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曾说:“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但在婚恋这条路上,当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用清晰直白的“条件”来筛选同行者时,这条路,是变得更宽阔明朗了,还是成了仅容特定车辆通过的“高速收费站”?
如果婚姻的起点,变成一场明码标价、效率至上的“海选”,我们找到的,究竟是共度一生的伴侣,还是 merely 符合采购清单的“合格供应商”?
山东的冬天,干冷的风刮在窗外。室内暖气很足,一个25岁的女子脱掉了长款羽绒服,里面是精心搭配的毛衣和裙子。
她长相甜美,此刻却抱着胳膊,微微蹙着眉,眼神里没有多少期待,反倒像面试官审视应聘者。
她有些随意地蹲在了一张凳子上,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掌控局面的意味。
客厅里,气氛微妙地安静着,或坐或站着六个年龄相仿的男生。
他们都是通过不同渠道,被女子“一次性”约来相亲的。用她的话说,“效率高,对比直观,谁行谁不行,一目了然”。
女子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大家好,时间宝贵,我就直接说我的要求了。
能接受的,我们继续聊;觉得困难的,也不浪费彼此时间。”她的声音甜美,但内容直接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第一,”她竖起一根手指,“彩礼,18万8。
这是硬条件,拿不出来的,现在可以说明了。”话音刚落,客厅里仿佛温度都降了几度。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有人低下头搓着手,有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一个看起来有些腼腆的男生小声嘀咕:“这……这才第一次见面,就谈这个吗?”
“正因为是第一次,才要说清楚。”女子语气平静,“避免大家投入感情了才发现根本问题,那更伤。有问题的吗?”
一阵沉默后,一个穿着普通棉服的男生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我……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抱歉。”说完,有点仓促地点头离开了。
紧接着,另一个男生也讪讪地跟着起身:“我……我也觉得有点压力,算了。”一下子,六个人走了两个。
女子面色不变,仿佛只是走掉了两个无关紧要的数字。她继续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需要有房,有车。
不用多豪华,但得有。这也是为了以后生活的基本保障。不符合的,也可以考虑离开了。”
这下,剩下的四个男生里,明显有人坐不住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忍不住开口:“姑娘,你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
我们才刚工作几年,家里条件也一般,哪能那么容易有房有车?这要求也太高了,达不到啊。”
“达不到没关系,”女子依然很平静,“说明我们不合适。找对象就像找合伙开公司,启动资金和硬件设施得匹配,不然公司开不起来,或者开起来也风雨飘摇。”
眼镜男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摇摇头,拿起外套也走了。旁边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男生,叹了口气,也跟着起身离去。
转眼间,客厅里从六个人,只剩下了两个。
女子这才从凳子上下来,坐正了,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对剩下的两位说:“好了,我们聊聊吧。
除了刚才那两个基础条件,我还希望对方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
剩下的两个男生,一个自称在街口开了个烧饼铺,生意还算稳定;另一个说和家里人一起在做废品回收站,收入也还行。
两人显然都满足了“有事业”和“有收入”的条件,彩礼和车房看来也不是问题。
女子和他们分别聊了十几分钟,问了些经营情况、未来规划、家庭构成。
烧饼铺的小伙说每天凌晨三点就要起来和面,虽然辛苦但踏实;回收站的那个则说这行看着不起眼,其实利润还可以,就是社会认同度不高。
聊完之后,女子客气地将两人送出门。
关上门,她脸上那点职业化的笑容消失了,重新蹲回凳子上,撇了撇嘴,对过来打听情况的闺蜜发语音:“都没相中。”
“啊?条件不都符合吗?”闺蜜不解。
“开烧饼铺的那个,身上一股油烟味,聊的都是面粉和炉子,没劲。做回收的那个,倒是实在,但你说以后跟人介绍我老公是收废品的……我听着就别扭。”
女子叹了口气,“看来还得再相。
不得不说,现在相亲竞争激烈,女少男多。男生条件不好,女生压根不给机会啊。我得抓紧。”
这场面,着实让人看得心情复杂,甚至有些心塞。
婚姻,这个本该承载最多情感连接、彼此扶持承诺的关系,在如此框架下,被简化成了一场冰冷的经济核算和条件对标。
网友感叹“竞争激烈”,这确实是部分地区相亲市场的现状。
但这种“激烈”,某种程度上也是由类似女子这样的择偶标准所塑造和强化的。
当物质条件成为首要甚至唯一的入场券时,婚姻就变成了财力、资源的比拼,而那些暂时没有积累足够物质资本的年轻人,可能连展示自己其他优点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一种无奈的现实,也可能是一种悲哀的循环。
当然,每个人都有权设定自己的择偶标准。
只是,当标准只剩下数字和标签时,我们找到的,很可能只是一个“符合条件的结婚对象”,而非那个“想要共度一生的爱人”。
这条用条件铺就的“路”,走起来也许高效平稳,但沿途的风景,恐怕会单调得令人遗憾。
婚姻是一场漫长的徒步,而不是一场速度至上的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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