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上海市军管委弄堂里那声枪响,直接把恶霸张春帆送走了。
这颗子弹可是整整迟到了4年。
在他那堆罪名里,除了“反革命恶霸”这种板上定钉的政治帽子,其实最大的那笔血债,是逼死了一代“越剧皇后”。
说白了,这一枪下去,不光是毙了个流氓,更是把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旧社会给崩了个窟窿。
那个死在黎明前的女人,再也回不来了,但这笔账,历史终于算清了。
咱们把日历往回翻,翻到1947年10月13号大半夜。
上海滩的灯红酒绿还没散场呢,名角筱丹桂却躺在床上,绝望得把手指头都咬破了。
她没骂街,也没喊冤,就颤颤巍巍用血在枕边纸上写了8个字:“做人难,难做人,死了。”
这八个字,比她在台上唱的任何一句词都扎心。
当时好多人光顾着看“女明星自杀”的热闹,根本没人琢磨这背后的逻辑。
在那个年代,女人再红也就是个高级点的玩意儿,只要没摆脱依附关系,到底是案板上的肉。
很多朋友光知道她是角儿,是“越剧皇后”,不知道她本名叫钱春韵。
这名字听着挺雅,命却比黄连还苦。
4岁没爹,8岁就被亲妈卖去当童养媳。
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那是被当牲口使唤,稍大点就是生娃机器。
这种极度的不安全感,那是跟了她一辈子的。
哪怕后来赎身学戏成了大腕,每次谢幕听着满堂彩,她心里还是那个怕被抛弃的小女孩。
这种性格缺陷,后来真就要了她的命。
这正好给了张春帆可乘之机。
这货是个典型的流氓资本家,开丝厂起家,后来把手伸进戏班子。
他太精了,一眼就看出筱丹桂虽然台风霸气,私底下就是个缺爱的主。
给点甜头,再吓唬吓唬,就能拿捏死死的。
高升舞台解散那会儿,筱丹桂就像抓救命稻草一样跟了张春帆。
张春帆那是爱她吗?
那就是搞投资。
利用筱丹桂赚钱,甚至在筱丹桂意外怀孕后,为了不耽误演出捞金,硬逼着人家去堕胎。
这哪是谈恋爱啊,这就是旧社会版PUA,把人尊严踩在地上摩擦。
到了1946年,戏班子为了抢市场,请了个叫冷山的导演。
在排《秦淮月》的时候,冷山哪怕是递杯水、扶一下,都让筱丹桂心里那潭死水起了波澜。
原来男人跟女人之间,还能这么处?
这种突如其来的尊重,对于长期活在暴力和控制阴影里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结果这事儿把张春帆给惹毛了。
在他看来,这不是戴绿帽子的问题,是私有财产要流失。
就因为筱丹桂跟冷山去大华看了场电影,张春帆直接炸了。
他在家里动手打人,在外面买通小报造谣。
几天功夫,“私会情郎”的脏水泼得满天飞。
那时候的舆论环境,真的能杀人不见血。
筱丹桂是个视名节如命的旧艺人,一下子觉得自己脏了,在这个世上没法呆了。
1947年10月13日,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吞了一大把“米沙尔”,走了。
她是用死,来搞最后一次反抗。
最让人来气的是后来的官司。
那时候国民党的法院,只要金条到位,黑的能说成白的。
明明是诱死人命,证据确凿,张春帆上下打点一番,居然大摇大摆无罪释放。
那一刻,上海滩的法律算是彻底死了,公道也喂了狗。
无数戏迷气得牙痒痒,可一点招都没有。
谁知到,天道好轮回。
仅仅两年后,上海解放,天亮了。
新中国成立后,镇压反革命运动一开始,张春帆那点老底全被翻了出来。
这回可不一样了,没关系可找,没金条好使。
1951年,张春帆因窝藏包庇、造谣破坏,再加上逼死人命的血债,被判处死刑。
那一枪打出去,不知道多少老戏迷流了泪,这不仅是复仇,这是把那个把人变成鬼的旧时代,彻底送进了坟墓。
现在我们再听《贵妃醉酒》,味儿都不一样了。
那哪是戏啊,那是筱丹桂带血的人生。
她用一条命告诉后人,那个时代光鲜亮丽的“角儿”,背后全是深不见底的坑。
好在,那个坑已经被历史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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