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你这个天杀的丧门星!你到底给我家小宝喝了什么?!”

手机那头,传来婆婆刘翠芬撕心裂肺的尖叫,背景音里,是我那宝贝小侄子声嘶力竭的哭嚎。

“我告诉你,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跟你拼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我正慢条斯理地给我女儿安安冲着奶粉,闻言,只是将手机拿远了些,免得那噪音吓到我的宝贝。

电话那头,见我没反应,婆婆的哭嚎变成了气急败坏的咒骂。

我等她骂累了,喘气的功夫,才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缓缓地,说出了五个字。

就是这五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劈得电话那头鸦雀无声。

01

我叫徐静,今年三十一岁,是一名室内设计师。

半年前,我生下了女儿安安,休了产假,正式开启了水深火热的、与我婆婆刘翠芬女士斗智斗勇的同居生活。

我的丈夫高远,是独生子,人长得不错,工作也体面,但就是有个致命的缺点——是个不折不扣的“妈宝男”。他的口头禅永远是:“我妈不容易”、“她毕竟是长辈”、“你就多让着她点”。

而我的婆婆刘翠芬,一辈子没上过班,也没吃过什么苦,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小区花园里,跟一群老太太嚼舌根,炫耀自己那个“有出息”的儿子和“宝贝”的大孙子。

那个大孙子,不是我女儿安安,而是我小姑子高莉的儿子,小宝。

“重男轻女”这四个字,被我婆婆刻在了骨子里,融进了血液里。

自从我生了女儿安安,她就没给过我一天好脸色。她嘴上说着“帮忙带孩子”,实际上,每天不是对着电视看狗血剧,就是抱着手机刷短视频,安安哭了,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可只要她那个宝贝孙子小宝一到我们家,她立刻就像上了发条的陀螺,鞍前马后,伺候得比亲爹还亲。

“哎哟,我的大孙子,快让奶奶抱抱!想死奶奶了!”

“小宝啊,想吃什么?奶奶给你买!天上的月亮,奶奶都给你摘下来!”

我女儿安安,是我用母乳和最贵的德国进口奶粉,精心喂养的。奶粉一罐将近五百块,托朋友从国外代购,一次就买一箱。

而我那个小姑子高莉,好吃懒做,嫁的老公也不争气,给儿子喝的,一直是几十块钱一罐的国产杂牌奶粉。

矛盾,就是从这罐奶粉开始的。

我发现,我给安安买的奶粉,消耗得特别快。明明刚开封没几天的一罐,拿起来,却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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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直到有一次,我提前下班回家,正好撞见我婆婆,鬼鬼祟祟地从安安的房间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空奶粉罐。

她一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立刻理直气壮地把空罐子往身后藏。

“妈,您拿安安的奶粉罐做什么?”我平静地问。

“我……我拿来装点花椒大料!你那罐子好看,密封性好!”她眼珠子乱转,撒着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谎。

我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我走进房间,拿起那罐我早上才开封的奶粉,果然,已经下去了将近一半。

02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跟高远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高远,你妈偷安安的奶粉,给她孙子喝!你管不管?”我把奶粉罐重重地放在他面前。

“哎呀,多大点事啊?”高远正戴着耳机打游戏,头也不回地敷衍我,“不就是一罐奶粉吗?小宝也是咱侄子,喝点就喝点呗。你至于这么小气吗?伤了妈的心多不好。”

“小气?高远,那是我托朋友,辛辛苦苦从国外背回来的!那是安安的口粮!小宝比安安大一岁,肠胃能一样吗?再说了,她那是‘拿’吗?那是偷!”我气得浑身发抖。

“行了行了,你怎么说话呢?那是我妈!”高远终于不耐烦地摘下耳机,“她老人家,就是心疼孙子,能有什么坏心思?我回头跟她说说就行了!你一个当晚辈的,非要跟长辈计较,传出去像什么样子?让人家笑话我们家不和睦!”

我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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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特意买了一把小锁,把我存放奶粉的柜子,给锁上了。

我以为,这样就能天下太平了。

可我没想到,我低估了我婆婆的“智慧”和“决心”。

周末,小姑子高莉又带着她那个被宠得无法无天、在我们家上蹿下跳的儿子小宝来了。

刘翠芬一见到她的大孙子,立刻眉开眼笑,拉着他嘘寒问暖。

“小宝啊,最近又长高了啊!”

“妈,别提了。”高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拉肚子,还不爱吃饭。我给他买的那个奶粉,他一口都不喝!医生说,可能是肠胃吸收不好,得喝点好的进口奶粉调理调理。”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

刘翠芬立刻心领神会,她一拍大腿,也跟着抱怨起来:“哎,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自私!自己孩子是宝,别人家的孩子就是草!安安喝的那奶粉,金贵得跟什么似的,碰一下都不行!你看看,柜子都给我锁上了,防贼呢这是!”

她们母女俩一唱一和,指桑骂槐,声音大得整个客厅都能听见。

我抱着安安,在房间里喂奶,假装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紧接着,是我婆婆惊喜的叫声。

“哎呀!找到了!找到了!高远那臭小子,把备用钥匙放这儿了!”

03

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刘翠芬正拿着备用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我那个上了锁的柜子。

她像个得胜的将军,昂首挺胸地,从里面拿出了一罐崭新的奶粉,像递交战利品一样,塞到了高莉的手里。

“拿着!快给咱们小宝冲去!看这包装,全是外国字,一看就高级!比你买的那个强多了!”

高莉眉开眼笑地接过奶粉:“谢谢妈!您对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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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母女俩,当着我的面,分赃,分得理直气壮,心安理得。仿佛那罐奶粉,本就该是她们的。

我看着她们,没有吵,也没有闹。

我只是平静地走过去,对我婆婆说:“妈,安安这奶粉,是根据她的体质,专门配的。小宝的肠胃,不一定适应。”

“呸!”刘翠芬一口唾沫啐在地上,三角眼一翻,“你少在这儿咒我孙子!我孙子金贵着呢,什么好东西消化不了?不像某些丫头片子,生下来就娇气!”

“就是!”高莉也在一旁帮腔,“嫂子,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一罐奶粉吗?看把你紧张的。我们家小宝喝了你的奶粉,是给你面子!”

高远闻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又开始了他那套和稀泥的说辞。

“哎呀,好了好了,妈,小晚,都少说两句。不就是一罐奶粉吗?给小宝喝就喝了,我回头再给安安买就是了。”

他转头对我,用一种“你看我多大度”的语气说:“老婆,你看,这不就解决了吗?家和万事兴,啊?”

我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笑了。

我点点头,说:“好啊。”

然后,我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隔着门板,我还能听到我婆婆那得意的、教训儿子的声音。

“你看看!你看看!这种女人,就不能惯着!你一强硬,她不就老实了?以后小宝的奶粉,就都从她这儿拿!”

我坐在床边,看着在摇篮里熟睡的女儿,眼神,一点点地,变得冰冷。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好啊,这“进口奶粉”,我给。我给你们个够。

04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我跟高远说,安安的奶粉没了,我要出去买。

他想都没想,就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千块钱递给我,一脸“我多大方”的表情:“去吧,多买几罐,省得又不够喝。”

我接过钱,没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我没有去那家我常去的、专门卖进口母婴用品的商店。

我拐了几个弯,走进了一条我从未去过的小巷。巷子的尽头,是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挂着“海淘宠物用品”招牌的小店。

店主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

“老板,”我走进去,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递给了他,“我要这个牌子的,最高端的,蛋白质含量最高的那一款。要原装进口的,包装别拆。”

老板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有是有,不过……您确定吗?这个牌子。”

“我确定。”我笑了笑,“就要这个。”

我花了两百块钱,买下了那罐包装精美、看起来比我女儿吃的奶粉还要高级的“进口奶粉”。

然后,我又去了另一家店。

回到家,我趁着婆婆出去打麻将的功夫,进行了一番“偷天换日”。

我小心翼翼地,把我女儿那罐真正的口粮,藏到了衣柜的最深处。然后,将那罐散发着淡淡鱼腥味的“进口奶-粉”,放回了那个上了锁的柜子里。

我还“一不小心”,把柜子的备用钥匙,掉在了客厅最显眼的茶几下面。

做完这一切,我看着那罐静静躺在柜子里的“高级货”,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

一切,准备就绪。

就等着“鱼儿”,自己上钩了。

05

“鱼儿”,比我想象的,还要迫不及待。

第二天下午,小姑子高莉就又带着她儿子,风风火火地来了。

“妈!不好了!小宝把昨天拿回去那罐奶粉喝完了!现在哭着闹着,别的奶粉一口都不喝了!”

我婆婆一听,顿时心疼得不行。

“哎哟,我的大孙子!肯定是喝惯了好东西,嘴巴都养刁了!没事,奶奶这儿还有!”

然后,我就听到了她们在客厅里,翻箱倒柜的声音。

“哎?钥匙呢?备用钥匙怎么不见了?”

“妈,您快找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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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别-急……哎!找到了!在茶几底下呢!”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锁声,和我婆婆那如释重负的笑声,我知道,我的“好戏”,正式开场了。

我抱着安安,在房间里,平静地,等待着。

果然,不出五个小时,我的手机,就疯了一样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婆婆”两个字,疯狂地闪烁着。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

我没有接。

我任由它响着,直到它自动挂断,然后再一次,锲而不舍地响起来。

足足三十二个未接来电之后,我才慢悠悠地,等女儿喝完最后一口奶,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徐静!你这个天杀的丧门星!你到底给我家小宝喝了什么?!”

手机那头,传来婆婆撕心裂肺的尖叫,背景音里,是我那宝贝小侄子声嘶力竭的、中气十足的哭嚎,还夹杂着几声,不同寻常的、尖利的“喵喵”声。

“我告诉你,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跟你拼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我将手机拿远了些,免得那噪音吓到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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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骂累了,喘气的功夫,我才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缓缓地,说出了五个字。

那五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了婆婆的头顶。

她的哭嚎和咒骂,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五秒钟,才传来她那因为极致恐惧而变得扭曲、颤抖、完全变了调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在喉咙里磨过沙子,充满了不敢置信和崩溃。

“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