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被全网攻击的七天,
姜尘带着小助理出差一周,消失匿迹。
女儿坠楼的时候,
姜尘刚从小助理的床上爬起来。
后来,他抱着我的尸体泣不成声:
“宋如,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可我给了啊。
十年婚姻,我给了九十九次机会。
01
我站在十层的高楼边缘。
一手捏着女儿的校服,一手拨通姜尘的电话。
几声铃响后,姜尘的声音从那边慌张传出:
“阿如,有什么事你等我回家再说。好吗?”
“我跟小芸真的没什么,你等我回家跟你解释。”
我扯动嘴唇,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
电话那头就传来忙音。
手机从掌心滑落。
我瞥了眼脚边被风吹得纷飞的离婚协议书。
抱着女儿的校服从三十层高楼一跃而下。
“没机会了,姜尘。”
02
我和姜尘十年婚姻。
婚姻和睦,相敬如宾。
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婚姻的变故出现在我们婚姻的第七年,
实习生白晓芸用炙热崇拜的目光看着姜尘,抱着资料跟在姜尘身后唤他小姜总,在酒局上自告奋勇为姜尘挡酒。
她年轻朝气,无畏无惧。
只是,
那时的姜尘还对她十分厌烦,对她种种劝诫。
终于有一次,
我在姜尘口袋中发现白晓芸偷放带着爱心包装的胃病药时,
姜尘忍无可忍,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人事开除了她。
从白晓芸出现开始,
姜尘就在我面前毫不避讳说出她的存在,
言语中尽是被骚扰的厌恶。
事后,姜尘从身后双手环住我说道:
“阿如,我们结婚时说过的。我永远忠诚你。”
我的手覆盖在腰间的那双手上,
天真的以为,
人真的会一成不变,从一而终。
03
姜尘挂断电话后,与床上单手撑脸的白晓芸面面相觑。
他捡起床下的衣物,拉着白晓芸的手臂:
“你跟我一起回家,去跟阿如解释!”
白晓芸吃痛的将手挣开:
“解释什么?小姜总,你不会让我去跟小如姐否定昨晚发生的事吧?”
姜尘看穿白晓芸表情下的得意,焦急之下崩溃大吼:
“我们本来就没做什么!我叫你出来喝酒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白晓芸静坐在床头,言语中不乏挑衅:
“就算昨晚的事是假的,那你昨晚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吗?”
“你说自从小如姐的丑闻上了热搜后,你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你觉得对你有所隐瞒,陌生,有心机,甚至让你感觉恶心。”
“你说你后悔跟她有一个女儿。”
“小姜总,这些,也是假的吗?”
姜尘愣在原地,他对白晓芸的话无法作出反驳。
忽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您好,请问是宋如的家属吗?麻烦您现在立刻来一趟南山庭居。”
04
我的跳楼事件上了新闻,
与一周前的“流浪老人寻女事件”联系在一起。
宋如这个名字又一次占据热搜。
只是下面的评论依旧脱离不了“活该”“报应”的字眼。
姜尘到事发现场时,我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警察手拎着两个塑料文件袋,
“一件校服,一沓离婚协议书。这是你妻子留给你最后的东西。”
“我们捡回来数了,一共九十九张。”
姜尘身躯一怔,眼眶酸涩到疼痛。只能靠大口的呼吸缓解这样的窒息感。
身后一只手率先接过装着离婚协议书的证物袋。
白晓芸拿着离婚协议书仔细打量,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姜尘,她签字了!你们离婚了,你可以娶我啦!”
“不过,姜尘你真是把她养的太闲了。一张离婚协议书就够了。她印了这么多张,还都签了字。”
姜尘闻言,身体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眼泪大颗大颗的夺眶而出,持续反扑的窒息感迫使他捂住胸口,蹲在了地上。
姜尘想起婚礼那天,他亲手打印了九十九张结婚证复印件折叠成千纸鹤放置上每桌的宴席上。
那时,姜尘的父母并不喜欢宋如。
可他执意要娶,在婚礼上对着宋如说:
“你是我姜尘的妻子,人尽皆知。”
如今,
这份人尽皆知尽数还给他了。
05
一晃而过的亮光,嘈杂的人声。
震耳欲聋的呼吸以及不受控制颤抖的手指。
停留在最后那句:
“病人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
我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身边的人群消散。
只有一个十二岁小女孩站在我的床边,
她面带笑意,身着整洁的蓝白校服。手轻轻贴上我的脸庞:
“妈妈,你终于来接我了。”
我刚要伸手回应,
女儿的肩上却出现了一双乌黑的手。
手掌心的泥泞瞬间布满蓝白校服。
他一把搂住女儿,露出憎恶的眼神,手指着我破口大骂道:
“宋如,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被固定在原地动弹部分,任凭我如何呼救,都无法阻止他将我的女儿拖离视线。
这个男人叫宋文,是我的父亲。
我想尽办法摆脱的人,他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打碎了一切。
06
一周前,我刚送走去公司的姜尘。
在家清洗着画笔,如同往日一般放着电视背景音。
“短视频博主张某在商业中心帮助流浪老人,意外收获老人背后的凄惨故事。”
“孤寡老人手持女儿身份证,全网寻女。养女十八载,却让老人寒了心。”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商会的交接人打电话给我:
“宋小姐,这次购画合同还没签。我们单方面取消,抱歉了。”
我一时不解,开口问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面叹了口气,反问道:
“宋小姐,您今天没看新闻吧?”
电话挂断的瞬间,电视的背景音再次传入我的耳边。
“据流浪汉宋某的回忆,他含辛茹苦将女儿拉扯大,女儿如今事业有成,却单方面切断了与父亲所有的联系。还将名字改了…”
“后经博主调查,这位抛弃父亲的女儿,就是现在的网络知名画家,宋如。”
我身子一怔,手中的画笔跌落在地,
踉跄着跑向客厅。
电视机里,
一位老人佝偻着身子,衣衫褴褛。
零下十度的冬天,脚上只有一双拖鞋。
杂乱的头发和胡须掺杂着零星散叶。
即使不修边幅的毛发遮住了老人的大半张脸,
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的父亲,宋文。
他顶着掩藏在头发间的一双凹陷双眼,
手举我十六岁时的身份证,对着镜头闪着无助的泪花。
向全网指控我的弃父不养之罪。
06
我打开手机,找到了新闻里提到的短视频博主张某,张小涛。
原视频里,他本想拍摄凌晨三点的商业中心。
却无意撞见了流浪老人在垃圾桶里翻着食物。
张小涛带着流浪老人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吃了顿寒冬夜里温暖的素食。
随着伤感音乐的旋律,流浪老人眼含热泪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宋文声称自己早年母亲重病,老婆无法承受生活的重担跑了。
小儿子半夜哭着找妈妈不幸摔死。
为了将留在世界唯一的女儿拉扯大,
自己带着一身病痛依旧在田野里农作。
然而,女儿十六岁时却突然离家。
一去不复返。
为了找到女儿,
宋文徒步从农村一路打听到城里。
十六年的光阴,
他从未放弃过。
张小涛哽咽着问他:
“那你找到了吗?”
宋文颤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头在空中比划着说道:
“两年前,我在网上看到了她。”
“她现在成家了,有车有房。还是个出名的画家。”
“我联系过她,她叫我滚。”
三句话,
让这条视频达到了上千万的播放量。
07
我看着视频久久不能回神,
以至于姜尘的来电显示亮了三回,我才接通。
姜尘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质问:
“阿如,新闻里那个人真的是你父亲吗?”
“我记得,你说你是孤儿。”
幼时的记忆席卷而来。
我攥紧手心,刚想开口解释。
手机那天就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女声:
“小姜总,还在开会呢,怎么偷偷溜出来啦?”
我顿住,默了一秒。
语气尽量克制的平常稀松:
“姜尘,她不是被开除了吗?”
“宋如,现在不是你质问我的时候。你好好想想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手机那天恼羞成怒,抛下一句话后怒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因为我的丑闻。
姜尘的会议迟迟没有等来甲方。
对方一段公关话术直接终止了这场交易。
我缓缓抬头,宋文那张脸出现在大屏幕上。
他的眼睛透过屏幕将我定在原地。
久违的窒息感遏制住我的喉咙。
我大力拍着胸脯,试图让自己呼吸平稳。
下一秒,姜尘的短信弹出:
“我要出差一周,从公司直接出发。你想清楚宋文的事,这一周,向我坦诚。”
我看着短信缄默无言。
热搜以无法预料的速度持续发酵蔓延,
一个小时后,门铃响起。
我收到了第一束白色花圈。
08
身为网络上小有名气的画家,
网上的人很快就扒出了我的家庭地址和联系方式,
姜尘走后,
我的手机漫天扑来的电话打到关机。
短信里是三秒一条的辱骂信息。
“蛇蝎心肠。”
“不得安息。”
“全家不得好死。”
种种字眼覆盖在我的身上。
即使曾经合作过的画展迅速下架了我的宣传资料,
也依旧避免不了我的照片被扒出。
很快,我的遗照充斥整个网络。
曾经的合作商为了保住名誉将我的作品搬出后大批焚烧,以解民恨。
我办理了一个新号码,试图联系上张小涛。
然后对方在听见我的名字后,
第一时间打开了录音。
随即对我进行了一系列的谴责:
“你联系我也没用,你真正对不起的人是养育你长大的父亲。”
这段录音再次被张小涛传送到网络上,
将整件事推上了新一波流量热度。
热评第一是:
“她不是知道错了,她是害怕了。”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害怕了。
08
事发两天后,家门口的白色花圈已经堆积成山。
凌晨三点会有人恶意点外卖小哥来敲门。
或是雇人深夜在家门口放惊悚音乐。
原本应该阻拦他们的保安无所作为,
在面对我的乞求时丢下一副活该有如此遭遇的嘴脸。
第三天,
凌晨两点,家里突然被恶意断电,
我被吓得无法入眠。
只能打开新手机,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接通的,却是白晓芸。
嘈杂人声中,白晓芸歉意的语气中还藏着一丝炫耀:
“不好意思啊小如姐,小姜总他喝多了。因为您一夜出名的事情,甲方爸爸今天一直抓着他不放呢。”
“小如姐,为了这笔生意。您就行行好,这几天别打扰他了。”
我局促地挂断电话,
看着眼前无边的黑夜。
此刻,我仿佛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人。
09
第六天,
出差后消失了一周的姜尘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的他声音微哑,带着浓烈的醉意,句句都是对我的谴责: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直到现在,我好像才刚认识她。她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我们结婚十年,有什么不能坦诚的?”
“一口鲜艳的苹果咬下去,爆出腐烂的汁水。”
“你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小芸。”
小芸,白晓芸。
我做了一场噩梦,梦见家里出现了一个无底洞。
宋文从黑暗中爬出来,
他手捧着我小时候的照片,洒落在房间。
姜尘看见那些照片后,
落荒而逃。
10
第七天,记者们蹲守在小区门口。
姜尘的助理告诉我,生意谈崩了。
所以大家昨晚就提前回来了。
他问我:
“姜总昨晚到家情绪还好吗?”
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家里,压抑着苦涩回道:
“他睡的挺好的。”
助理话里话外掩盖着生意谈崩的真相,但我还是察觉到,是舆论的导向影响了这笔生意。
我无处可逃,打开旧手机企图联系宋文。
却在上千条辱骂短信里,
看见了女儿班主任连续三天的信息,
最后一条停留在一个小时前:
“笙笙妈妈,如果看到信息,请您立刻前往学校。”
11
如果我早十分钟打开那个手机,
看到那条短信。
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
我无法承受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列车从我身上碾压而过。
笙笙,我十二岁的女儿。
她从六层高楼坠下,直直得跌落在我面前。
身体撞击地板的闷响声在我的脑海中炸开。
我张开嘴崩溃尖叫,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声音。
女儿跳楼自杀了,
她头颅的鲜血顺着地板缝隙流到我的脚下。
那件蓝白校服被鲜血浸成了千万斤重,
我无力捧起。
老师说:
“你女儿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还经常和同学吵架。前两天还打伤了班上的一个男生。”
“我们对姜笙苼同学的死亡感到痛心,老师们已经尽力劝阻了。至于笙苼同学跳楼的原因,我想您应该比校方更清楚。”
我看着地上那件蓝白校服,
上面用红笔写着:
“畜生的女儿。”
五个字,刺得我双眼发红。
我冲进教室抓着他们的衣领大声质问:
“是谁干的?!”
回应我的只有一张张稚嫩的面孔,
或是害怕,或是看戏,或是嘲弄。
最后,我被强制性拖出学校。
保安摆摆手,车子朝医院开去。
“去送送你女儿吧。”
12
我瘫坐在医院的走廊,与女儿的尸体一门之隔。
思绪紊乱中。我打开手机。
随机回复着那些辱骂的短信:
“不是我。”
“不是我。”
“不是我。”
千万条辱骂短信中,
我的手指戛然而止,停留在一条藏匿于辱骂短信中格格不入的信息:
“妈妈,我爱你。”
我身体僵住,上面有着女儿连续一周发来的信息。
“对不起妈妈,我偷偷带手机来了学校。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但我看见网上有人造谣你!我很担心你。”
“妈妈,你不要害怕,我相信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妈妈,你还好吗?”
“妈妈,骂声太大,我们一起把耳朵捂住。”
“妈妈,我想回家,你可以帮我请假吗?”
“妈妈,记得来接我。”
我蜷缩在走廊的地板上,反反复复只剩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
13
病房里,我的手轻抚在白布上,
哼唱着女儿小时候最爱听的摇篮曲,轻轻拍着。
唱着唱着,喉咙如刀割般刺痛。
一口鲜血喷出,洒在白布上好似绽开一朵艳丽的花。
生锈般的血腥味充斥口腔,
护士急忙过来搀扶起我:
“家属呢?!”
家属吗?
我的视线停在地上的手机屏幕。
五分钟前,我的新号码收到了一张图片。
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实习生白晓芸,第一次真正出现在我的面前,是躺在我裸露的丈夫身边,亲昵得环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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