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咖啡馆的空调嗡嗡作响,林瑞生的手颤抖着把一个旧铁盒推到桌子中央。

"这是我攒的五万块,给你的。"

林宇翔看都没看,直接把铁盒推了回去。

"我不需要。"

"刘美玲给我买的房子就值三百万,你这点钱算什么?"

林瑞生张了张嘴,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他捂着嘴猛咳,纸巾很快被鲜血浸透。

CT报告从口袋里滑落,散在地上。

刘美玲弯腰捡起报告,扫了一眼,脸色骤变。

她从手提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狠狠摔在桌上。

"你还有脸来找他?"

刘美玲指着那些文件,眼眶通红。

01

2024年10月的清晨,林瑞生站在翠湖花园的大门口,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寻人启事。

秋风吹过,他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胸口传来钝痛,像有人拿锤子一下下砸着他的肋骨。

"林师傅,就是这个小区。"

志愿者小王指着门口。

"我们查到的资料显示,林宇翔现在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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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生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CT报告。

报告已经被他反复翻看,边角都磨毛了。

上面的诊断结果每个字他都认识,连起来却像天书:

肺腺癌晚期,左肺萎缩,纵隔淋巴结转移。

医生说他最多还有半年。

半年。

他用了23年找儿子,老天只给他半年时间相处。

"林师傅,你还好吗?"

小王扶住他。

"要不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林瑞生摆摆手。

"不用。"

"我等了23年,不差这一会儿。"

小区门口车来车往,都是好车。

林瑞生看着那些挂着豪车标志的车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象过无数次和儿子重逢的场景,可从来没想过儿子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23年前,林宇翔被拐的时候才五岁。

那天林瑞生在广东的工地上干活,妻子打来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孩子丢了!"

"宇翔丢了!"

林瑞生扔下手里的活,连夜赶回老家。

可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家里只剩下妻子一个人,抱着林宇翔的衣服哭。

"我就买个菜的功夫。"

妻子抓着他的手。

"就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

林瑞生立刻去报警。

派出所的民警做了登记,让他们回家等消息。

可等了一个月,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等不了,开始自己找。

可就在这时,工地老板卷款跑了。

林瑞生三个月的工资,一分都没拿到。

家里本来就穷,妻子又因为丢孩子的事病倒了,医药费像流水一样往外淌。

他只能一边打零工一边找孩子。

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去贴寻人启事。

周末坐最便宜的长途车去周边城市找。

鞋子磨破了一双又一双,脚上的老茧越来越厚。

2005年,妻子撑不住了,走了。

临死前她拉着林瑞生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一定要找到宇翔。"

林瑞生跪在妻子的坟前发誓,就算找一辈子,也要把儿子找回来。

这一找,就是23年。

他去过几十个城市,见过上百个和儿子年龄相仿的孩子。

每次都满怀希望,每次都失望而归。

有时候他也会想,是不是该放弃了。

可每次这么想的时候,妻子临死前的那句话就会在耳边响起。

他不能放弃。

今年年初,林瑞生开始咳血。去医院一查,肺癌晚期。

医生问他为什么不早点来。

他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些年被透支得厉害,但他不敢停下来。

他怕一停下来,就再也找不到儿子了。

确诊之后,林瑞生把找儿子的事登记到了全国打拐平台。

一个月前,志愿者小王联系他,说找到线索了。

DNA比对结果显示,一个叫"林宇翔"的年轻人和他的匹配度极高。

林瑞生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找到了。

真的找到了。

他攥着那份DNA报告,手抖得厉害。

泪水滴在纸上,把字迹都晕开了。

"林师傅。"

小王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有车来了,你看看是不是他。"

林瑞生抬起头。

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停在小区门口。

驾驶座下来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

副驾驶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提着名牌包,戴着墨镜。

年轻人走到妇人身边,很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

"刘姨,慢点。"

妇人笑着拍拍他的手。

"你这孩子,我又不是老太太。"

两个人说笑着往小区里走。

林瑞生站起来,腿有些发软。

他死死盯着那个年轻男人的背影。

是他。

就是他。

那个侧脸,那个眉眼,和妻子年轻时一模一样。

林瑞生想喊,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只能看着林宇翔挽着那个妇人的胳膊,渐渐走远,消失在小区深处。

"就是他。"

小王确认道。

"资料显示,收养他的女人叫刘美玲,是本地一家公司的老板。"

林瑞生慢慢坐回花坛边。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旧铁盒。

铁盒已经生锈了,边角都磕碰变形。

他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人民币。

五万块。

是他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本来想着找到儿子之后,把钱给他,就算是这些年亏欠他的补偿。

可现在看着儿子穿着名牌西装,开着豪车,住着高档小区,这五万块钱忽然就变得可笑起来。

他把铁盒收回包里。

那盒子在包里沉甸甸的,像一块压在心口的石头。

02

林瑞生在小区门口守了整整一天。

他不敢贸然进去,怕吓到儿子。

这23年,他无数次想象过和儿子重逢的场景,可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

儿子过得那么好,有钱的养母,体面的工作,优越的生活。

而他,一个肺癌晚期的糟老头子,除了一身病,什么都拿不出手。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林瑞生又咳了起来。

这次咳得比之前都厉害,胸口像被撕裂一样疼。

他捂着嘴,纸巾很快被鲜血浸透。

"林师傅!"

小王赶紧过来扶住他。

"你这样不行,得赶紧去医院!"

林瑞生摆摆手。

"没事。"

"老毛病了。"

他从包里翻出药,就着保温杯里的水吞下去。

药很苦,苦得他眉头紧皱,但他一声不吭地咽了下去。

"你先回去吧。"

林瑞生对小王说。

"我自己再等等。"

小王犹豫了一下。

"那你注意身体,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小王走后,林瑞生一个人坐在花坛边。

夜幕降临,小区里亮起了灯。

透过铁栅栏,他能看到里面的楼房,一栋栋矗立着,窗户里透出暖黄色的光。

不知道哪一盏灯下,是他的儿子。

晚上十点多,林瑞生实在撑不住了,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馆住下。

房间很小,床单泛黄,空气里有股霉味。

但他顾不上这些,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又回到了小区门口。

这次他没等太久。

上午九点左右,林宇翔从小区里走出来。

他穿着休闲装,手里拿着车钥匙,应该是要出门。

林瑞生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前。

"林宇翔!"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宇翔停下脚步,回过头,眼里满是疑惑。

"你是?"

林瑞生走到他面前,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边角都卷起来了。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年轻的夫妻抱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

"你看看这个。"

林瑞生把照片递给林宇翔。

林宇翔接过照片,看了几眼,脸色变了。

照片上的小男孩,那张脸,那双眼睛,确实和他小时候很像。

"这是..."

"我是你爸爸。"

林瑞生的声音很轻。

"你叫林宇翔,2001年8月15日在老家县城菜市场被人拐走,那年你五岁。"

林宇翔握着照片的手紧了紧。

他想起很多年前,有一次发高烧,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一个陌生的名字。

后来他问刘美玲,刘美玲说那是他生病时的幻觉。

"我找了你23年。"

林瑞生继续说,眼眶已经红了。

"你妈妈在你走后三年就去世了,走之前让我一定要找到你。"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宇翔!"

刘美玲从小区里快步走出来,直接挡在林宇翔面前。

"你是谁?"

她警惕地看着林瑞生。

林瑞生张了张嘴,想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剧烈地咳了起来。

刘美玲看到他咳血,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牢牢护着林宇翔。

"刘姨,他说他是我亲生父亲。"

林宇翔把照片递给刘美玲。

刘美玲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就把照片还给林瑞生。

"照片能说明什么?"

"现在骗子多得很,专门找这种有钱人家下手。"

"我不是骗子。"

林瑞生急了。

"我真的是宇翔的父亲,我有DNA比对报告,有派出所的证明,我..."

他说着又咳了起来。

刘美玲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更加冷了。

"宇翔,我们先回去。"

"可是..."

林宇翔看看刘美玲,又看看林瑞生,有些犹豫。

"你想想,23年了,他怎么现在才来找你?"

刘美玲压低声音说。

"你现在有房有车,生活这么好,肯定有人盯上你了。"

"这种事得小心,不能轻信。"

林瑞生听到这话,心里一阵绞痛。

"我得了肺癌。"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CT报告。

"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

"我就想在最后这段时间,能见见你,陪陪你。"

"我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房,我什么都不要。"

"我只想..."

他的声音哽咽了。

"只想你能认我这个爸爸。"

林宇翔看着地上那滴血渍,又看看林瑞生苍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刘美玲拉了拉林宇翔的胳膊。

"这种事不是小事,得好好核实。"

"这样吧,你把联系方式留下,我们回去查一查资料,确认之后再联系你。"

林瑞生连忙点头。

"好,好。"

他从包里翻出一个小本子,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下来,撕下来递给刘美玲。

"我住在附近的旅馆,随时可以过来。"

"你们什么时候方便,随时给我打电话。"

刘美玲接过纸条,塞进包里。

"我们会尽快联系你的。"

说完,她拉着林宇翔快步走进小区。

林瑞生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

他知道刘美玲不相信他,怕他是骗子。

这也正常,换了谁都会有戒心。

可他心里还是难受。

23年了,好不容易找到儿子,儿子却不认他。

他慢慢走回旅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道裂缝,从这头延伸到那头,像一道疤痕。

他想起妻子临终前的样子。

她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握着他的手说:"一定要找到宇翔,一定要。"

"我找到了。"

林瑞生对着天花板说。

"可他不认我了。"

眼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03

林瑞生等了整整五天。

这五天他每天都守在小区门口,希望能再见到林宇翔一面。

可林宇翔好像刻意在躲着他,每次出门都从地下车库走,林瑞生根本见不到人。

第五天晚上,林瑞生咳得实在受不了了。

整晚都在咳,纸巾一团团被血浸透,扔得垃圾桶都快满了。

天亮的时候,他挣扎着爬起来,翻出那个小本子,找到自己留给刘美玲的号码。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

是林宇翔的声音。

林瑞生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来。

"是我,林瑞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什么事?"

林宇翔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

"我就想问问,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林瑞生小心翼翼地问。

"DNA比对报告我已经给志愿者了,派出所那边的证明也在。"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

"我都查过了。"

林宇翔打断他。

"DNA确实能对上,派出所也有当年的报案记录。"

"你确实是我亲生父亲。"

林瑞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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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

"但那又怎么样?"

林宇翔的语气更冷了。

"刘美玲养了我23年,给我吃的穿的,供我上学,给我买房买车。"

"你现在突然冒出来,说你是我爸爸,要我回去养老,你觉得合适吗?"

林瑞生愣住了。

"我没想让你养老..."

"那你想干什么?"

"你身上那病,治下来得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

"你是不是想让我出医药费?"

林瑞生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

"不是..."

"我不要你的钱,真的不要。"

"我就想多见见你,能陪你说说话。"

"我时间不多了,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

"我就想在走之前,能叫你一声儿子。"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过了很久,林宇翔叹了口气。

"行吧。"

"明天下午三点,市中心的静园咖啡馆,我们见一面。"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最多陪你吃顿饭,聊聊天。"

"其他的,你别想太多。"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林瑞生握着手机,手在发抖。

虽然林宇翔的态度很冷,但至少愿意见面了。

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第二天下午,林瑞生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咖啡馆。

他点了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

咖啡很苦,他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从包里拿出那个旧铁盒,打开,又合上。

五万块钱,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是这辈子最大的一笔钱了。

他想把钱给林宇翔。

虽然林宇翔不缺钱,但这是他的心意。

三点整,咖啡馆的门被推开。

林宇翔走进来,身后跟着刘美玲。

林瑞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刘美玲也会来。

"刘姨不放心,非要跟来。"

林宇翔在他对面坐下,语气依然很冷。

刘美玲在林宇翔旁边坐下,打量着林瑞生。

林瑞生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裤子上还有几个补丁。

脸色苍白,嘴唇乏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病得不轻。

"你想说什么,说吧。"

林宇翔看着手表。

"我下午还有个会,时间不多。"

林瑞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最后,他把那个旧铁盒推到桌子中央。

"这是我攒的钱,五万块。"

"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我的心意。"

"你拿着,就当是...就当是这23年我欠你的。"

林宇翔看了一眼那个生锈的铁盒,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五万?"

他把铁盒推回去。

"我不需要你的钱。"

"刘美玲给我买的房子就值三百万,车子五十万。"

"你这点钱,还不够我一个月的花销。"

林瑞生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我知道不多..."

"那你拿出来干什么?"

林宇翔打断他。

"想用五万块钱打发我,让我回去伺候你?"

"我告诉你,不可能。"

"刘美玲对我有养育之恩,这辈子我都报答不完。"

"你呢?你给过我什么?"

林瑞生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

这次咳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厉害。

他捂着嘴,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来,滴在桌子上,刺眼的红。

刘美玲皱了皱眉,递过来一包纸巾。

林瑞生接过纸巾,不停地擦,可血还是止不住。

那张CT报告从他口袋里滑落,掉在地上。

刘美玲弯腰捡起报告,展开看了一眼。

肺腺癌晚期。

左肺萎缩。

纵隔淋巴结转移。

生存期:3-6个月。

她看完报告,又看向林瑞生。

这个男人咳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脸色白得像纸,嘴唇乌青。

她忽然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等等。"

刘美玲的声音很冷。

"在你装可怜之前,我有些东西想让你看看。"

她把文件袋狠狠摔在桌上。

文件散落一地。

04

最上面那张纸上印着"失踪人口登记表"几个大字,落款日期是2001年8月15日。

林瑞生的名字、身份证号、还有笔迹潦草的报案记录,一行行清清楚楚。

刘美玲弯腰把文件一张张捡起来,拍在桌上。

"这是当年的报案记录。"

"2001年8月15日,你去派出所报案,说孩子丢了。"

她又拿出几张纸。

"这是派出所的后续记录。"

"8月16日,民警去菜市场调查,没有线索。"

"8月20日,民警再次联系你,询问有没有新的情况,你说没有。"

"然后呢?"

刘美玲的声音拔高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23年了,你再也没去过派出所!"

"没有补充过任何信息,没有提供过任何线索,甚至连一个后续问询的电话都没有!"

林瑞生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着。

"不是...我..."

"你什么你?"

刘美玲指着那些文件。

"这都是我托人从派出所调出来的档案!"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你就是报了个案,然后就再也不管了!"

林宇翔也拿起一张文件,看着上面的记录,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还有脸说找了我23年?"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失望。

"你就是报了个警,就以为尽到责任了?"

林瑞生想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鲜血喷在纸巾上,触目惊心。

"别演了。"

刘美玲冷冷地说。

"你现在生病了,没钱治,想起来有个儿子了。"

"你以为你这么一哭一闹,宇翔就会心软,就会给你出医药费?"

"我告诉你,不可能。"

"宇翔是我养大的,他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给的。"

"你这个当父亲的,23年都没尽过责任,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他?"

林瑞生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他张着嘴,胸口剧烈起伏,却说不出一个字。

咖啡馆里其他客人都在看着这边,窃窃私语。

"真可怜,老头子被儿子嫌弃了。"

"肯定是年轻时不负责任,现在老了病了才想起来有儿子。"

"活该,这种人就该遭报应。"

那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林瑞生身上。

他想反驳,想解释,可他说不出话。

他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风箱。

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刘美玲的脸,林宇翔失望的眼神,桌上散落的文件,地上的血渍,

咖啡馆里其他客人鄙夷的目光...

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转,挤压,碾碎他最后一点尊严。

"刘姨,算了。"

林宇翔看着林瑞生苍白的脸,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他身体不好,别说了。"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

刘美玲指着那些文件。

"他配当父亲吗?"

"孩子丢了,他连找都没找,报完警就不管了。"

"23年了,他过着自己的日子,根本没把孩子放在心上。"

"现在生病了,想起来有个儿子,就来打亲情牌,想让你给他养老送终。"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林瑞生听着这些话,心脏像被人用力攥着,疼得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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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

他想说。

他这23年每一天都在找儿子。

可他说不出来。

他的声音被咳嗽淹没,被血腥味盖住,被所有人的质疑压垮。

"我们走吧。"

刘美玲拉起林宇翔。

"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林宇翔站起来,看了林瑞生一眼。

那眼神里有失望,有冷漠,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对不起。"

他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等等!"

林瑞生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两个字。

刘美玲和林宇翔停下脚步。

林瑞生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已经磨烂了,用透明胶带粘了一遍又一遍。

"我没有...不找他..."

林瑞生断断续续地说,每说一个字都要咳嗽一下。

"我一直...一直在找..."

他把笔记本放在桌上,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

刘美玲看完,手里的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

她抬起头,看着林瑞生。

这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脸色白得吓人,嘴唇乌青,额头上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