味一个劲往我鼻子里钻,我拼命忍住大快朵颐的欲望,咽了咽口水。
被绑架的一个月里,我从来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
我都快忘记正常食物的味道了。
等到妈妈动了筷子,我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惊到了妈妈。
妈妈动了动嘴唇最终没说什么责备的话,心疼的给我夹菜。
我艰难的咽下饭菜,对她说了声谢谢,她愣了一会,反倒有点不知所措。
白锦汐忽然笑着说。
“小玉,我们的生日只差了一天,爸爸本来是想让我们一起过,办个生日宴,只可惜你不在,所以爸爸只给我办了。”
“你看看,要不要给你补办一个生日宴呢?”
我握着筷子的手陡然收紧。
爸妈在给白锦汐过生日的时候,我抱着手臂在地窖里,祈求的看着地窖口,期待那些人别把我忘了,哪怕丢点剩饭菜给我也好。
那时候,爸妈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找我呢?
白锦汐看见我神色有异,勾了勾唇角,轻声细语。
“爸爸妈妈给我们都准备了礼物,妈妈说既然你不在,就让我先挑了自己喜欢的,剩下的就是你的。”
“我本来不想的,可妈妈说我们是姐妹,谁先谁后都无所谓,所以我就先挑了。”
“等会吃过饭,你就来我房间拿吧。”
我声音低低的。
“不了,你留着吧。”
白锦汐仿佛被我伤到了一样,连笑容也勉强了起来。
“小玉,你还是不喜欢我,所以被我碰过的东西你都不想要,对吗?”
宋言的声音虽轻,却是满满的警告。
“不要辜负了汐汐的一番好意。”
我沉默了一会,只能应下。
“那我等会去拿。”
白锦汐这才破涕为笑,给我夹了一块肉,洁白的手腕上戴着一条漂亮的手链。
我怔怔地盯着那条手链,白锦汐炫耀的对我说。
“小玉,你喜欢这条手链吗?这是阿言送给我的,说和我很配。”
“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反正阿言总送我这些,我也戴不过来。”
我想要宋言送我礼物,对宋言千求万求,宋言才说会把它拍下来当作生日礼物送给我,我期待极了。
可是现在,却戴在了白锦汐手上。
我梦寐以求的东西,白锦汐勾勾手指,就能得到。
蓦地,我的眼睛有些酸涩。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妈妈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问了白锦汐一句。
“汐汐,之前你去看爷爷的时候不是说他身体挺好吗,怎么突然就没了?”
5
白锦汐慌乱了一瞬,随后镇定的回答。
“那时候爷爷身体确实挺好的呀。”
妈妈点了点头。
“那你得空叫小玉带你去祭拜一下,免得外面的人说嘴。”
我站起来,有点落荒而逃。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回房间的路上,我遇到了宋言。
他靠在墙边,把玩着打火机。
我停住了,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收起打火机,脸上是对我的满意和赞赏,破天荒的对我解释一句。
“汐汐的生日更早,所以我才送给她手链。”
我低眉顺眼。
“没关系,那是宋总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
宋言逼近我,我后退一步。
“白玉,要是让我知道你因为这条手链迁怒汐汐,你知道后果的。”
我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我怎么敢迁怒白锦汐?是她把我变成这样的。
宋言比我高了一个头,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看在你今天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心愿。”
我抬眼看着宋言,想在他身上找到从前的痕迹。
和宋言第一次见面是在白家的宴会上,我刚被找回来。
在回到白家之前,我和爷爷住在筒子楼里,被其他千金们戏称为贫民窟。
家里穷,我从来没穿过新衣服。爷爷生怕我被白家人嫌弃,搬了好几天水泥,给我买了新衣服带去白家。
开宴前,我穿上新衣服出现在她们面前。
她们嘲笑我是土包子,肆意批判着对爷爷来说是最好的衣服。
我揪着衣角,低着头,害怕自己的反抗给爸妈招来麻烦,也害怕他们不要我。
只有宋言挺身而出,给我解了围。
那个时候,他才十六岁,桀骜的少年远远没有现在这样沉稳。
“你就是白叔叔的亲女儿白玉?”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摸了摸我的头,很嚣张的样子。
“你可是白家的千金,怕她们干嘛?谁要是嘲笑你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好了。”
“你打她们,那是她们的荣幸!”
“你是汐汐的妹妹,也就是我妹妹,我会罩着你的,别怕。”
我没听过这样的话,微微瞪大眼睛,有点迟疑。
“那她们不和我做朋友怎么办?”
“只要白家不破产,她们就得讨好你,还要什么朋友!”
“当然,你非要朋友的话,我也可以做你的朋友。”
我的心,忽然砰砰直跳。
想到这,我忽然抬起头,声音颤抖。
“宋言,如果我说,是白锦汐算计了我,指使人绑架我对我进行凌辱,你会像十年前那样站在我身后吗?”
宋言低下头,猛地捏住我的下巴。
我们靠得很近,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对我的厌恶与不耐。
“白玉,汐汐从小就很乖巧懂事,从没让叔叔阿姨操过心。”
“你知道她有多优秀吗?只要是她参加的比赛,拿的名次就没低过前三名,有时候连我都对她甘拜下风。”
“而你,汐汐告诉我,你没回到白家之前就因为偷东西被孤立,回到白家后,屡屡欺负汐汐,汐汐都没和你计较。”
“你挥霍着白家的钱,仗着白家的势作威作福时,汐汐在熬夜写方案谈项目。你花的钱,有些是汐汐挣来的。”
宋言把我的脸甩向一边,眼神轻嘲。
“白玉,你的手段越来越低劣了,不想着怎么把自己的脸面找回来,反而全推到汐汐身上。”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污蔑汐汐,我会让你知道做像汐汐那样合格的白家千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真正心死了。
原来那个少年宋言早已不在了,是我一直不肯相信。
如今,宋言的脸上再也没有年少时的桀骜,当年对我的怜惜和心疼也早已消失,他眉头紧蹙,好像对他来说,和我说话是一件很为难的事。
“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你想好要什么生日礼物了吗?快点说。”
6
在被绑架时,白锦汐曾把手机丢到我面前,戏虐的叫我打电话给宋言,看看他会不会相信我。
他接通后骂我。
“白玉,你真下作,竟然用这种办法污蔑汐汐,真叫人恶心。”
“我就该听汐汐,好好给你一个教训,让你学乖,再也不敢欺负汐汐。”
那时我握着手机,在白锦汐嘲笑的目光里僵住了。我曾以为的救赎,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现在,我隔着衣料也能摸到手臂上的凹凸不平的伤痕,轻微的疼痛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宋言已经不是我的宋言了,这场畸形的追求,我一厢情愿的爱恋,就到此为此吧。
“抱歉,我没什么想要的。”
“行,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反悔了又来纠缠我,我没这么多耐心。”
宋言有些恼怒,警告似的扔下这句话,大步离开。
我轻嘲一声,转身看到了白锦汐。
眼看着她步步逼近,我浑身一抖,想起了她的手段。
“贱人,还敢靠近阿言,看来之前受的苦你都忘了。”
白锦汐抓住我受伤的手臂,疼得我嘶了一声,她犹觉不够,狠狠摁在伤处,不一会儿,温热的液体流出,雪白的绷带被染红,连袖子都有淡淡的血色。
我疼得额头冒出冷汗,被她甩到墙上。
白锦汐那张清冷的脸上充满了对我的轻视。
“我以为这一个月能让你学乖,要是你足够聪明,就不会对阿言说出那些话。”
“自取其辱!”
“瞧你现在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配做白家的女儿?见到了我,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真给白家丢人。”
我慢慢扶着墙站起来,低垂着头,不敢反驳。
白锦汐对我来说,就像一个恶魔。
突然,我的下巴被抬起,对上白锦汐的脸,眼中还未来得及隐藏起来的恨意被她看了个正着。
她一哂,没把我这点怨恨放在心上,暗含威胁。
“哟,别这么看我,我也没阻止你对爸妈告发我呀。”
“只不过,他们相不相信你,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你在他们心里已经劣迹斑斑,在他们看来,我大度宽容,即使你屡屡陷害我,我也依然包容你。”
“像我这样的,才叫大家闺秀,连阿言都叫你跟我学呢。”
我有些悲愤。
“明明是你陷害的我!”
白锦汐脸上浮现出得意。
“是我陷害的你没错,我是故意说这么难听的话,故意让你打的,反正你也没脑子,随便激一激就破防了。”
“也是我在你给爸妈阿言打求救电话的时候告诉他们,那个老不死的身体好得很,你只是在骗钱花。”
“是我让人绑架你的,也是我在你被绑架的时候告诉阿言,好好磨磨你的性子,叫你学乖,不要再给我们丢脸。”
“都是我干的,就连你之前打那个骂你的姓林的,也是我设计叫阿言看见的。你知道了,那又怎样?你能拿我怎样?”
我有些无力。
确实,我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们全都偏袒白锦汐,怎么会相信我?
白锦汐侮辱的拍了拍我的脸。
“白玉,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求我放过你的,现在你出来了,那么也该离阿言远点了。”
“今天的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遍,否则就算我再叫人把你抓回去,他们也不会在意你,明白吗?”
我突兀的笑了一声,哀莫大于心死。
“你放心好了,我会遵守诺言离宋言远远的,自从他对我的苦难视若无睹时,我就不再爱他了。”
“这次我只是回来拿回自己的东西,也希望你能够遵守诺言,永远的放过我。”
“祝你和宋言长长久久,永远锁死。”
话音刚落,楼梯拐角处慢慢走出一个人,是宋言。
他脸色很差,瞥了一眼白锦汐,皱着眉头问。
“什么承诺?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锦汐顿时脸色煞白!嘴巴张张合合,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宋言没有逼问白锦汐,把目光转向我,眼尾有些发红,语气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意味。
“白玉,你想好了?”
“一定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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