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一个中学老师问学生:“你爷爷是干什么的?”
那孩子歪着头想了想,说:“天天看天气预报。”
教室里笑声一片。
可谁都没想到,这个天天看天气预报的爷爷,是后来让几亿人吃饱饭的那个人。
这事儿是真实发生的,时间大概是上世纪90年代末,那时候他的名字早就响彻全国,但在孙女眼里,他只是个每天研究天气和水稻的爷爷。
说起来,袁隆平这一生的路,一开始确实和农业八竿子打不着。
家里是知识分子家庭,父亲当过校长,母亲是英文老师。
出生在北平,长在天津,老家江西,家境优渥,教育资源丰富。
按理说,这样的出身,大多数人走的都是政界、学界、外交系统那条“正路”。
可1950年,他却决定报考农学。
这在当时算是“冷门中的冷门”。
连他母亲都忍不住问:“你不是喜欢英语和音乐吗?怎么突然想去种地了?”
他倒也没多解释,笑着说:“economy,不就是‘依靠农民’嘛。”
这话听着像玩笑,但背后确实有点意思。
那时候刚解放没多久,全国上下百废待兴,城市需要工业,农村需要粮食。
可现实是——很多人吃不饱饭。
袁隆平小时候逃过难,见过饿殍。
他自己没真饿过,可那种“别人吃不上饭”的画面,一直留在他脑子里。
他觉得,搞农业不是退而求其次,而是最重要的事。
1953年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湖南怀化安江农校。
这地儿不大,交通闭塞,四天三夜才到,住的是木屋子,吃的是高粱饭。
可他没一句怨言。
他说:“这地方气候好,适合实验。”
他教课,也种田。
那时候没黑板擦,他就用袖子抹。
课上一节节讲,田里一块块种。
别人看不出来他是“城里来的”,也没人知道他家里背景。
1960年那会儿,全国正经历“三年困难时期”。
粮食紧缺,供应紧张。
袁隆平就在那个时候,在实验田里发现了一株与众不同的水稻。
这株水稻长得特别,叶子颜色、株型、花粉都不一样。
他直觉这可能是天然杂交稻。
要知道,在那时候,“水稻能杂交”这事儿,在国内几乎没人信。
杂交玉米可以,杂交水稻?几乎没人敢想。
可他偏不信这个“几乎”。
他从这株稻子里取了种子,第二年春天又种下去。
一株一株地看,一批一批地试。
一年三季,几万株一遍遍筛。
失败了再来,来过又失败。
田里热得像蒸笼,蚊虫咬得满腿疙瘩,他照样干。
食堂里吃的都是红薯和玉米糊,他照样下田。
那几年过得特别苦。
可他说:“我这杂交稻,不是从实验室鼓捣出来的,是从田里一株一株长出来的。”
1964年,他结婚了。
新娘叫邓则,是安江本地人,喜欢篮球会拉小提琴。
两人兴趣相投,婚礼就在学校操场上办的,没有戒指,没有首饰,也没请客吃饭。
就买了点喜糖和茶果。
他的结婚礼,是在现场拉了一曲小提琴。
婚后,邓则成了他科研最坚强的后盾。
他常年在外搞试验,她一个人照顾家,打理生活。
几十年风雨没换人,也没换心。
1966年,他发表了一篇论文:《水稻的雄性不孕性》。
这篇文章后来成了杂交水稻研究的起点。
再后来,国家层面开始关注这项研究,给他配了助手,提供了资源。
1973年,第一代高产三系杂交稻“南优2号”试种成功。
亩产比常规稻高出两成以上。1975年,国家正式推广杂交水稻,全国铺开。1981年,他获得中国第一个“特等发明奖”。
那时候,全国一半以上的水稻种植面积用的,都是他和团队培育的种子。
1982年,他去菲律宾国际水稻研究所开会,主办方介绍他时说:“Father of hybrid rice.”
从那以后,这个称号就跟着他一辈子了。
可他还是那个不爱穿西装、不喜欢开会、天天看天气预报的老头。
他说:“我得知道明天能不能下田。”
老朋友开玩笑:“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下田干嘛?”
他笑着说:“不下田,心里不踏实。”
晚年,他又投身“超级稻”“海水稻”“耐盐碱稻”这些高难度项目。
他说:“我要想办法让沙漠里也能种出粮食。”
他一直没退休。
直到2021年去世前,还在海南的试验田边转悠。
他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在病床上给科研团队开视频会。
那天会后,有学生问:“老师,您还想做什么?”
他回答:“还有很多地没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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