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清朝末代皇族的故事,大伙儿听得最多的,恐怕就是末代皇帝溥仪了。

三岁登基,半生傀儡,一生跌宕,最后成了个普通公民。

这故事够传奇,也够折腾。

但今儿个,咱们不聊他。

咱们聊聊他的亲弟弟,爱新觉罗·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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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溥任的出身,您听了都得咂咂嘴。

亲哥哥是宣统皇帝,亲大伯是光绪皇帝,论起辈分,那位垂帘听政的慈禧老佛爷,是他亲祖母的姐姐,叫一声“姨奶奶”都算是谦虚了。

他爹载沣,当过权倾一时的摄政王。

可以说,溥任这脚底下踩着的,就是晚清最核心的权力圈。

按理说,生在这样的门第,就算王朝塌了,凭着“皇弟”这块金字招牌,怎么着也能活出点不一样的动静来吧?

溥仪还在做着复辟大梦,跑到东北给日本人当木偶的时候,他却在北京城里,利用王府的空屋子,办起了一所小学,自己当起了孩子王。

您说怪不怪?一个本该锦衣玉食的王爷,怎么就心甘情愿地拿起粉笔,站上了三尺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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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溥任出生在北京后海的醇亲王府。

这时间点,有点尴尬。

因为早在六年前,他哥哥溥仪就已经退位,大清朝亡了。

所以,溥任算是个生在王府,却没有了王朝的“末代王爷”。

他的童年,和哥哥溥仪在紫禁城里的日子完全是两码事。

父亲载沣,这位曾经的摄政王,在辛亥革命后辞去所有职务,彻底过上了隐居生活。

他看透了政治的凶险,整天在家里养花遛鸟,教育孩子们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再惦记什么荣华富贵,老老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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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家庭氛围,让溥任从小就对权力没什么兴趣。

他没经历过皇权更迭的剧变,也没在紫禁城的“小朝廷”里待过。

当哥哥溥仪在1924年被赶出紫禁城,搬回醇亲王府时,这个家才算真正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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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一些前清遗老遗少,总念叨着恢复祖上的荣光,反而觉得平淡的日子挺好。

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游离在那个“复辟”的梦境之外。

改变溥任对哥哥看法的,是1934年的一次长春之行。

那一年,溥仪在日本人的扶持下,当上了伪满洲国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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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回北京,载沣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的儿子,好歹是中国正儿八经的末代皇帝,现在却成了日本人的傀儡。

他琢磨着得去亲眼看看,就带着十六岁的溥任一起去了长春。

到了伪满洲国的“新京”,溥任看到的场景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哥哥溥仪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表面上威风八面。

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周围的日本人监视着。

想说句话,旁边的日本顾问就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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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睡觉,都有人看着。

这哪是当皇帝,分明就是个提线木偶,一个被关在华丽笼子里的囚徒。

载沣是过来人,一眼就看穿了日本人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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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对他们父子俩倒是很“热情”,不停地劝说载沣留下来辅佐“新国家”。

这话听着好听,实际上就是想把他们也困在这个是非之地。

载沣心里清楚,必须得走。

为了糊弄日本人,他干脆躺在床上一病不起,绝食抗议。

溥任看着父亲用这种方式换取自由,心里很不是滋味,晚上偷偷给父亲塞点饼干充饥。

几天后,日本人看载沣病得“不轻”,终于批准他们离开。

从长春逃回北京后,溥任好几天都缓不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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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那虚假的“荣光”和父亲屈辱的“装病”,像两记重锤,彻底砸碎了他对皇族身份可能还存有的最后一丝幻想。

他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碰政治这摊浑水。

回到北京后,日子过得愈发清贫。

但溥任心里踏实,他宁可过清贫日子,也不想活得像个木偶。

他把心思都放在了读书上,对外界的纷扰不闻不问。

转眼到了1947年,时局动荡,物价飞涨。

醇亲王府这座曾经辉煌的宅邸,也面临着被国民党政府接管的风险。

与其让房子被没收,不如干点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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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任跟父亲载沣商量,想利用府里一处叫“净业寺”的空置院落,办一所小学。

载沣一听,当即表示支持。

说干就干。父子俩把院子修葺一新,添置了桌椅板凳,买来了课本。

这年秋天,“北京竞业小学”正式开学,二十九岁的溥任,摇身一变成了校长。

这位前朝皇族,从此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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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学不是件容易事。当时很多穷人家的孩子上不起学,溥任就给他们减免学费,实在困难的,干脆自己掏钱资助。

为了维持学校运转,他甚至变卖了一些家里的古董字画,换来的钱全用在了学校上。

学生们都喜欢这个和蔼可亲的校长,背地里都叫他“金校长”。

后来,他干脆给自己改了个新名字,叫“金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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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在满语里是“金子”的意思,“友之”,则代表着与人民为友。

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一个新时代开始了。

溥任做出了一个让很多人敬佩的决定。

他主动联系了新政府,将自己苦心经营的竞业小学,连同所有校产,毫无保留地捐献给了国家。

之后,他以一名普通教师的身份,继续在学校里任教,直到1988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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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亲王府这座巨大的宅邸,也成了他要处理的“家事”。

按理说,守着这座府邸和里面的无数珍宝,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但他想得很明白,这些东西是历史的,是国家的,留给个人反而是个负担。

他作为家族代表,以一个合理的价格将王府卖给了国家,随后带着全家搬进了普通的民居。

从此,世上再无“醇亲王府四爷”,只有一个叫金友之的小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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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他舍不舍得,他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国家的,我留着也没意义。”

退休后的金友之,并没有闲下来。

他为清史研究贡献了很多第一手的材料,毕竟,他曾是那个时代最后的亲历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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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中,他将“低调”和“朴素”贯彻了一生。

他出门骑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穿的夹克衫是花30块钱买的处理品,背的包是5块钱从地摊上淘来的。

邻居们只知道这位“金大爷”和蔼可亲,知识渊博,很多人压根不知道他就是末代皇帝的亲弟弟。

日子过得如此清贫,他还时常把自己的工资捐出去,资助贫困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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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10日,金友之在北京家中安详离世,享年九十有七。

他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来送行的,多是他教过的学生和街坊四邻。

他们口中念叨的,不是“皇弟”溥任,而是那个教了他们一辈子书的,金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