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基于历史事件进行文学化改编创作,部分情节、对话及细节为艺术加工,旨在呈现历史故事的戏剧张力,不代表历史绝对真实。请读者理性看待,勿将虚构情节与历史事实混淆。
1904年的冬天,日本仙台医学专门学校的讲堂里,寒风虽然被挡在窗外,但屋内的气氛却异常压抑。
讲台上,藤野先生正在讲授解剖学。讲着讲着,他突然放下手中的粉笔,看着台下的学生们,说了一句在医学界颇为沉重的话:“作为医者,面对可救治的病人,自当全力以赴;但若是遇到不可救治的病人,应该让他死得没有痛苦。”
这句话很短,也没有什么高深的医学术语,但坐在台下的鲁迅,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这句话就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地扎进了他心底最柔软、也是最溃烂的那块伤疤。
周围的日本同学都在记笔记,没人注意到这位中国留学生眼中的痛苦与动摇。
那一瞬间,仙台的教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年前绍兴老宅里那昏暗的灯光,那充满药味和霉味的房间,以及父亲临终前那张扭曲痛苦的脸。
世人都知道鲁迅后来弃医从文,笔锋犀利,更知道他在《呐喊》自序里那句惊世骇俗的论断:“中医不过是有意无意的骗子。”
很多人骂他偏激,说他忘本。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论断不是学术上的傲慢,而是一个儿子用半生悔恨换来的血泪总结。
这背后,藏着一场关于“孝道”的残酷骗局,和一段让他至死都无法释怀的父子往事。
01
故事要从光绪年间说起。那时候的周家,在浙江绍兴还算得上是名门望族。祖父周福清在京城做官,父亲周伯宜也是个秀才。但这种体面,随着祖父卷入一场科场舞弊案,瞬间土崩瓦解。
那一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家里的气氛比天气还要凉。
为了保住祖父的命,周家的银子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父亲周伯宜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舞弊,但也受到了牵连,被革去了功名。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功名就是命根子。这双重打击下来,父亲病倒了。
起初只是咳嗽,后来就开始有些气喘,再后来,腿脚开始浮肿。那时候叫“鼓胀病”,也就是现在说的水肿。
也就是从这时候起,鲁迅开始了他在当铺和药铺之间奔波的少年时光。
家里虽然败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母亲鲁瑞还是想尽办法要救丈夫的命。既然要救命,自然要请最好的大夫。于是,绍兴城里的一位“名医”被请进了周家的大门。
这位名医的出场费可不低,出诊一次就要一元四角银元。要知道,那时候普通帮工忙活一个月,也未必能挣到这么多钱。但为了父亲,母亲没有半点犹豫。
名医坐着轿子来了,气派很大。他看了看父亲的舌苔,摸了摸脉搏,摇晃着脑袋说了一通阴阳五行的道理。鲁迅那时候年纪小,听不懂,只觉得这医生说话高深莫测,肯定有大本事。
医生开了方子,药材倒也常见,但这“药引子”却让一家人犯了难。
“这药引,得用梧桐叶。”名医摸着胡子说道。
母亲赶紧让人去院子里扫。
“慢着,”名医摆摆手,“不是随便什么梧桐叶都行,得是秋天落下来的,还得是洗得干干净净的。”
鲁迅虽然心里犯嘀咕,心想这树叶子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到了肚子里还能分得清春夏秋冬?但他不敢问,怕冲撞了神医。他只能照办,满院子去找符合要求的梧桐叶。
除了梧桐叶,有时候还得要什么“经霜三年的甘蔗”。这东西更是难找,甘蔗那是南方的东西,经霜本来就少,还得三年?但名医说了,这是为了“借气”,借那股肃杀之气来压制病人体内的邪火。
为了凑齐这些稀奇古怪的药引,鲁迅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他要把家里值钱的首饰、衣服打包好,拿到当铺去。
绍兴当铺的柜台很高,那是为了居高临下地压低价格。鲁迅那时个子还没长开,得把手举得高高的,才能把东西递上去。
当铺的朝奉拿着衣服,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瞟一眼,然后给出一个低得可怜的价格:“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皮袄一件——五百文!”
鲁迅不敢还价,拿着那点可怜的钱,转身就跑到药铺去抓药。他跑得飞快,好像只要跑得够快,父亲的病就能好得快一点。
可是,一碗碗黑乎乎的药汤灌下去,父亲的肚子却越涨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坏。那名医看了两年,银元赚得盆满钵满,父亲的病却从能下地走动,变成了瘫痪在床。
有一天,名医又来了。他看着周伯宜肿得像发面馒头一样的腿,脸色变了变。他站起身,收拾好药箱,对满脸期待的母亲说:“夫人,老夫的本事已经用尽了。这病,还得另请高明。”
母亲一听就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夫,您是绍兴最好的大夫,您都没办法,我们还能找谁去?”
名医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城里还有一位陈莲河先生,他的医术在我之上,我给他写封信,你们去请他。经他的手,这病或许能好得格外快些。”
鲁迅站在一旁,看着这位拿走了家里大半积蓄的“名医”要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那时候他还不懂什么叫推卸责任,只觉得这大夫走得太干脆了些,就像是甩掉一个烫手的山芋。
02
送走了第一位名医,周家的希望就全都寄托在了那位陈莲河先生身上。
这位陈莲河先生,架子比前一位还要大,诊金也更贵。但周家人没办法,就像溺水的人抓稻草,哪怕那稻草上全是刺,也得死死抓住。
陈莲河来了之后,看病的流程和前一位差不多,把脉、看舌苔、摇头晃脑。唯一的区别是,他开出的药引子更加离奇,更加刁钻。
这一次,不再是树叶和甘蔗了,而是变成了活物——蟋蟀。
“这蟋蟀,不能是随便抓的。”陈莲河一本正经地对鲁迅说,“得要原配的一对。”
“原配?”鲁迅愣住了,他长这么大,只听说人有原配夫妻,没听说虫子也讲究这个。
“对,就是原本在同一个洞穴里的,公的母的,得是一对儿,还得是结发夫妻,这样药力才够。”陈莲河说得头头是道。
鲁迅傻眼了。这百草园里的蟋蟀成千上万,跳来跳去的,谁知道哪只是哪只的“原配”?谁知道它们有没有“出轨”?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但他不敢反驳。万一呢?万一这真的是什么秘方呢?为了救父亲,别说是抓原配蟋蟀,就是让他抓天上的星星,他也得去试一试。
于是,那个秋天,鲁迅几乎住在了百草园里。他翻开一块块砖头,扒开一丛丛野草,满手都是泥土和草汁。每当看到两只蟋蟀在一块儿,他就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扑上去。
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对看似“恩爱”的蟋蟀,鲁迅赶紧拿去给陈莲河过目。陈莲河点了点头,让人把这一对苦命的“鸳鸯”扔进了滚烫的药罐子里。
看着那翻滚的药汤,闻着那刺鼻的苦味,鲁迅心里一阵恶心。但他还是端着药,一勺一勺地喂给父亲喝。父亲喝得很痛苦,眉毛拧成了一团,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把这些混着虫尸的黑水咽了下去。
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父亲的浮肿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蔓延到了全身,连脸上都肿得发亮,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
陈莲河见药方不灵,并没有觉得自己医术有问题,反而又生出一计。
那天,他把鲁迅和母亲叫到一边,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说:“我看病人的病根深重,寻常草药怕是压不住。我这里有一种独门秘制的‘丹’,点在舌头上,定能见效。”
母亲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那……那得多少钱?”
“也不贵,这一盒,两块大洋。”陈莲河伸出两根手指。
两块大洋!那时候周家已经到了要卖家具的地步了,两块大洋简直就是天文数字。父亲躺在床上,听到了外面的对话,他费力地摆摆手,声音嘶哑地说:“不要了……太贵了……不要了。”
陈莲河见推销不成,脸色沉了下来。他收起盒子,冷冷地说:“既然舍不得钱,那我也没办法。不过我看这病,怕是不单单是身体的问题,还有些‘冤愆’。”
“冤愆”这个词一出来,鲁迅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就是说,父亲这病是前世造孽,或者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是因果报应。
庸医治不好病,最后总是会归结到鬼神之说上,这几乎成了那个时代的通病。陈莲河也不例外,他开始暗示家里有什么不对劲,要请人来看看风水,或者做做法事。
那一刻,站在角落里的鲁迅,看着这个满嘴仁义道德、实则只想掏空病人口袋的男人,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厌恶。这种厌恶不仅仅是针对陈莲河,更是针对整个所谓的“中医界”。
他们打着救死扶伤的旗号,利用病人家属的焦虑和无知,编造出一套套看似圆满实则荒谬的理论。治好了,是他们医术高明;治不好,是你命不好,是你心不诚,是你买不起那昂贵的“丹”。
这哪里是治病,分明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而父亲,就是这场骗局里待宰的羔羊。
鲁迅看着日益消瘦的家底和日益肿胀的父亲,一种无力感深深地包裹了他。他想喊,却不知道该喊什么;他想骂,却不知道该骂谁。毕竟,在这个封闭的小城里,大家都说陈莲河是神医,大家都信那一套。
只有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一切都是错的,彻头彻尾的错。
03
时间到了1896年的深秋,绍兴城的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周家的大院里,那几棵梧桐树的叶子早就落光了,光秃秃的树枝指向灰蒙蒙的天空,像极了此刻周家的命运。
父亲周伯宜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那所谓的“名医”陈莲河早就不来了,因为他知道周家已经榨不出什么油水,而且这病人眼看就要不行了,再来只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父亲躺在床上,整个人已经脱了形。他的身体肿胀得可怕,皮肤薄得仿佛一戳就能破,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动一个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听得人心惊肉跳。
母亲鲁瑞坐在床边,眼睛早就哭肿了,手里机械地给父亲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鲁迅和弟弟们站在一旁,一个个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家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死亡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邻居衍太太来了。
衍太太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平日里最喜欢在各家各户的红白喜事上充当“指挥官”。她一进门,看着屋里的情形,立刻皱起了眉头,大声说道:“哎呀,怎么还愣着?快准备后事啊!这衣服都还没换呢,要是断了气再换,那可就不吉利了!”
在绍兴的旧俗里,人死的时候必须要穿戴整齐,否则到了阴间就会衣衫不整,受尽苦楚。母亲一听这话,虽然心里万般不舍,但也怕丈夫走得不安生,只能含着泪点头。
于是,在衍太太的指挥下,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几个帮工七手八脚地把父亲从被窝里抬出来。此时的父亲虽然意识模糊,但显然还有知觉。因为身体高度水肿,每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
鲁迅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那原本已经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轻点!你们轻点!”鲁迅忍不住喊道。
“小孩子懂什么!”衍太太瞪了他一眼,“这是规矩!要是现在不穿好,等身子硬了,就得要把骨头折断了才能穿进去,那才是大不孝!”
“孝道”这两个字,像一座大山一样压了下来,把鲁迅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堵了回去。他只能咬着牙,看着父亲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弄。
终于,那一层层厚重的寿衣穿好了。父亲被重新放回床上,但他已经累得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那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衍太太并没有就此罢休,她在屋里走来走去,指挥着让人烧纸钱,让人准备“接煞”。屋子里烟雾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
鲁迅跪在床前,握着父亲冰凉的手。这只手曾经教他写字,曾经牵着他去看庙会,如今却肿胀得像个发面的馒头。他感觉到父亲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抓住什么。
“父亲……”鲁迅轻声唤道。
父亲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眼神浑浊而散乱。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了一阵“咯咯”的声音。
这时候,父亲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喘不过气,又像是要拼尽全力吸最后一口气。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平复下去。
那种平复,不是舒缓,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是最后时刻了。父亲就要走了。
那是一种很安详的状态,痛苦似乎正在离他远去。他的眉头慢慢舒展,原本紧绷的身体也开始放松。如果不被打扰,他或许能在一种平静中,结束这几年的病痛折磨,走向另一个世界。
鲁迅看着父亲,心里虽然悲痛欲绝,但也有一丝安慰。至少,父亲不用再受罪了。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个尖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叫啊!快叫啊!”
衍太太冲到了鲁迅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指甲都要掐进肉里去了。
“别让他睡过去!快喊你父亲!要是让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他的魂魄就会迷路,就回不来了!快喊!”
鲁迅愣住了。他看着床上渐渐平静下来的父亲,本能地觉得不应该打扰他。父亲太累了,让他睡吧,让他休息吧。
可是衍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严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想让你父亲变成孤魂野鬼吗?这就是不孝!快喊!大声喊!”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的亲戚、佣人都看着鲁迅。那一双双眼睛里,写满了责备和催促。仿佛只要他不开口,他就是那个害死父亲魂魄的罪人。
鲁迅的身体在发抖。理智告诉他要让父亲安静,但千百年来的习俗,周围人的目光,还有那一顶“不孝”的大帽子,逼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快喊啊!没时间了!”衍太太在他耳边尖叫。
那种迫切感,那种逼迫感,就像是有人拿枪指着他的头。他不知道如果他不喊,父亲是不是真的会变成孤魂野鬼;但他知道,如果他不喊,他在这群人眼里,就是一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子。
在这令人窒息的逼迫下,少年鲁迅终于崩溃了。他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那一声让他后悔终生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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