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五年五月十七日,这一天在大清后宫的打卡记录里,绝对是个值得被标红的日子。

就在这天午后,紫禁城内传出了一道让所有太监宫女都吓哆嗦的圣旨:那个平日里咋咋呼呼、刚得宠没几天的玟贵人徐佳氏,即刻革去所有封号,直接降为“官女子”。

这消息一出,整个后宫的微信群估计都炸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简单的降职,这简直就是“职场社死”。

在大清的编制里,“官女子”是个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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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既得干粗活、又能被皇帝临幸的怪胎,地位比普通宫女还低,说白了就是能上龙床的清洁工。

前一天徐佳氏还能翘着兰花指骂人,后一天她就得拎着马桶刷子去干最脏的活。

这种从云端直接被人一脚踹进泥里的感觉,比杀了她还难受。

大家伙儿当时都以为,这没脑子的女人算是彻底凉凉了。

毕竟在那个全是人精的皇宫里,失宠通常就是慢性死亡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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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也没想到,这个看着拿了一手烂牌、而且把牌打得稀碎的女人,不仅奇迹般地触底反弹,还差点就改写了晚清的历史剧本。

咱们如果扒一扒徐佳氏的档案,会发现这姑娘身上充满了极其严重的“违和感”。

她是内务府正黄旗包衣出身,说得直白点,就是皇家世代奴仆的后代。

按规矩,她十三岁参加选秀,进宫就是个伺候人的丫头。

但这丫头家里,那是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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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徐诚意虽说只是个没品级的“领催”,管管账本发发钱,但在那个油水横流的年代,徐家早就富得流油了。

徐佳氏从小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日子,这种“身份是奴才,心气是主子”的错位,大概就是她后来在后宫各种作死的根源。

那会儿的皇帝咸丰,其实是个挺苦逼的主。

刚上班就赶上太平天国闹事,外头还有洋人虎视眈眈,天天愁得掉头发。

可能正是因为压力太大,他对那些大家闺秀、只会说“皇上吉祥”的木头美人完全提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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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徐佳氏这种带着点市井泼辣劲儿、长得又明艳的小辣椒,让他觉得新鲜。

咸丰三年,徐佳氏直接从宫女跳级成了“玫常在”。

注意这个“玫”字,在满语里是“光辉、明亮”的意思,可见咸丰那是真稀罕她。

才过了一年,她又升了玫贵人。

这坐火箭一样的升迁速度,当时连后来的慈禧太后(那会儿还是兰贵人)都得靠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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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是因为升得太快,徐佳氏很快就暴露了她的致命短板:情商太低,而且太飘。

她虽然是包衣出身,按理说最懂底层打工人的苦,可她一旦翻身做了老板娘,反而对底下的宫女特别狠。

咸丰五年那次著名的“跳崖式降级”,起因就是她私下里虐待宫女。

在大清,主子要罚奴才,那得走内务府的程序,私刑是大忌讳。

更离谱的是,档案里还记载她跟太监“谈笑风生”,一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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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没大没小的举动,彻底把咸丰给惹毛了。

皇上一生气,一个月内连降三级,直接把她打回原形去刷马桶。

在皇宫这种地方,失宠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既蠢又坏,还让人抓住了把柄。

按理说,换个心理素质差点的,这辈子就在冷宫角落里发霉了。

但徐佳氏身上有种诡异的生命力,或者说,咸丰这人也是个抖M,他就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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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过了一年,也就是咸丰六年,她又被复封为常在,紧接着又恢复了贵人位分。

这种“反复横跳”的恩宠,在清宫史上都算是个奇葩。

而这次复宠,给她带来了一个足以逆天改命的机会——她怀上了。

这绝对是徐佳氏人生中最接近权力巅峰的时刻。

当时的情况是,咸丰膝下只有叶赫那拉氏(也就是慈禧)生的皇长子载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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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皇室这时候已经出现了严重的人丁危机,咸丰身体不好,稍微动动就喘。

如果徐佳氏这一胎是个皇子,那太子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毕竟大家都是庶出,谁也不比谁高贵。

那会儿的后宫,表面上看大家都在喝茶赏花,暗地里估计早就把这一胎盯得死死的,徐佳氏的肚子,那就是叶赫那拉氏眼里的定时炸弹。

咸丰八年二月,徐佳氏这肚子真争气,生了个带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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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咸丰的第二个儿子,也是大清王朝最后一位出生的皇子。

那一刻,徐佳氏的地位直逼懿贵妃(慈禧)。

然而,老天爷在这儿跟她开了个最残酷的玩笑。

这位被寄予厚望的小皇子,生下来没多久,连满月酒都没喝上就夭折了。

因为死得太早,甚至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后来才被追封为悯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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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二子的夭折,不光是徐佳氏一个人的悲剧,更是大清国运的一声叹息。

咱们开个脑洞,如果这个孩子活下来,咸丰死后,慈禧就不可能一家独大,“两宫垂帘”搞不好会变成更复杂的权力制衡,甚至可能就没有后来的“慈禧时代”。

随着儿子的离去,徐佳氏彻底失去了跟慈禧掰手腕的资本。

虽然为了安慰她,咸丰把她晋封为玫嫔,但那个心气极高的女人,在孩子闭眼的那一刻其实心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个混日子的躯壳。

随后的日子,历史的车轮子滚得飞快,把个人的那点悲欢离合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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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十年,英法联军打进北京,圆明园的大火把半个京城都照亮了。

徐佳氏跟着咸丰仓皇逃往热河。

在那个阴冷的避暑山庄,她眼睁睁看着那个曾把自己贬为奴才、又宠上云端的男人,在咳血和绝望中咽了气。

那一年,她才25岁。

这年纪放现在也就是刚研究生毕业,可她已经成了寡妇,还是个没有儿子的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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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死后,慈禧联合恭亲王搞了辛酉政变,干掉了顾命八大臣,开启了垂帘听政的时代。

有意思的是,掌握了绝对权力的慈禧,并没有对昔日的情敌徐佳氏赶尽杀绝。

相反,同治帝登基后,徐佳氏被尊封为玫妃,后来又升了玫贵妃

这倒不是慈禧突然慈悲为怀,而是因为一个没有儿子的徐佳氏,对她来说连个蚊子的威胁都不如。

在政治斗争里,最大的宽容不是原谅,而是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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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慈禧眼里,这个曾经娇纵跋扈的对手,如今不过是后宫里一个用来展示“皇恩浩荡”的吉祥物罢了。

徐佳氏的后半生,就是在漫长的寂寞里熬过来的。

她看着同治帝登基,看着同治帝大婚,又看着同治帝在十九岁的年纪因为得了那档子病暴毙。

最讽刺的是,咸丰帝竟然是清朝最后一位有生育能力的皇帝。

同治、光绪、宣统,这祖孙三代竟然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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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佳氏作为“最后一位生下皇子的嫔妃”,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嘲讽这个王朝的生命力已经彻底枯竭了。

光绪十六年,五十三岁的徐佳氏在深宫中病逝。

她这一辈子,当过宫女,做过贵人,被贬为奴才,又升为贵妃;她生下了帝国最后的希望,又亲手埋葬了它。

她见证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四朝的更替,目睹了太平天国起义、第二次鸦片战争、辛酉政变、洋务运动这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对于她来说,这一切或许都比不上咸丰五年那个初夏午后,那道将她剥去华服、打回原形的圣旨来得刻骨铭心。

在大清定陵妃园寝中,她的墓地现在还静静地在那儿杵着。

她不是政治家,也没能成为太后,她只是一个因为长得漂亮、脾气火爆而被命运卷入漩涡的普通女人。

但正是因为她那个夭折的儿子,历史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如果”。

当我们回望晚清那段乱七八糟的岁月时,徐佳氏的故事就像是墙角一朵开败了的玫瑰,虽然挡不住寒冬,却用自己的枯萎,记录了那个帝国最后的一点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