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利福尼亚州萨克拉门托,一名阿富汗父亲按照惯例去联邦大楼报到的时候,却被移民与海关执法局当场抓了起来。自从11月26日两名国民警卫队士兵被枪击之后,整个美国阿富汗社区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嫌疑人拉赫曼拉·拉坎瓦尔,29岁,阿富汗人,今年早些时候获得庇护资格。案件引起舆论和社区震动,执法明显加强,志愿者、律师、社工的电话不断打来。
萨城是美国阿富汗裔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过去一周里,志愿者在联邦大楼外统计出,已经有九名阿富汗男性收到“立即报到”的通知后被当场带走。从8日早上开始就频繁地被传唤,气氛变得很紧张。被带走的人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近两年来在美国墨西哥边境递交庇护申请的人;另一部分是“盟友欢迎行动”项目中从阿富汗撤出的人员,共约7.6万人,其中一部分人直接参与了美方行动,一部分人因为亲属关系而被牵连。
华盛顿同样比较严格,白宫表示将会重新审查拜登任内进入美国的全部阿富汗人。国土安全部表示要找出并逮捕通过所谓“欺诈性假释”进入美国的已知或者疑似恐怖分子以及有前科的非法移民,同时推进遣返工作。有媒体报道称已经追踪到二十多名阿富汗移民被逮捕,大部分位于北加州。
执法力度不断加大,得梅因一名阿富汗男子在上班途中被以“恐怖分子”的名义逮捕,两小时后获释并被道歉,但是恐惧仍然无法消除。北加州瓦希达·努尔扎德称上周有两名从南部边境入境、使用政府预约应用且没有犯罪记录的客户被逮捕。移民顾问伊克巴尔·瓦法表示,很多面谈被临时取消,流程似乎出了问题,使得很多人不敢去工作,提前给孩子请了托管,唯恐再接到“马上到岗”的通知。
加西亚帮助的一家人中,妻子的父亲曾经帮助过美军,全家因为受到塔利班的威胁,所以通过美墨边境申请了庇护;来到萨城之后,他们按照约定的时间和规定行事,但是又害怕规则突然发生变化。加州众议员阿米·贝拉表示,二十年来阿富汗人和美军一起并肩作战;战争的裂痕不会因为更换国家而自动消失,他们来到这里,是相信规则和程序。
枪击案之后政策走向最为重要,政府提出暂停部分庇护申请、加强对于特定国家移民的审查,甚至有暂停与阿富汗人有关的移民申请、冻结曾经密切配合作战人员签证的考虑。社区对此谨小慎微:怎样才能既不伤害无辜又做好防范工作,怎样才能防止“一锅端”?争议很大,不能草率得出结论。
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执法需要更加透明、规范。加西亚回忆,入门前的父亲还回头向家人做了个手势,手铐戴上的一瞬间,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妻子抱着孩子,孩子轻轻拍着母亲的背说,“等爸爸回来。”“等”字重而长。不能解决就不要急于求成,但讨论和底线不能放弃。安全要守,程序要走,人要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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