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碰碰车第七期：运营商在二线城市交恶是否正常 >>>查看更多
网易科技讯 10月14日消息，近日央视报道了温州移动门事件，在电信重组和3G发牌后，再次引起人们对三大运营商在新三国演义时代相互竞合的关注。运营商在二线城市交恶、争夺地盘属于正常还是不正常现象？运营商间的恶性竞争在未来能否有效避免？3G时代运营商之间的竞争是否更加趋向同质化？谁又能更占先机？
《IT碰碰车》是网易科技推出的一档IT新闻评论视频栏目，嘉宾阵容由中国互联网三位老兵林军、张春晖和张震阳组合而成，将定期解读中国乃至全球最新重磅IT新闻资讯，透视事件背后的商业逻辑，讲述新闻背后的真实故事，还原新闻事件的真相与本质。
精彩观点摘要：
张春晖：温州移动门事件应该不是中国移动自己恶性竞争的行为，而是它的代理商处于市场竞争的状态下，可能有些人跳出来去冲冲业绩或者去献献媚什么的，因为这个事情发生的地方在二级城市，大城市一般这种事情比较规范。
张震阳：电信和联通后来先从二线城市开始，农村包围城市，从中国移动一直没有意识到的战略盲区杀进去之后，当然就获得了很好的成绩。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已经把战场移到二、三线城市，一些卑鄙无耻的手段在这些城市发现，这很正常，并不是因为大城市的人讲文明，是这个战火还没有烧到大城市。
张春晖：中移动用户的增量从08年的92.2%，腰斩到09年初的47.9%，中移动抢占了一线城市的用户，但新增用户是从二线城市去发展的，可是二线城市就是联通的GSM或者CDMA的领地，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的环境下，温州移动门是二线城市，还有其他的事件也是发生在二线城市。在这个竞争的格局下，有很多必然的矛盾已经直接爆发出来。
张震阳：因为现在的运营商如果内部还是采取非常直接粗暴对社会代理进行KPI考试的方式，这些代理商绝对还是会恶性，而且会更加恶性下去，因为他们本身不对运营商的品牌、不对运营商的战略负责，只对这个月能否结到款负责，为了这个目的，还是会这样去做。
全文实录：
林军：各位网易的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IT碰碰车节目。9月20号央视报道了温州移动门事件，在温州事发现场，贴着移动商务车标志的商务车中，有200多部电信手机同时在通话，造成单个区域天翼手机无法进行正常运转的情况。这件事情标志着中国移动、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三家电信运营商在3G时代的一次重要的交恶事件，它让这种交恶白热化和表面化。我们今天就讨论这个话题，今天跟我们一起讨论这个话题的依旧是两位老朋友，坐在我左边的是张春晖先生，坐在我右边的是张震阳先生。这个话题开始之前，我先问个技术问题，如果200多部同一个运营商的手机同时在通话状态，会造成什么状态？
张震阳：通讯的机站都有一个容量的问题，承载量是有限的，如果200多部同时通话的手机经过这个机站，基本这个机站已经被200多倍手机所占领，意味着附近的其他手机很难通过这个机站跟其他机站发生联系。
林军：也就是说相当把路封掉了。
张春晖：我认为用路来比较，你家门口一条路，平时能并排走4辆车，我家门口能并排走4辆车，从我这里过是收钱的，从你那里过也是收钱的，我开4辆车就停在你家门口，你过不去了，所有车都得从我这里过，我就可以多收点钱，我觉得这个案子就是这样的比喻。
林军：这个行为有点恶性竞争的行为。
张春晖：流氓行为。
运营商交恶是偶然还是必然？
林军：这种恶性竞争的行为到底是一种个性行为还是一种共性行为？
张春晖：我觉得单纯从这件事情上来看，很流氓，甚至叫无耻的行为。所谓恶性竞争，流氓+无耻，我们还要说句公道话，站在中国移动的角度来看这个公司，这个公司本身还不至于这么流氓，用这样下三烂的手段做这种恶性竞争，我个人的看法是这样认为的，它不是中国移动自己恶性竞争的行为，而是它的一些代理商。
林军：你认为不是……
张春晖：不是它自己的企业行为，是它的代理商处于市场竞争的状态下，可能有些人跳出来去冲冲业绩或者去献献媚什么的，因为这个事情发生的地方在二级城市，大城市一般这种事情比较规范，所以还好一些，可能有些人做了一些这么不恰当的手段。
林军：春晖的意见认为这件事情很恶性，但是这件事情未必是……
张春晖：未必是普遍行为，虽然这件事情我们看还是比较多，但是我认为它还不是中国移动自己的企业行为，还是一些它的代理商，一些外围的合作伙伴在做这些事情。
林军：笨狸怎么看？
张震阳：我倒是认为这样的事情是必然的结果，因为第一，中国移动以前在移动通信领域是比较垄断的企业，没有考虑过面临竞争的时候该怎么办，所以对于竞争对手的市场规范，怎么样去做一些正当的竞争这方面没有去考虑，也没有去规避很多你不应该做什么样的东西。第二个就是在内部管理上，确确实实大量社会代理的方式来推它的业务，就形成很简单粗暴的KPI现象，这个代理完成指标给你结款，不完成指标就不给你结款，至于这个指标是怎么完成的它不管，这种很粗放的社会代理方式，出现这样的问题一定会出现，不在温州出现也会在广州出现。
林军：你认为是必然行为。
张震阳：对。
张春晖：我们可以看到，刚才还跟笨狸在那里开玩笑，最近移动的一些从媒体上暴露和披露的信息看来，有点以前老联通的味道。我们和联通打交道比较多，联通为了满足KPI，很多不择手段、不计过程，用了很多外围的代理等做了很多事情，要达到某一些效果，有点这个味道。
我们说回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一些原因，我们从行业背景，我做了功课，在互联网上找一张表格，互联网上有公开，目前移动运营商的增量结构的一张表，这在网络上有公布，我们从这两张表看，一个是移动市场收入的增量结构，也是以三个运营商作为比较的，实际不是三个运营商，是三种制式，中国移动的GSM、CDMA和联通的GSM，是这样来比较的，我们从这里很清楚的看到，06年、07年、08年，中国移动的收入增量是非常大的，特别是08年增量达到98.5，这很厉害。07年是95.8，06年是92.2，连续三年都超过百分之九十几的增量市场。但是我们看09年初的数据，很明显的看到，中国移动的收入增量只有62.9%，一下就少掉三成，而CDMA的份额从原来的负增长达到了现在21%，GSM达到16.1%，这个市场增量被压缩了。我们再看另外一个表，用户增量，这个用户增量比较有意思，06年、07年、08年，中国移动的用户增量分别是87.3%，07年的89%和08年的92.2%，就是在08年还是历史最高峰。我们看09年初的数据，用户增量只有47.9%，同时我们看到CDMA和联通的GSM冲上来了，CDMA占了25.8%，联通的GSM占了26.4%，这个数字变化非常大，我们可以看09年，09年刚好是一个分水岭，联通的GSM和CDMA确实在这一年间有了很大的发展。当然，移动用户的增量从08年的92.2%，到09年初的47.9%，也是有它的道理，因为大城市、一线城市的用户基本被移动占满了，现在新增用户是从二线城市去发展的，但是二线城市原来就是联通的GSM或者CDMA的领地，所以在那里的竞争，导致了这样比例的变化，也是情有可谅的。但是我们想说的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的环境下，温州移动门是二线城市，还有其他的事件也是发生在二线城市，这意味着什么？在这个竞争的格局下，有很多必然的矛盾已经直接爆发出来。
林军：春晖刚才通过这张表大概说明了，简单说就是移动的多少被逼急了，因为市场份额的蚕食一下从百分之九十几的增量变成百分之四十几的增量，这个增量的变化很大。
联通电信开始从农村包围移动？
林军：实际春晖的意见是说中国移动的多少被逼急了，这种情况下，笨狸怎么看这个事情呢？
张震阳：因为09年是3G发牌出来的结果，3G发牌出来的结果就意味着中国电信、中国联动意味着自己将在移动通信市场上该做什么事情。而这一年中国移动的TD真的是让他进退维谷，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但是在市场策略方面，一开始中国移动采取的是想把其他两个运营商带到沟里去，就是3G面临的是高端用户。从一开始电信和中国联通也许还跟着喊高端用户，但是后面一看不对劲，不能跟着移动喊高端用户，现在他们非常积极主动的采取迂回曲折的路线，先从二线城市开始，农村包围城市，我不管一开始的高端用户在哪里，我先要第一批用户量，第一批用户量是两个方面，一个是新增的手机用户，第二个是上网卡用户，这两个刚好中国移动以前一直没有去发力或者没有意识到的战略上的盲区，中国联通和电信从中国移动的盲区杀进去之后，当然就获得了很好的成绩，这个成绩一获得起来，中国移动肯定心里面是有问题的，这种状况下，这是猜想的，可能会逼着代理，不完成肯定不能结款，在这样的压力下，下面的人再怎么去折腾，其实是正确的。而且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已经把战场移到二、三线城市，一些卑鄙无耻的手段在这些城市发现，这很正常，并不是因为大城市的人讲文明，是这个战火还没有烧到大城市。
张春晖：刚才笨狸说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都把战线移到了二、三线城市，我们回过头来看看这三个运营商的业务架构，中国联通的定位，在前几期的节目也说了WO这个品牌是针对年轻人的，潮流一族的，很清楚，这一个人群就符合刚才笨狸所说的二、三线城市或者学生的低消费人群，然后最近推的iPhone，iPhone明显是针对高端用户的，对它来讲，没有关系。GSM分两段，用iPhone抓高端，用普通的GSM通用手机去抓低端，潮流用户，所以它的定位非常明确。我们看看中国电信，中国电信也是，中国电信因为是集成了老联通的CDMA，老联通我们以前认为它的CDMA政策是错误的，CDMA去走高端，反被移动拖死了，他们现在醒悟过来，语音针对的是二、三线城市，数据一向都很好，电信收入最好的是数据业务，而不是语音收入，数据业务，天翼的上网卡卖的异常火爆，不是一般的火爆，现在周围的朋友把电脑拿出来一插，天翼，大部分都是天翼，所以不是一般的火爆，我问过几个电信的同事，超出他们的预想之外。他们的定位很清晰，3G时代数据明显占据优势，它的语音先把基本盘工具，现在有一些倒退，刚刚接盘，先巩固基本盘，然后怎么样从农村包围城市，这个战略很明显。大家别忘了中国电信的资源是固网、无线的整合，是融合通信，融合通信上面的优势完全强于中国联通和中国移动。
林军：还有一个问题，温州门事件是在校园发生的，学生市场天翼发力的比较多。
张震阳：在市场上，中国移动原来按照动感地带的规划，已经跟不上现在的形势，但是确实像春晖刚才所说的，中国移动在目前的市场营销策略上非常有问题，因为它在这上面基本还是延续5、6年前“我的地带听我的”口号一直延续下来，动感地带本身的套餐什么之类的都一直没有变化。最严重的是刚才春晖说到的对新业务的问题，比如TD这块，要走语音，并不是说网络多不好，给测试的人用的终端都是很山寨的机器，本身终端很差的。
张春晖：绝对破坏品牌。
张震阳：到现在为止2、3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像联通一样去定高端的。在数据业务这块，移动搞了和别人不一样的，有一个封闭的网络，所有的资费套餐可以和互联网直接连通的CDMA这块永远是流量收费的，非常昂贵，也就意味着现在如果真的想拼所谓的想法，如果不小心用了CDMA的连接，还是很严重。在数据业务上，除了这点之外，后端的包括对应用的管理，对新业务平台的维护和怎么样去发展，都是非常含糊的。在营销上没有目标，业务发展上缺乏战略的情况下，学生市场和新增用户市场会逐步逐步被联通和电信所蚕食，这一点不奇怪，并不是对手太厉害了，是自己……
三大运营商恶性竞争能否有效避免？
林军：笨狸，我们接着讨论问题，如果这三家运营商继续竞争下去，这种恶性竞争会不会成为常态？或者能不能有效避免？
张春晖：我个人认为还是可以避免的，因为我一开始也讲了，我并不认为这是中国移动的企业行为。
林军：你先说可以避免，我问笨狸，笨狸，可不可以避免？
张震阳：我觉得是不可避免的。
林军：笨狸先说为什么不可避免？
张震阳：因为现在的运营商如果内部还是采取非常直接粗暴对社会代理进行KPI考试的方式，这些代理商绝对还是会恶性，而且会更加恶性下去，因为他们本身不对运营商的品牌、不对运营商的战略负责，只对这个月能否结到款负责，为了这个目的，还是会这样去做。至于运营商能不能对这种社会代理或者渠道进行收编或者更严格的管理，目前来讲，起码在中国移动这块，不但看不到好的趋势，反而朝着更加粗放、更加封闭的方式走。
林军：怎么走？
张震阳：以前直接对终端进行培训，派一些老师去教他们应该怎么样去做这些事情，而且时不时还去检查，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放松到变成我只理会你给我什么结果，这样结果的同时，也会付出自己的代价，确确实实能减少自己很多麻烦，工资也好，人力上的压力不足也好，这都能减少，但换回来的是自己品牌的损失。第二个问题，你如果没有办法从一个企业的战略制定一个非常好的方向，那么接下来也会逐步逐步沦为一个部分目标感、没有方向感的纯KPI追求。我现在知道有一张纸，明天该完成三个新增用户，这三个新增用户是怎么来的，反正我也不知道愿景是什么，也不知道想走什么路，按照所能够动用的资源，用最低的成本会换，肯定会这样做。人都是这样，只要没有限制我，总会以最低的方式达成目标。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这种恶性竞争还会愈演愈烈。假设三个运营商的老大全部换一遍，说不定结果……
张春晖：换老大不能解决问题，老大已经换了好几次。互换吧，还有什么比互换更狠的呢？换老大不能解决最终的问题。我刚才的观点是这样的，我认为是可以避免的，为什么？第一，温州门事件也好，还是最近爆发出来的移动负面事件，我认为还不是移动的企业行为，这点还是要肯定的，肯定是周边的代理等等为了献媚，完成KPI等等作出的手段，当然也不可避免的有些移动二、三线城市的管理团队素质有问题，不够专业，可能纵容了这些行为，这毕竟是少数的，而发生这些事情，央视都不管，发生这些事情，我们要相信中国移动毕竟是一个公众企业，上市公司，这样一个公司必须得考虑自己的形象、品牌、社会责任等等，我相信这个事情还是很快可以解决，不会成为所谓的普遍现象。当然在短期内会有一些负面的问题继续存在，但是不会成为普遍现象。有一个比较好玩的，最近跟一些电信行业的朋友在聊天，我看到中国电信现在是最高兴的，虽然它被针对，我们回顾看很多年前中国电信是很痛苦的，互联网一出负面消息，都是骂中国电信，上网贵、上网慢之类的，背了很多年骂名，现在不一样了，最近的风水回到中国电信那里了，变成大家骂的都是中国移动。
林军：本次节目又一次讨论了三大运营商的竞合，这次讨论更多的是运营商在二级市场之间的恶性竞争行为，我们今天讨论的结论是，这种恶性行为本身来说，未必是运营商本身的行为，但是这种行为本身因为恶性竞争的机制存在，所以很可能会成为一种常态，这种常态的背后实际是三大运营商在长时间垄断的环境下开始走向市场、走向开放、走向创新的路程上的自我变化，这种变化是必然的，可以说是阵痛，也可以说是自我往前走的必然代价，但是这种代价总的来说是好的，会带动中国电信产业的发展。谢谢大家收看本期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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