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刘师傅,最后确认一遍,这柜子,真不搬啊?”

搬家师傅抹了把汗,站在狭窄的卧室门口,粗着嗓门喊。

屋里光线很暗,刘成背对着他,高大的影子把那个顶天立地的老式木柜罩住了。

“说了不搬!扔了!” 他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不耐烦。

“行,扔了我们也不管了啊。” 师傅嘀咕着走了。

空气里全是灰尘和汗味。

刘成的妻子张兰走过来,刚想说话,她五岁的女儿晓晓,拽了拽妈妈的衣角,小手指着那个紧闭的柜门。

“妈妈,” 晓晓仰着头,声音清脆,“爷爷不走吗?”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01.

张兰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

“晓晓!别乱说话!”

她声音猛地拔高,尖锐得刺耳。她一把抓过女儿的手,抓得太用力,晓晓“哇”地一声快哭了。

“你吼孩子干什么!” 刘成猛地回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还说我?” 张兰也火了,十三年的压抑和这几天的搬家劳累,让她濒临崩溃,“你看看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什么爷爷不走?她爷爷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小孩子乱说!” 刘成烦躁地挥挥手,踢了一脚旁边的纸箱,“赶紧收拾!明天最后期限了!”

晓晓被吓到了,躲在张兰身后,小声抽泣:“照片……照片上的爷爷。”

张兰一愣,松开了手。

这间卧室,是公公刘泉福失踪前住的。

十三年了。

自从公公“失踪”后,这间朝北的小屋就被刘成锁上了,成了家里的储藏室。今天因为搬家,才时隔多年第一次打开。

墙上还挂着公公那张唯一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板着脸,眼神直勾勾的。

“照片上的爷爷……是在柜子里吗?” 晓晓小声问。

“闭嘴!” 刘成和张兰几乎是同时吼了出来。

晓晓彻底被吓哭。

张兰心疼,赶紧抱起女儿,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妈妈不是凶你。爷爷……爷爷他出远门了,不在柜子里。”

她抱着女儿快步走出这间屋子,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刘成一个人站在屋里,死死盯着那个柜子。

这是个老式红木柜,高得快顶到天花板,样式笨重。

十三年前,刘泉福刚“失踪”那会儿,刘成不知道发什么疯,把柜门用钉子和胶水,从外面封死了。

他说,怕受潮,里面的东西金贵。

“刘成!你死在里面了?出来搭把手!” 张兰在客厅喊。

刘成抹了把脸,走了出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

“这个破沙发还要?” 张兰指着一个塌了半边的弹簧沙发。

“留着,新房客厅大,先凑合用。” 刘成闷声说。

“凑合?刘成,你这辈子就是‘凑合’!” 张兰把手里的抹布摔在地上,“十三年了,我们就没过过一天痛快日子!这破楼,这破工作,还有你这个破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我不是在搬吗?”

“你那叫搬?你那叫守着你爸那间破屋子!我早就说了,那柜子,要么卖了,要么劈了!你非要留着!现在好了,搬家公司都不愿意碰!你自己扛下去?”

“我说了,扔了!”

“扔了?” 张兰冷笑,“你舍得?你爸那些‘宝贝’全在里面呢。”

刘成不说话了,蹲下去,用力捆着一摞旧报纸。

“叮咚——”

门铃响了。

刘成和张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02.

“谁啊?这会儿……” 张兰擦了擦手。

“我去开。” 刘成站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

“是王姨。”

张兰的脸色垮了下去。“她来干嘛?黄鼠狼给鸡拜年。”

王姨是他们对门的邻居,也是这栋楼最后几户没搬的。出了名的嘴碎。

刘成打开门。

“哎哟,刘成,张兰,你们可算要搬了!” 王姨探着脑袋往里看,嗓门特别亮,“我还以为你们要当钉子户呢!新家在哪儿啊?滨湖新区?那可好了,享福了!”

“王姨,有事吗?” 刘成堵在门口,没让她进来的意思。

“哎,没事就不能串个门啊。” 王姨手里拿着个小马扎,“这不是寻思着,以后当邻居的机会少了。过来看看你们缺不缺泡沫箱子,我家还有。”

“不缺,都打包好了。” 张兰在客厅冷冷地说。

王姨也不尴尬,自顾自地往里瞅。“哎,刘成,我刚才看搬家公司的人走了?怎么……那大柜子没搬啊?”

她指的就是刘泉福房里那个柜子。

刘成的心一沉。“那柜子太老了,不要了。留给拆迁队了。”

“哎哟!那可使不得!” 王姨一拍大腿,“那可是好木头!你爸当年买这个,花了大价钱吧?我记得你爸可宝贝那柜子了。”

“不值钱了。”

“怎么不值钱?你爸那手艺,他藏里面的工具,那才叫宝贝呢!他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在里面?”

张兰走了过来,挡在刘成前面,挤出一点笑:“王姨,都是些破烂。我们这儿乱,您赶紧回去收拾吧,别明天误了搬家公司的车。”

“急什么。” 王姨的眼睛还在往那间卧室瞟,“说真的,张兰,你们就这么走了……你公公万一哪天回来了,都找不到家了。”

“他回不来了。” 张兰淡淡地说。

“话不能这么说。十三年算什么,我看电视上,二十年、三十年回来的都有。” 王姨说,“你公公那人,虽然脾气爆,但人是好人。当年……哎,他失踪前一天,我还见他了。”

刘成猛地抬起头:“你见他了?你不是说没见吗?”

十三年前,官方问询的时候,王姨说她那天发烧,睡了一天。

“呃……” 王姨眼神闪烁了一下,“我这不是……刚想起来嘛。年纪大了,记性差。”

“你什么时候见的?在哪儿?” 刘成追问,往前逼近一步。

“就……就在楼道里。傍晚。” 王姨被他的气势吓得退后一步,“他提着酒瓶,好像喝多了。我还劝他少喝点。他还骂骂咧咧的,说……说些胡话。”

“什么胡话?”

“哎哟,那谁记得清。就说什么……‘养儿子不如养条狗’,‘早晚被你气死’……就这些。他不是天天骂你吗?我也没当回事。”

刘成的手,攥成了拳头。

张兰赶紧拉住他。“王姨,谢谢你的泡沫箱子,我们真不要。我们还得收拾,不送了。”

“砰”的一声,张兰把门关上了。

03.

“这个老虔婆!” 张兰气得发抖,“她就是故意的!她肯定听见什么了!”

“她能听见什么?” 刘成吼道。

“她能听见你跟你爸吵架!” 张兰也吼了回去,“十三年前他失踪前一晚!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是不是动手了?”

“你胡说什么!” 刘成脸色惨白。

“我胡说?我没胡说!我那天晚上在卧室喂晓晓,我听见了!你爸在客厅砸酒瓶,你喊‘你再敢打我妈的主意试试’!你还喊‘我杀了你’!”

张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

“我没有!” 刘成抓着头发,“我那是……那是气话!我没动手!”

“你没动手?那你爸第二天怎么就不见了?刘成,你跟我说实话,你爸到底去哪儿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张兰指着那间锁着的卧室门,“你不知道你为什么把他房间封起来?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十三年不让我进去大扫除?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一提到那柜子就发疯?”

“那是我爸的东西!我留个念想不行吗?”

“念想?什么念想需要用钉子钉死?” 张兰受够了,“刘成,把门打开。”

“干什么?里面都是灰。”

“搬家公司不搬,我们自己处理。里面那些旧衣服,旧被子,总得扔吧。” 张兰的语气很平静。

刘成犹豫了一下,站起身,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那串钥匙上,只有一把,是那种老式的、黄铜的、带着锈迹的钥匙。

“吱呀——”

门开了。

一股浓重的、无法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

“咳……咳咳……”

张兰被这股味道呛得连连后退,捂住了鼻子。

“什么味儿啊!太冲了!”

这不是简单的霉味,也不是灰尘味。那是一种……混合了腐朽木料、樟脑、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腥甜的臭味。

“就是老房子的味。” 刘成堵在门口,显得很局促,“都说了别开了。关上,扔给拆迁队就行了。”

“不行!” 张兰态度很坚决。

她推开刘成,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

她“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张兰这才看清。

这个房间,根本不像储藏室。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

唯独那个柜子。

太扎眼了。

柜门中间的缝隙,被人用透明胶带,仔仔细细地封了一层又一层。因为年代久了,胶带发黄、卷边。

而在柜门和柜体连接的边缘,隐隐能看到铁钉,钉帽都已经被砸进了木头里。

这哪里是防潮。

这是在……镇压什么。

“刘成。” 张兰回头看他,她的声音在发抖,“你爸……是不是在这里?”

刘成没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张兰,眼睛里的恐惧和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你打开啊!” 张兰指着柜子,“你现在就打开!你证明给我看,里面只有衣服!”

“我打不开!封死了!”

“那就砸开!”

张兰冲出房间,在客厅的工具箱里翻找,找出了一把羊角锤。

04.

“张兰!你敢!” 刘成冲过来想抢。

“你让开!” 张兰像疯了一样,举着锤子,“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撕扯起来。

“爸爸!妈妈!别打了!” 晓晓的哭喊声传来。

夫妻俩同时停住。

“砰砰砰!”

就在这时,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刘成!开门!社区的!最后通知!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停水停电!你们到底搬不搬?”

刘成和张兰像两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弹了起来。

“来了来了!” 刘成慌乱地应着,一边拼命给张兰使眼色。

张兰失魂落魄地放下锤子。刘成赶紧跑过去,把那间卧室门重新关上、锁好。

他深吸一口气,才去开门。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社区的李干事和拆迁办的小伙子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

“怎么才开门?在里面干嘛呢?”

“不好意思,李干事。午睡,没听见。” 刘成挤出笑容,堵在门口。

“午睡?你们家这都……” 李干事皱起眉,往后退了一步,“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臭?”

刘成的心脏又是一紧。

“老……老房子,下水道返味。”

“是吗?” 李干事捂着鼻子,“我怎么闻着……像是……像是死老鼠放了几个月。”

“对对,可能是有死老鼠。” 张兰走过来,她已经洗了把脸,但眼睛还是红肿的,“我们找半天了,找不到。这不,新家都熏好了,明天就走,再也不住这鬼地方了。”

李干事看了看张兰,又看了看刘成。“行吧。我就是来最后确认的。”

“等等,李干事。” 拆迁办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小伙子,指着那间刚关上的卧室门,“那间屋的东西……也搬吗?”

“搬,都搬。” 刘成抢着说。

“那可不行。” 小伙子推了推眼镜,“我们有规定,所有大型家具必须清空,不然我们没法作业。尤其是那种老式大柜子,里面万一藏了什么……易燃易爆品,出了事谁负责?”

“没……没有。就是些旧衣服。”

“那你们得打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小伙子很较真。

“凭什么?” 刘成火了,“那是我们家私人地方!”

“什么私人地方?这房子马上就不是你们的了。刘成,你配合点。” 李干事也不高兴了,“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赶紧打开,我们看一眼,登记一下,就走。”

“我……钥匙丢了。” 刘成脱口而出。

“丢了?” 小伙子笑了,“你这糊弄谁呢?刚我明明听见锁门的声音了。”

刘成和张兰的脸,“唰”一下白了。

“开门。” 小伙子不客气了,“不然我们只能叫消防和民警来,强制破门了。”

05.

“民警”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刘成心上。

“别……别。” 刘成抖着手,他不敢拿钥匙。

张兰看了一眼躲在房间里、吓得不敢出声的晓晓。

她忽然冲了过去,拦在李干事面前。

“李干事,小同志。” 张兰“扑通”一声,跪下了。

“张兰!你干什么!起来!” 刘成吼道。

“你……你这是干嘛?有话好好说!” 李干事吓了一跳。

“求求你们。” 张兰磕头,“别当着孩子的面。她才五岁。”

“我们不是……我们就是例行检查。” 小伙子也慌了。

“这里面……这里面是我公公的遗物。” 张兰抬起头,满脸泪水,“他……他最宝贝这些东西。他失踪前交代过,谁也不准碰。刘成他……他就是守着这个念想。我们自己处理,行吗?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张兰在赌。赌他们怕麻烦。

李干事和小伙子对视一眼。

这股味道……确实太诡异了。

李干事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又看了看那个紧闭的、散发着恶臭的房门。她干了二十年社区工作,什么没见过。

她不想惹事。

“行。” 李干事往后退了一步,“刘成,张兰,我不管你们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明天早上八点,挖掘机准时进场。”

她指着那扇门:“八点前,你们必须把这东西清走。清不走,我们就让民警来清。”

“如果检查发现有什么……违规的。你们自己负责。”

小伙子也赶紧说:“对。八点前,必须清空。不然我们直接上报了。”

“谢谢!谢谢李姐!” 张兰赶紧爬起来。

李干事和小伙子逃一样地走了。

门,“砰”地关上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

晓晓“哇”地哭了出来。

“妈妈,我怕。”

张兰走过去,抱起女儿:“晓晓不怕。爸爸妈妈在。”

她把女儿哄回小卧室,锁上了门。

“看动画片,不准出来。”

她走回客厅,看着瘫坐在地的刘成。

“你听见了。明天早上八点。”

“兰……我们……我们跑吧。” 刘成抓着她的裤腿。

“跑?” 张兰惨笑,“你带着什么跑?带着晓晓跑?还是带着这个柜子跑?”

刘成不说话了。

“十三年了。” 张兰走到工具箱旁,捡起了那把羊角锤。

“刘成,你爸……在里面。你这个当儿子的,不该去接他吗?”

刘成惊恐地看着她:“不……不!不能开!打开就……全完了!”

“不打开。明天一样全完了。”

张兰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在民警来之前。在晓晓知道之前。”

她掂了掂手里的锤子,走向那间卧室。

“我们自己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